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退出男孩的身体後走进浴室拿毛巾,他听到床上传来一阵衣物磨擦的声音,酷拉皮卡慢慢地走近浴室说:我回房了。他说着将自己的裤子穿上:我明天洗完澡後过来,我们之後再离开旅馆。库洛洛点点头,酷拉皮卡看着男人一会,那麽,他最後说:晚安。
晚安。库洛洛道,他仍然站在原地。酷拉皮卡走出房间,房门在身後轻轻关上。
TBC
第56章 莫札特x风暴
库洛洛起床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悠闲自在的,但同时感到筋疲力尽。他很快便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一个如朝阳般充满生命力的金发窟卢塔少年在半夜敲响自己的房门,反应又热切又渴望,期待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东西。蜘蛛头目希望这代表他终於能探入对方建起的外壳并触碰到埋藏其中的少年,这种感觉很美妙丶令人沉迷,而天啊,真是棒极了。
酷拉皮卡说过会主动过来他的房间,於是库洛洛留在睡房,利用早上的时间阅读。当快到达中午的时候,库洛洛觉得自己等待的时间够长了,事实上,他在前几天已经有这种感觉,但他明白酷拉皮卡需要梳理思绪。库洛洛下了一个具风险的决定,酷拉皮卡可能会回到自己身边并对他说不要再有身体接触,昨晚的性爱给予库洛洛一种美妙且强大的感觉,不过现在他因为久没行动而混身不舒服,他们已经蹉跎很长时间了。
下好决定後,库洛洛收拾好放在房间内的东西,将它们尽数放回行李包。他最後一次走去浴室查看有没有遗留,接着把所有行李都收进便利大裹布。库洛洛很快便越过停车场,停在酷拉皮卡的房门前,他检查窗户是不是锁上了,而男孩并没有锁好窗。如果库洛洛是一位奉公守法的男人,他会敲门进去,等着酷拉皮卡开门的同时告诉他不关好窗户会惹来甚麽潜在危险,但库洛洛明显不会遵守法律,而大开的窗户在蜘蛛头目眼中是一条可使用的通道。
这看起来就像酷拉皮卡在邀请他一样,库洛洛想着能不能偷偷地潜入房间,但当他进入睡房後,酷拉皮卡充满睡意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你有钥匙的,他抱怨道:所以你为什麽不从门口进来?
这样更有趣。库洛洛说着走去床边,他费力地看去从被窝勉强露出来的金色脑袋。
酷拉皮卡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库洛洛,然後转过身背对对方伸展身体,他用手掩住呵欠问:现在几点了?
11点50分。蜘蛛头目说着坐在床沿。
酷拉皮卡从喉咙发出一下含糊的沮丧的声音,转身蹭开自己远离库洛洛坐着的地方,库洛洛的眉毛在看到男孩的举动後挑了起来,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微笑。他一只手支撑着床铺,慢慢地摸上酷拉皮卡的後颈并沿住颈部线条扫下去,库洛洛无视男孩瞬间僵硬起来的身体,一直摸至他的後腰。他可以看到酷拉皮卡的脸开始红了起来,红晕蔓延至颈脖和耳尖噢,像这样调戏对方并从中得到好处真的很诱人,或者他可以试试看酷拉皮卡现在愿意发展到甚麽地步了。以上一次来说,他在第二天感到生气,也许反覆推攘男孩做这些事情能避免另一场争论。
过了一会儿後库洛洛不决定这样做,他们浪费太多时间,而蜘蛛头目想继续向前走,他的头脑已经因为接连的休息而感到沉闷,混身上下彷佛在催促他行动一样令他不舒服。来吧,库洛洛说,轻轻拍打男孩的後背:酷拉皮卡,我想继续行动了,所以起来丶下床。
酷拉皮卡别过脸对库洛洛露出一个恐怖的表情,他挣开对方的手:如果你再做出这样的举动,他警告:我会不断对你施拳直至你掉多一只牙齿。
