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笙打他的手:“堂堂一国太子怎可因私废公?你这样,让营里的将士如何想你?”
“有什么好想的,孤新婚燕尔,又有美貌娇妻,还知道去点卯,已经很是勤劳明德了。”
咸笙给他气笑了,还没说话,就被他掐了下脸蛋,湛祯勾着他细细的腰,仗着身高,耷拉着眼皮从眼缝里看他吃痛的表情,凉津津的道:“江钦的妹妹的确也算貌美,你是不是瞧上了?”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你是男子,孤自然要防着一些。”湛祯皱着眉,原本他只需要防备男人,不过他确定没有哪个男人能比得过自己,但自打发现咸笙是男子之后,他忽然觉得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子都可能把咸笙抢走,到底是被迫嫁给自己的,谁知道咸笙会不会哪天忽然觉得跟他委屈了,或者想传宗接代了。
这事儿不解决,他这辈子估计都别想安生让咸笙离开视线之内。
“都说了我喜欢你,怎么可能还会去瞧女子?”
“方才若非孤及时阻止,你不就答应了?”
“我原本就是要拒绝的。”
“骗人精。”湛祯把他抱起来,道:“孤不会相信你的。”
咸笙挠他下巴,故意道:“幼稚鬼。”
说归说,咸笙还是很想去庙会凑个热闹,被抱回房里之后,他就问湛祯:“那你有没有时间陪我?”
“庙会人很多。”
“天气转暖,我也想出去走走。”咸笙一脸期待的望着他,见他坐在桌前沉默不语,他便道:“你若没有时间,让阿茵陪我去?”
湛祯脸一寒:“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
“因为是嫂嫂,才会喜欢的。”
湛祯提笔,又不满的摔了:“你以后不许单独见她。”
咸笙看了他一会儿,察觉他是真的生气,正色道:“我虽是男子,却也知道礼义廉耻,不会随便勾搭小姑娘的。”
“孤不信你。”湛祯说:“每日流连花丛,你怎么可能不动心。”
咸笙也不高兴了:“湛略略!”
湛祯寒着脸看他一会儿,走过来把他抱到床上亲,咸笙急忙挣扎:“府里人都没走呢。”
“……不管。”湛祯拔了他头发上的玉簪子,低声道:“孤要建个笼子,把你关起来,不许任何人看你。”
“湛略略……唔。”
青天白日,咸笙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很快没了力气。
湛祯衣冠整齐的将眼角泛红的他搂在怀里,咸笙抿着嘴,用力推他一下,没能推开,湛祯又在他脸上亲一口:“吃饱了,睡会儿。”
咸笙合上眼眸,哑声道:“我要洗洗。”
湛祯舔了舔嘴唇,道:“孤让人备水。”
咸笙窝在床上,拉了拉裙子盖住双腿,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湛祯吩咐之后,很快又回来,双手撑在枕边看他,咸笙皱着眉,道:“稍后只怕她们还要来找我。”
“就说你身体不适。”
“你……”咸笙想说什么,又扭过了脸。
湛祯来亲他,耐不住又想弄他,哑道:“哭什么,好几天了,就这一次,孤都没过瘾呢。”
“……哪有你这样的。”咸笙含着眼泪,道:“我都没说可以。”
“不是没弄疼你么?”湛祯说:“那你要不答应,难不成孤以后就修身养性清心寡欲不成?”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咸笙缩起身子扁着嘴,道:“你不尊重我。”
“胡说八道。”湛祯再香他一口,弄了他一回,湛祯满腹牢骚都没了,神清气爽的很,也就乐意哄他:“孤若不尊重你,早把你顶天上去了。”
咸笙更为委屈:“你不要跟我讲话了。”
“不跟你讲跟谁讲啊?”湛祯理所当然的道:“你不是孤的小宝贝儿么?”
“……”咸笙憋屈的缩起身子,门外忽然传来动静,是皇后回来了:“笙儿?”
咸笙立刻道:“你快出去。”
湛祯伸手抹抹他眼角的金豆豆,放下床帷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咸笙赶紧拉被子盖住自己,窝在里头竖起耳朵。
皇后道:“你怎么在府里?”
“儿臣回来陪笙儿用午膳的,往日习惯了,倒忘了今日府里有客人。”
皇后也不知信没信,又问:“笙儿人呢?”
