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为了两位姑娘,昨夜就让小二把早饭都送到了屋内。
杨广看着梁泉毫不犹豫又选择了白花花的大包子,忍不住扑哧了一声,也没有说些什么,悠闲地喝着酒。
大早上喝酒,也就只有杨广了。梁泉也没有去管杨广。
江婉婷在吃完早饭后,小心地提出了自己的意思,她想出去外面看看。梁泉仔细想了想,然后对她说道,“那位李大人认识你吗?”
江婉婷敛眉,“李木认识我,但是我稍微装扮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她想去祭奠一下家里人。
不管她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她毕竟是她的父亲,江婉婷不能够忘却他的恩情。
梁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阿梅,“阿梅姑娘呢?”
阿梅被梁泉称呼姑娘,连连摆手,然后才小声说道,“我想,想跟着姐姐。”
哪怕昨日她知道了江婉婷就是江家的人,但是阿梅心里对江家是感谢的。她不懂得到底什么叫做坏,什么叫做算计,但是江家的施粥在她看来是好事。
杨广笑眯眯地看着梁泉问完了两位姑娘,然后就把他给拉出了客栈。
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街道上奏折,不过是几步后,杨广眉峰微动,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就被梁泉伸手按住。
杨广费解地看着梁泉的动作,“你到底是多熟练?”顺其自然的动作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习惯。
梁泉头也不回地说道,“只是盯着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昨日阿梅说了后,梁泉才知道阿梅如此害怕杨广的原因。他活生生地把守着街道的人给打残了。
杨广不在意地说道,“助纣为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摩的凶性太重,这不是好事。”梁泉的手也没有立刻从杨广的手腕上收回来,反倒是握住了杨广的手腕,牵着他在街道上走着。
也不是没有旁人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二人,但是牵着人的那位道士走得坦然,被牵着的黑衣青年就像是关了闸的野兽,懒散的模样也不像是在意的模样。经过的人不过是多看了两眼,也没有再继续看了。
昨夜杨广刚在街道上走了一遭,这么俊美锋利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忘记的。
跟着梁泉和杨广的人自然是被李木派出来的人。
那老捕头在李木手底下待了五年,自然知道李木是怎样一个性子,在李大人下了命令后,立刻就让他的侄子过来盯着这处。
老捕头的侄子是这城里流窜的流氓,当然在老捕头的关系下,他还是有着正经的事情在做,在街道上开着一家胭脂铺,没事的时候逗弄几个小媳妇,也不敢做过火招惹了李大人。
这一次得到了老捕头的要求,他这个大侄子立刻就收拾了东西,在客栈外蹲点了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老捕头所说的人。
梁泉和杨广在出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点,梁泉按住杨广的手腕就是为了这一点,两人在街道中慢悠悠地走着,看起来动作也不快,但不知怎的,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就跟丢了这两人。
这人呆愣着站在街角,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能被老捕头要来做事情,自然是因为他对整个城内的街道都熟悉到了极点,不管是跟着什么人都从来没有跟丢的时候。
这大白天活见鬼了?
明明眨眼前还在,一眨眼就不见了!他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梁泉和杨广两人早就出现在了府衙外面,也注意到落在和府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这外面的墙壁看起来还有些剥落,看起来像是经久未修的样子。
杨广轻笑了声,“倒是会做样子。”
梁泉瞥了眼杨广的笑容,笑意显然完全没有抵达他的眼眸。
两人翻身入内,在大白天的时候干起了本应该在夜晚才应该做起的勾当。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府衙内的捕快也没有太高的戒备心。
他们早就习惯百姓对李大人的服从,也没想到会有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偷摸摸地潜入府衙。
两人很顺利的到达了李木的书房。
梁泉轻声道,“他不在这里。”
早晨梁泉还特地为了李木而掐算了一番,得知他今日要出城的事情。
杨广道,“你要是能够把他给直接掐死,反倒是好事。”
梁泉无奈摇头,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直接推开了门扉。在杨广跨过了门槛后,梁泉反手把门给关上,然后在怀里掏出了黄符贴在了门上。
杨广回头看了一下,然后顺手扯了扯门把手,纹丝不动。
“倒还是挺好使的,你这关门的动作太熟练了。”
梁泉慢慢说道,“都是在你身上给练出来的。”
小时候坏事可没少干。
杨广无话可说。
自从梁泉打开了话匣子后,杨广时时刻刻都处在这样的环境下,梁泉的每句话都似乎带着深意,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坏习惯。
杨广摩挲了指腹,“我怎么觉得,被小道长调戏了一番?”
梁泉平和包容地说道,“错觉。”
在书房的中间摆放着一块奇怪的石头,那石头的模样稀奇古怪,也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具体的轮廓。
梁泉看着这怪石沉吟了半晌,脸色微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往后退了两步,动作幅度虽然不大,却恰好挡在了杨广和这怪石的中间。
杨广脸色不变,视线在梁泉和梁泉身后挡着的怪石逡巡了一下,“小道长是在作甚?”这等戒备的态度是对他?
杨广面容未动,语调轻柔,但是梁泉知道阿摩生气了。
梁泉站定,索性回身看着杨广,漆黑的眼眸认真看着阿摩同样的黑眸子。
“阿摩,贫道不是在戒备你。”梁泉的话语总是有着这么强烈的说服力,他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轻轻地开口,“这本来应该是一块镇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