嗯,库洛洛面带笑容地评论,同意将自己的手移开:我敢说你一定会尝试这样做。他站起来说:来吧,整理好你需要东西并去洗澡,我会收拾你的行李,等你换好衣服便可以尽快离开。酷拉皮卡转过身,将自己撑起後坐在床上,他整个人看起来凌乱得可爱,库洛洛轻轻一笑:我去煮咖啡。
提起咖啡後,酷拉皮卡看起来终於愿意走动,库洛洛应该一开始就利用咖啡作为令男孩起床的策略。酷拉皮卡双腿悬在床边,用手掩下另一个呵欠,他伸展了一下身体後终於站起来。关於咖啡,你最好不要说谎。酷拉皮卡对库洛洛说,他走去背包拿出乾净的衣物。
我不会。库洛洛愉快地说,他走到浴室盛水,用来在这个简陋劣质的小旅馆煮咖啡。库洛洛越过男孩回到咖啡机前,酷拉皮卡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蜘蛛头目,他的举动令库洛洛也停下来,歪着头回看对方。库洛洛此时双手各拿着一杯水,酷拉皮卡一只手扶在他的肩膀以平衡自己,然後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库洛洛唇上啄下一吻,才走进浴室紧紧的关上浴室的门。
库洛洛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好奇那个吻到底代表甚麽,但之後他耸耸背走到餐具柜。库洛洛煮了两杯咖啡, 两杯都是给酷拉皮卡的。旅馆提供的纸杯实在是太小,库洛洛相信一杯的分量不会足够。他环看了房间一圈,随了床头柜上有几本书外,酷拉皮卡的睡房都很整洁。库洛洛将书放在桌子上,但因为酷拉皮卡可能有东西要收拾,他选择不移开男孩的行李袋。从浴室传来的水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是一阵微弱的换衣服声音,接着是吹风机被开着的响闹声。
库洛洛坐在床上,从那被叠折得好好的被子拿起一本借给酷拉皮卡的他已经看过了,但总好过无所事事的盯着墙壁和聆听从浴室传出的水声。
酷拉皮卡终於从浴室出来时穿着有牌子的运动卫衣和长裤(对库洛洛来说,这身打扮比前几天的好看得多了) ,他已经吹乾头发和洗梳完毕,库洛洛阖上书并将它放回床上。准备好离开了吗?他问道,酷拉皮卡点点头,将东西都收回袋子。
咖啡?男孩没有犹豫直接要求。
库洛洛指向餐具柜:两杯都是你的。他对酷拉皮卡说:你应该决定好想看哪本书,这样我能把其他都收起来。
我都看完了。酷拉皮卡说着走到咖啡机,单单吮了一口便喝下纸杯里一半的咖啡,他把杯子放下来後走去库洛洛放在房间的行李袋。男孩快速地将拉炼拉开後看着里面的书,最後选了一本,他把新选的书放在床上後将袋子递给库洛洛,之後才继续喝他的咖啡。
库洛洛因为酷拉皮卡的举动而被逗乐了,眼前的少年想要他收拾好其他书,就像是一名佣人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实在是该死的好笑,库洛洛会觉得被冒犯了少许身为可怕的幻影旅团团长,竟然顺应一位小小的窟卢塔遗裔收拾书本。他召唤出念书,将所有行李都收进便利大裹布,完成後他看向酷拉皮卡,男孩对库洛洛举起一根手指,示意自己很快喝下馀下的咖啡。他将空杯子都扔进垃圾桶:好了,他说着捉起第二个纸杯并拿起刚刚选下的书:我准备好了。
库洛洛示意房门:我走在你後面,女士。他逗弄道,酷拉皮卡给他一个想打他一拳的表情,越过库洛洛离开房间後快速地走去汽车。蜘蛛头目跟在後面,把钥匙随便扔给一个经过的看起来十分疲倦的女服务员。就在库洛洛坐进汽车时,他突然停下动作有些东西… …感觉不对劲。
库洛洛看上天空,蔚蓝天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片黑暗的灰雾笼罩起来,愈来愈多的风暴云正慢慢在这片大地上聚合。看来他们离开的时机刚刚好,但里面就是有一些东西在蕴藏一股很强大的念能力远在天边,在某些地方出现。库洛洛不喜欢在没有任何计划之下跑进潜在的危机之中,但那念能力仍然距离他们很遥远,他可以驾车远离的,这个事实令库洛洛有信心,那股念能力不会带给他们任何麻烦。
酷拉皮卡俯身靠向驾驶座,隔着打开的门看向库洛洛:有甚麽事情发生了吗?