“睡了。”湛祯道:“他那身子您也知道,逛个园子都得歇一天,回来就睡下了。”
皇后沉默片刻,咸笙估计她在权衡湛祯话里的真假成分,但到底身边有人,她很快顺着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她休息吧。”
“诸位慢走。”
约摸小半盏茶的时间,湛祯回来了,他把咸笙的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弯了弯唇:“都走了。”
“哼。”
“哼什么呢。”湛祯侧头,看到水送了过来,道:“来,抱你过去。”
咸笙看他一会儿,终于缓缓伸出两只细细的手臂让他抱,湛祯弯腰,轻而易举的把他搂了起来:“小娇气,孤弄你一回容易么。”
“那你别弄。”
“就弄。”湛祯说,“以后你跟别人说一句话,就弄你一回,让你一辈子都只能给孤抱着。”
“……臭人。”
“你香,可不正配。”
水声哗啦哗啦,里头咕啾咕啾,咸笙脸红,忽然拧他一下:“手拿开!”
湛祯缩手,一边拿毯子把他抱出来,一边稀罕道:“还有劲儿发脾气……”
咸笙板着脸冷邦邦的看他。
湛祯得出结论:“看来以后可以多弄弄。”
第65章
一回生二回熟, 咸笙这回的确还有些力气, 但他是个娇气的, 身子半分委屈都受不得, 一觉得累就干脆睡了。
湛祯舍不下他,就呆在桌前处理军务, 时不时安静下来, 听听他的呼吸。
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好景不长, 皇后送走了众人,忽然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入了门, 她瞥一眼床帷, 脚步轻了点儿,但目光落在湛祯身上, 脸上却出现薄怒。
湛祯注意到, 见她寒着脸过来。就立刻一撑窗棂跃到了外头, 有礼道:“母后今日辛苦,儿臣派人送您回宫。”
“你这个……”皇后穿着裙子, 不好翻窗,只好撑着窗户啐他:“今日府里来了那么多人,谁让你动她的?”
“儿臣不懂母后在说什么。”
“方才我们出去,都瞧见下人送热水来屋里了!”皇后非常生气:“这下好了,是个人都知道你小子不分场合白日宣引,你是真想当个昏君是不是?!”
床帷内的咸笙被吵醒了, 正好听到这一句, 顿时羞愧难当的揪了揪被子。
他以为湛祯会认错, 结果这厮张嘴便道:“谁不想做个昏君。”
咸笙白眼一翻,暗道,完了,皇后定又要请家法,湛祯定免不了一顿骂。
然后就听皇后气急败坏又苦口婆心道:“那也得等你当上皇帝再昏啊!”
咸笙:“。”
她接着道:“这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留,你现在是太子,昏这么着急是真嫌命长是不是?”
湛祯道:“儿臣受教。”
皇后转身,又放了狠话:“你再不知收敛,本宫就找个由头将她接宫里去,一个月只许见一回。”
湛祯的语气有点恼:“……都说知道了!”
门口,湛茵探头探脑想钻进来:“嫂嫂还没醒吗?”
皇后直接把她揪走,骂道:“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
湛茵不禁委屈:“我今日都没怎么见她……”
“闭嘴。”
咸笙无奈的躺在里头,耳边传来动静,湛祯将床帷拉开一条缝,跟他漂亮的眼睛对上,道:“石榴裙下命难留?”
咸笙:“?”
“孤若死你裙下,就变成鬼日日在你裙子底下徘徊,不出来了。”
“……”咸笙张了张嘴,又默默合上了。
按照一开始说的,咸笙挑了几个在宴会上看顺眼的姑娘来给湛祯看,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看得分外认真,边看,还边问咸笙:“你都看上她们哪儿了?”
咸笙挨个说了这些姑娘的好话,湛祯听罢点头表示记下了,然后此事便没了声响。
庙会那天是惊蛰,这算正式进了仲春,屋顶的雪都化得差不多了,只有河里厚厚的冰层还未完全解冻,但即使如此,也没人再往上去玩冰滑了。
院子里的梅花树纷纷谢了红,取而代之的是院子里交替栽种的桃花,咸笙记了日子,天一亮就醒了。
昨儿晚上他没让湛祯弄,所以神清气爽,他睁开眼睛,那眼珠就亮晶晶的泛着光,直愣愣的坐起来,还把从外头练刀回来的湛祯吓了一跳:“这么早?”
“嗯哼。”咸笙心情好,自己掀开被子走下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他自己打开柜子挑衣裳,湛祯抹了把脸,又凑了过来:“有没有灰色的?”
“我这个年纪,要灰色衣服做什么?”
“不如今日穿男装吧。”湛祯哄他,道:“挑个别那么亮的。”
咸笙也有此意,他扒拉了一下自己压箱底的男装,寥寥几件,做工也是十分精致,他随便拽出来在身上比,眼睛弯弯:“这件白的如何?”
湛祯瞥一眼,见他眉目如画,白衣胜雪,越发仙气十足,便道:“太俏。”
咸笙于是拿了件黑的,问:“那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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