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砚:“……鄙,姓方。”
说罢,也不再等庄柏回答,径直离开。离开前不忘向周围护送的黑衣小厮打个手势,小厮领命,偷偷看了眼庄柏,悄无声息的脱离了队伍。
而被留在原地的庄柏,则在心中感叹对方的个性太适合他的胃口后,深呼吸了一口缭绕周身的余香,向壮汉一号道:“我要知道他的详尽资料。”
壮汉一号反射性菊花一紧,脑袋空茫了一瞬后,才反应过来主子的要求,匆匆领命离去。一边走一边心道:原先并未发现主子有这癖好,看来之后得警告兄弟们小心下自家贞操了。
索性庄柏此刻正全身心投入到这波重新到来的甜蜜心动中,尚未发现自己手下的小心思,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庄柏嗅着鼻尖的香气远去,心脏在一阵激烈的欢腾跳跃后,缓缓垂落谷底。
视野里失去了那个人,仿佛就连呼吸都开始多余,开始患得患失。他拧眉,细品着心间的失魂落魄之感,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炎炎夏日,崇山峻岭,松针苍翠,阴凉松针下,端方的如玉公子面带落寞,忧郁而脆弱,在这崇山绿野间,仿佛自成一景,引得行人频频驻足观看。
这场景,让听完大师讲经出来后的庄林氏几人脚步一顿。
庄林氏眉梢一挑,眼中闪过疑惑,上前轻拍庄柏肩膀,“哟,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庄柏抬头,唇畔喜悦且自得:“母亲,儿刚才看上了一个人。”
庄林氏眉梢一挑:“你想将他娶回家中,常伴身侧?”说完后便开始思虑着其中的可能性。
庄柏身子一僵,果断摇头:“母亲,这个暂且不急,还是等三个月以后再看。”依照他过去三百多次的经验,三月以后,应该也就黄了,“若我对他的心思能够坚持三月,我便娶他,再接回干儿子,那咱家简直是……”
“干儿子?什么干儿子?”庄林氏快很准抓住重点。
“……母亲,”庄柏眨了眨眼,“现在时间还未到,待时机成熟,儿再与你解释。”
庄林氏一双锐利的凤眸紧紧盯着庄柏,直至庄柏想要控制不住的眨眼前,才满足的眯了眯眼,移开视线,“也好,既然你已然将庄府的子嗣安排妥当,那其他的,你便看着办吧。”
这厢,庄柏喜气洋洋的与庄林氏几人留在大佛寺吃了一顿清口淡雅的斋饭,另一边,大佛寺的方丈将手指从方坤腕上挪开,惋惜摇头:“施主经脉万中无一,体质奇特,非我佛门的易筋经可治,阿弥陀佛。”
方坤的唇角向下搭了搭,虽说心中早有准备,天道绝不会在惩罚世界中给自己空子钻,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就连易筋经也无法吗?”
“无法,施主的经脉任何武学都无法研习,包括佛门的易筋经。”
心情直线down到谷底,却必须得立马调节好,免得在外人面前吐血昏迷丢脸的方坤:“……”
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向方丈道谢后,方坤这才起身离开。
直到禅房内重新恢复安静,元智方丈这才重新又续上了一杯茶盏。当茗香腾起,茶香四溢,这才不紧不慢开口:“施主,你可以出来了。”
短暂的寂静后,房中一角响起轻笑,伴随着稳健的步伐,一位领口袖口均镶绣着金线流云滚边的紫衣锦袍男子从屏风后缓步踱出,“元智方丈,小王在此有礼了。”
第10章就爱你不停吐血的憋屈样(10)
施礼后,男子信步抬首。但见他头顶蓝色玛瑙玉石银冠,腰别名贵羊脂白玉,面冠如玉,眼角细长,墨眸含笑,气度威仪远非常人可比。
“庄王殿下,请坐。”
庄王泰然自若的盘坐正中蒲团之上,制止了身后太监的验毒,随手取过茶盏,一饮而尽,“方丈,您上次云游之前,拒绝了小王的提议,不知此次云游归来,结果可一如曾经?”
元智方丈手捻佛珠,轻道佛号:“当然。庄王殿下,贫僧之意,一如既往。”
“现今大周,道教盛行,因圣人之故,道教已将佛教压.在身下二十余年,方丈当真要放弃为佛教翻身的唾手之机?”
元智方丈但笑不语。
“只要方丈助我登上大位,小王保证,将会让大周佛教盛行,弘扬佛教道义,宣扬佛道精神,以方丈之名,重塑各大佛寺佛祖金身,重修阁内残缺经文,是为不世功德。”寥寥数语,带着蛊惑人心的虔诚,再加上他那通身的贵气与威仪,更添几分让人心折的渲染力。
元智方丈不为所动,淡定摇头:“多谢庄王殿下,只贫僧恐要辜负庄王殿下的美意了。”
庄王速滑过,虽不知为何上次云游前、口风早有松动的方丈,这次为何又油盐不进,但到底未再多言,再次规劝说服一番无果后,方才优雅起身道别,“既如此,那小王便下次再来拜访。”
“来者是客,大佛寺随时欢迎,阿弥陀佛。”
庄王庄重的向他行了一佛礼,之后转身离开。
当室内重回寂静,元智方丈这才重掀眼帘。庄柏、方坤、庄王三人的面相在他速滑过,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世事无常,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