没有。库洛洛确定,因为他还不清楚那股念是由甚麽东西形成。他钻进车厢,酷拉皮卡坐回副驾驶座并扣上安全带,库洛洛坐在方向盘後关上门,他决定持续观望那股念,如果他发现两人被追踪的话,他会再告诉酷拉皮卡。好了,库洛洛呼了口气後把车钥插进点火器:走吧。
他瞥向停车场,看着那里因为两星期的等待和等着酷拉皮卡准备好而制造出的不耐烦,当他驶上公路後,库洛洛感觉好多了。蜘蛛头目驾驶的速度很快,他不在意酷拉皮卡会不会发现并责骂他,但男孩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道路上,他沉迷地看着手上的书,然而库洛洛不觉得他是在阅读起码不是所有时间都在看书。有时候,酷拉皮卡的目光会停在某一行字上,脸颊变成粉嫩的颜色,库洛洛已经相信他在回想昨晚的事了,但他不会打断酷拉皮卡的回忆,任由男孩沉淀在回忆之中。
过了一会儿後,库洛洛打开车载收音机,莫札特的第24号钢琴协奏曲除除播出,旋律在轻快和沉重之中互相交叠,就如莫札特其他乐曲的风格一样。天空开始下雨,雨愈下愈大,库洛洛被迫将挡风玻璃的刮水器开至最大,当外面一下闪电劈开半空时,酷拉皮卡从书抬起头,似乎终於意识到外面正在下雨。这场风暴来得猛烈,但两人快速地驶远暴雨中心,库洛洛刚刚感受到的奇怪念能力也消失了。
接着大约在蒙蒙细雨之中驾驶了一小时左右,他们又遇到另一场风暴,整个下午都是这样度过不断进出一个又一个的暴风雨,夹杂在当中一定有一阵的平静。因为前面没有餐厅丶旅馆或是商店,两人在车中吃东西,但是库洛洛没有因为午饭而停留,由於不想整天都困在暴雨之中,库洛洛在吃午饭时继续向前行,希望这样能终於走出这场连接的风暴。
酷拉皮卡没有看书,库洛洛发现每相隔一会儿,酷拉皮卡的视线都会向自己的方向瞥去,但他不打算揭发对方,库洛洛在等待着,等待男孩对两人昨晚发生的事作出任何决定。库洛洛对此肯定没有疑问,亦不会对它如何发生作出怀疑。如果酷拉皮卡有这种想法的话,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也是由他决定之後会怎样做。
太阳渐渐低垂,路面的能见度变得愈来愈糟糕,不论视力和反射能力有没有因念能力而增强,库洛洛很快便需要把车停在路边,他们今晚总要在车上度过。在库洛洛的记忆中,前面几英里的路都没有可以停下的地方。一下雷电闪过半空,库洛洛瞥向酷拉皮卡,但他不想将目光移开前面的道路。我们可能需要在晚上停下来。他告诉男孩:你不介意在车上睡觉吧?在这种天气下,我们不可能在外面露营。
你知道我不介意的。酷拉皮卡说着把书拿开,他可能专注不了阅读。男孩用手揉揉眼睛,伸展身体,库洛洛在酷拉皮卡看去窗外时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你真的看得到吗?酷拉皮卡问:外面变得一片漆黑。
库洛洛看向前面,轻轻地咒骂了一声,所有东西都变得一片死寂,没有雨丶没有闪电甚麽都没有。他慢慢地停下汽车,飞快地环看周围以找出他们所在的地方。道路两旁的树都被黑暗吞噬掉,而车前後的灯光变得暗淡,没可能告诉他们任何讯息。库洛洛解开安全带,对酷拉皮卡说:留在车上。话说到一半时库洛洛已经拉开门锁推开车门,他站在车外,专注地聆听四周的声音。
库洛洛听到酷拉皮卡在坐位上发出的衣服磨擦的声音,但随此之外汽车的周围是一片死寂,不像是一个人在下午时分驶出郊外应遇到的景象,四处就是甚麽声音都没有没有动物的叫声丶没有风声丶甚至没有雨声。这就像他们被困在一个空置的泡沫之中,只有一条沥青路和几棵树陪伴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