求已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却是未必!阳神的思考方式却和你们不同,你们觉得死亡过多修士是件很可惜的灾难,但对长老团来说,却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
优胜劣汰,这就是天道的选择,再正常不过;附近星系太平日子过的太久,这修士数量么,有些超过这方宇宙的承载能力了呢!
放放血,不是坏事!”
李绩无语,这就是高境界修士对弱者的看法,很普遍,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您的意思,天狼人还有他们存在的价值了?”
求已正色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们的反击,也许会比你想象的更快更猛!
对长老团来说,天狼人敢拉出来打,正合意!总比去天狼界域攻坚强!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谁占便宜谁吃亏,不到最后,谁又说的清楚呢?”
李绩很意外,“这是,长老团有合议了?”
求已摇头,“不需要合议,只不过是一种共识,我有如此感觉,他们就一定也有!
到时剑修会冲在最前面,那时才是我剑修道统左右局势的时刻!”
………………
玲珑上界云殿,玲珑道已经不清楚这是第几次的九道合议了,最近些年,大家开会的时间比数千年来加起来都要多,可是,仍然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燕信权重势威,可在玲珑道还远称不上一言堂,越是大事越是如此。
“我们的约定是在反物质空间封锁天狼暗域,道中这些年的布置也无不以此为准则!
任何妄动,冒然出击都是对玲珑界的不负责任!我们有玲珑君的存在,不存在守不守的住界域的问题!”
逍遥道主坚持道,他是最坚定的乌龟派。
之所以又开始在云殿合议,是因为玲珑道终于得到了最新消息,天狼人将和左周联军在小行星带决战,皎白也将加入其中,还特别派来信使通告玲珑界,其背后含义便是,可以攻击天狼主界,掏天狼人老窝了!
这是天赐良机!
但在九道合议中,却遭到了激烈的反对。而且,超过半数!
除了燕信自身的阴阳道,就只有五行道,三生道支持主动出击的决定,其他的,皆持反对意见!
理由有很多,但核心的原因是,大家离开玲珑君的庇护,都变得没有自信了!
玲珑君拒绝跟随出征,并继续沉睡,这让大部分玲珑修士心中没底,并猜测这是某种变相的警告和启示!
这是一个在安逸中享受了十数万年的界域的必然反应,玲珑君就是他们的神,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最后的依靠,哪怕它一直在沉睡,甚至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外界宇宙的变化,但也阻止不了很多人,甚至包括阳神大修对它盲目的崇拜!
也许就是这先天灵宝懒的动弹呢?但就是有不少人把这样的举动理解出很多虚无飘渺的昭示来,并且,坚信不疑!
玲珑九道,三道赞成,六道反对,这样悬殊的比例,燕信都没权力私自调动阴阳道的力量!
“如果我们畏首畏尾,龟缩不出,未来如何和左周人相处?”五行道主疾言道。
法天道主反击,“我们不需要和他们相处!难道还要把他们让进玲珑界,盛情款待?
这就是个利益!他们能来,最主要的原因是消迩未来天狼可能的侵掠!他们都在天狼星域的运行轨迹上!这才是远征的本质!
他们会得到他们想要的,包括整个天狼界域!这还不够么?我们作为地主,在这方面没有提出丝毫的要求,甚至还帮他们封锁反物质空间!
我不认为玲珑就欠谁的,如果有些许亏欠,一个界域也远远抵消了,又谈何相处?你就不怕再处出个天狼来?”
生死道主是反对派中比较理智的,“如何证实天狼主力已尽赴小行星带?最起码,以我玲珑道的耳目,并没有看到天狼大军尽出的动向!
我们能确定的是,天狼人确实准备在小行星带依靠行星风暴重创左周联军,但他们是否会随后发起攻击却并不清晰!
只凭皎白的推断并不足信,在皎白大部被灭后,天狼主力是去了小行星带,还是回程天狼星域,皎白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我们都知道,天狼人有在反物质空间自-由通行的能力,他们来往皎白和天狼,也许半年时间足矣!
皎白,是想把我玲珑拉下水罢了!”
三生道主一声长叹:“道友,你搞反了吧?
是我玲珑把皎白拉下的水,而不是反过来!现在付出惨重代价的是皎白,也不是我玲珑!
玲珑上界这种所谓上界作派也该改改了!哪有上界?没有玲珑君,我们连下界都不如!
先天灵宝,终是外物,还能依靠永远?再不自强,玲珑危矣!”
第1131章 奔跑[为七千月票加更】]
燕信始终未发一言,他现在已经深刻意识到了玲珑上界一切的症结所在:
荣也玲珑君,败也玲珑君!
因为有玲珑君的存在,玲珑道失去了冒险的精神,失去了进取的意志,失去了勃勃向上锐气,变的暮气沉沉,宁惰勿错!
这是数千数万年积累下来的习惯沉淀,也根本就不是只凭几句言语就能改变的!
他作为一道之主,千年来一直致力于改变这种弊端积习,可现在看来,改变得很少,基本流于形式,内在的一些固疾认知,他还远未触及到呢!
怎么才能改变?再像之前那样的和风细雨?未必有效!而且,他还能再掌道主多少年?满打满算再有千年,然后呢?
只有血!只有一次刻骨铭心的大灾变,才能彻底改变这一切!
可是,他能像皎白那样,界域六去其五,再寻求变化么?
他担的起这份责任么?
如何让玲珑上界接受血的洗礼,又不伤及根本,这个问题真的是难到了他!
也只有到了现在,他才有些明白那只乌鸦为什么始终不愿意来玲珑做剑道之主的原因,这就不是个人能改变的,
需要的是,毁灭后的重生!
………………
“我们距离飞出小行星带还有多长时间?”
