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用帕子擦干身上的水珠:“大家都是男子,还避讳什么?”
之前确实拘谨些,毕竟单身二十多年,一下子就变成有夜生活的人了,当然不习惯。但一起住了这么久,床单都滚过多少次了,还要容瑾对此羞涩拘谨,确实有点难为人了。
顾如琢心里一凉:阿瑾这是对女子起兴趣了吗?
容瑾把胡思乱想的顾如琢丢在隔间,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穿上里衣出去了。
【统哥,我问过他了。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骗我,果然统哥你说的是对的。】容瑾一边穿外衫,一边语调微忿,【他就是个骗子,人渣。】
系统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那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先不要打草惊蛇。】容瑾冷静道,【既然他起了这个心,提和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我先暗地里找找证据,等过几天,再质问一下他。有公主等着他,他肯定早就对我不耐烦了,到时候我一说,他肯定就顺理成章地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逼我和离,甚至干脆休妻。到时候我们完成任务,就可以走人了。统哥,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有道理。那就先这么着。】
【好。】
容瑾心想,既然传言四起,顾如琢肯定和三公主有牵扯,就是不知是敌是友了。反正他也打算查一下,顾如琢最近到底在做什么,到时候肯定能查出来他和三公主见面,正好提出来质问他。
大教训舍不得,小教训总得给他吃一点,要不然以后养成信嘴胡说的毛病可怎么办?
第45章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45
顾如琢穿好衣服走出来:“阿瑾不觉得我龌龊吗?”
容瑾坐在桌子边梳头发:“想往上爬很正常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有什么龌龊的?”
顾如琢自然地接过容瑾手中的木梳,想想还是不甘心:“我去喝花酒,阿瑾竟然不生气?”
“你真的喝花酒了?是亲了人家的嘴,还是上了人家的榻?”
顾如琢连忙摇头:“我没有,真的没有。就是听曲子,让她们斟几杯酒。”
“那不就结了。逢场作戏而已。”
容瑾面色淡定,语调平静,心里却想:算你识相。
昨夜在等顾如琢的过程中,容瑾已经向陈峰问过了。顾如琢行事发生变化,是从和一个叫霍景州的人熟悉开始的。霍景州是顾如琢的同科,也是京都霍家这一代的佼佼者。容瑾之前也听过这个名字。
在这群进士中,顾如琢出身可以说是极其一般,奈何一张脸深受皇帝陛下的青睐,又是新科状元,自然也有被拉拢的价值。霍景州曾经好几次邀请顾如琢参加宴会。但霍景州这个人名声不太好,和顾如琢脾气不相投,顾如琢只去过一两次,之后就都婉拒了。
现在顾如琢不仅和霍景州走得近,还差不多打入霍景州。他是怎么解释自己的转变的?
容瑾想了又想,再联合一下自己离京的时候,只想到了一个猜测。
所以,顾如琢给自己立的,是家有悍妻,有心无胆,只有等到娘子离开,才敢出门风流的人设吗?
胆子大了,竟然敢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顾如琢轻声问:“阿瑾怎么突然从淮南城过来了?”
容瑾在镜子里悄悄瞪了他一过年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
接下来的两天,顾如琢试图不动声色地说服容瑾回淮南城,容瑾完全假装听不懂,每天看顾如琢绞尽脑汁想理由,心里不觉得心疼,反而觉得还挺高兴的。
真是活该,让你瞒着我。
这半个月,顾如琢每天都老老实实按点回家。他一是觉得心虚,怕容瑾不快;二来,容瑾都来了,顾如琢自己也不想出门去。他班都不想上了,只想每天待在家里,和容瑾说说话,或者给容瑾梳梳头,煮煮茶。
可惜这日子没能过几天。这次他刚走出翰林院大门,就看到姚弦的小厮正在门口等他。姚弦几人就在对面的茶楼,他避不过去,只好上去见他们。
霍景州最先带着几分埋怨开口,语调颇为亲热:“如琢,这几日怎么喊你都不出来了?”
顾如琢坐下,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霍兄,我,我娘子这两天上京来了。”
姚弦一听,顿时无语地拍桌子:“你还能不能大丈夫一点了?!他来了你就不敢出门了?”
顾如琢闷闷地喝了一杯茶,没说话。
霍景州劝道:“你现在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还敢给你脸色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