一年后,无上修士群中,观海轻声询问身旁的观渔,
这是无上的自在天行阵,近百名无上修士包裹着鼎新其他门派的数十名修士一齐向前,队伍接近二百人,稍显臃肿,不过对速度上的影响不大;无上能抛弃所有人,但不能抛弃同属鼎新的修士,这是他们在鼎新的道德根基,
当然,并不是所有鼎新修士都能有幸身处无上阵型中,只有关系最近,实力较强的才会同飞共进,其他的鼎新修士,在一年的奔跑中已经慢慢掉队,只能把命运交给天道。
“还有不足半年时间,你没见小行星密度已经开始稀疏了么?”
观海向四周看了看,神识能感觉到很多灵机团就处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位置,轻笑道:
“跟的还真紧!伽蓝,三清,双子星有三个门派,大千有两个,众星之城一个……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咱们这算是第一集 团了吧?”
观渔摇摇头,“咱们这算第二集 团,第一集团便只一个,早跑的踪影不见了!”
观海失笑,“我以前只知道剑修斗战厉害,没想到他们这一跑起来,比打架更犀利!
不怕流氓阴狠坏,就怕流氓跑的快!
剑疯子,不是应该哪里危险就哪里有他们的身影么?”
观渔目光深远,看向深遂的虚空,“他们是剑疯子,不是剑傻子!红塔师兄,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他那里,现在撞上行星风暴了么?”
………………
无上的自在天行阵距离飞出小行星带只有不足半年,这是顶级门派的顶级手段,在几个星系中能做到这一点的门派加起来不会超过十个!
还有第二集 团,第三集团……第无数个集团,其中跑的最慢的,距离飞出小行星带还有近一年的时间!
这些垫底的炮灰们没有象样的飞行法阵可以倚靠,道统也驳杂不堪,更没有阳神真君带领,飞起来是毛毛燥燥,乱乱哄哄,基本上就属于看似集体的个人行为。
比如现在的炮灰军团中,就有这么一支颇显狼狈的队伍,百来人的组合,全是元婴修为,连一个阴神真君都看不见,但偏偏这一群人,自大军开始溃散跑路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未有一名修士掉队,反而陆陆续续的有单个修士加入,在狼狈中也别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凝聚力。
这就是左周星系臭名昭著的赑屃星盗仆从军!
“我就说嘛!行星风暴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发动的?现在都过去了一年,大家都跑的跟狗一样!白白浪费了那许多宝船浮筏,都是败家子!
我也不贪,便整条中型的开回去,那是多么威风,多么酸爽?
那天杀的李绩,把老娘从筏里扔出来,那等于是扔掉了多少灵石?多少资源?
狗-日的!”
人妖的尖利嗓门自跑路以来一直就没停下过,对她曾经到手的土豪金浮筏是念念不忘,魂牵梦萦,如果不是一旁的玄元幽寰鬼琴看的紧,怕早就折回去寻摸一条发财致富了。
“回去后你可以找那乌鸦要赔偿!我们大家精神上都是支持你的!”玄元呵呵笑道。
“最好让乌鸦赔我们一人一条,人妖你要是能做到,大伙以后就推你做大姐大了!”幽寰起哄道。
“前面领路的,你特娘的是不是领错路了?怎么这十数天下来,人毛都没见一根?”这是鬼琴在嚷嚷。
“诸位,能加入这样有凝聚力有幽默感又轻松平等的团队,真是我昊天道人三生有幸,八辈缺德,祖坟冒烟……不过我不得不宣布一条重大的发现:咱们这支队伍终于在十日前跑到了第一的位置,倒数的!大家欢呼吧!”
这是骗子昊天,也许是天道的惩罚,沿途一路下来,那么多的散兵游勇队伍,他偏偏就选择了最不靠谱的那一支。
队伍中响起一片咒骂之声,骂无上的,骂伽蓝的,骂三清的,也包括骂轩辕的,骂天道的,骂显圣尊者的……骂归骂,反正已经骂了一路了,不过跑还得跑,
这些星盗,终日在生死之间打滚,要说在赑屃宝船里能洗心革面,那就是扯淡!一恢复自-由,立刻就想重操旧业,人妖看上一条土豪浮筏,只不过是星盗们所干坏事的其中一桩罢了。
要说星盗这个职业,跑路是基本生存技能,便再不济,无论如何也跑不出倒数第一来;之所以现在成了副班长,实在是这群人狗改不了吃屎,先期大军撤退时,他们流窜在各条宝船浮筏上大肆搜刮所致!
现在的他们,个个怀中纳戒都是装的满满的,只恨纳戒太小,太少,很多好东西都只能眼睁睁的抛弃,对星盗来说,这就是犯罪,是不能容忍的!
第1132章 来临[为昨天的保底加更]
终究,老堕只是个半职业,还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所以虽然非常想给朋友们爆十更百更,但抱歉的是,实在是做不到!你们也不会喜欢看到一本注水的剑徒。
现在的存稿,就只够明天的一更,这也是老堕最拼的一次,老了,拼不动了!
明天开始,正常三更,五百票加一更的承诺,请原谅我坚持不住了,这两个月工作上也有些麻烦,所以,就这样吧。
等过一段时间,老堕缓过来,咱们再来战过!
………………
一群人在吵吵嚷嚷中前进,在整个大军都在狼奔豕突时,紧张的气氛不可避免的感染了所有人,他们不是心里不害怕,而是借此转移注意力,来缓解心中的不安。
这是星盗的方式。
鬼琴掏出数壶酒,分抛给身边的朋友们,自己也一仰脖,让酒水顺喉而下,酒精麻痹不了他这样的修士,,更做不到能让他忘记烦恼,但在焦燥心情不安时的这种习惯,已经陪伴了他数百年,好像饮酒这个过程本身,就能给他带来某种慰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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