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哭道:“二殿下……被皇后献祭给魔神了。”
宫女立夏虽然是宗皇后的心腹宫女,但她从小就跟二皇子元承祖一起长大,心中对他存有爱慕之情,哪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而且元承祖还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她也只想默默守护。
没想到她的心思差点被宗皇后察觉,险而又险地掩饰过去,却还是被皇后猜忌,派她顶替自己,并让立夏趁机刺杀元帝,如不成功,她就得不到解药,会身中剧毒而死。
立夏不敢违抗皇后,决定去死之前,却在对决的前一天,发现皇后把二皇子绑了起来,连夜送出宫,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事后她才从另一名皇后的心腹宫女立春口中得知,皇后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拿去献祭月魔,用元氏的血脉来修补月魔连遭重创的躯体。
元氏的血比别的武者的血都要有效,月魔今天能够重新站在唐宁和司无岫的面前,也是因为元承祖的性命被母亲无情牺牲的缘故。
“你胡说!”宗文俊听了之后骇然大怒,“皇后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杀了自己的儿子,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因为她也想取陛下而代之,很早以前就与月魔有所接触了!”立夏道破真相,“皇后年轻时本来就有资格继承玄武军,她没有继承,不是因为她是女人,而是因为她的野心比这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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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问她:“那皇后现在在什么地方?”
“想必她现在已经率领她私下培训多年的兵,把整个京城团团围住了。”立夏叹了口气,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只能维持这个姿势在地上磕了个头,“皇后有篡位之心,但殿下是无辜的,请陛下为殿下做主……”
“朕知道了。”元帝看向宗文俊,“宗爱卿,面对亲姐,你下得去手吗?”
“这……”宗文俊脸上略见犹豫,又看了看场中更加浓郁的黑雾,最终坚定地点了点头,“微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不只是因为正在月魔对抗的人是他的朋友,而且宗文俊自己也得到了六圣的馈赠,他理应站在元帝这边。
宗皇后野心勃勃,宗文俊早就跟她划清关系,如果真的等她上位,到时候月国的情况,恐怕比落在公良世家手中还要糟糕。
“很好,那你就赶紧到京郊同和你的玄武军,与天狐军一起行动,进城和皇后的大军比一场吧!”元帝道。
“天狐军?”宗文俊惊讶地看向元帝。
“早在十天前,无岫就跟朕说过,对决当天说不定还会有一场恶战,他已经提前让谷乐把妖军整合起来,将京城暗中包围。”元帝道,“虽然最后动手的人不是公良野而是宗如霜,但城外的妖军随时待命,会是你的好助力。”
宗文俊再次感叹于司无岫这人的妖孽,对决之前就开始加强防备,他估计再怎么算计也做不到司无岫这般心思细腻。
而他此时也没有时间感慨了,连忙对元帝抱了抱拳,就马上领命出城,去跟谷乐和妖军汇合。
等宗文俊走后,元帝又看了一眼已经被毒素侵蚀心脉,无药可医的宫女立夏:“皇后把你抚养长大,对你也是有恩,而你眼中却只有情没有恩,朕不会为你的一己私欲做主,你得到如此下场,也算是偿还了皇后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立夏不可置信地看向元帝,但她还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已经被毒血攻心,断气了。
元帝淡淡看了她的尸体一眼,转身离开了看台。
书生一反常态,沉默不语地跟在元帝的身后,一边摇头一边走。
陛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他自己乐意被牵制是一回事,别人主动去要求却是不能。不管是公良野还是宗皇后,种种行为都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大概正是因为元帝性格乖戾,才会对司无岫如此刮目相看的吧,因为司无岫是天底下对他最不感兴趣,也最想远离他的人。
魔气突然再次震荡,从众人身上横穿而过,书生惊骇地用内力护住自己,目光担忧地快步上前:“陛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不要找人进去帮忙?”
旷野上全是浓黑的魔气,让人根本无法看清魔气深处的战况,只能隐约听见兵器交戈的声响,和月魔凄厉疯狂的低吼声。
元帝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道:“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除非诅咒解开,朕或许还能想办法劈开魔气。”
但现在是不可能的了,贸然闯进这么浓厚的魔气当中,只是送死而已。
元帝做出了跟龙蕊一样的判断,他径直朝前走去,就算束手无策的感觉并不好受,身为帝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
比如因月魔而产生动乱的京城,又比如趁乱想要夺位的皇后。
至于月魔那边,元帝在心里轻笑了下。他相信,被初代元帝和自己所看重的司无岫,绝不可能会输。
……
而在魔气的源头,被月魔一掌拍了个正着的唐宁,视线落在前方的司无岫身上,视野中只留下对方一脸着急紧张和忿恨恼怒的表情。
“无岫……”
意识经过短暂的模糊,再睁眼时,唐宁就被面前的人喷了一脸的口水。
“对,整个星期都无休!等你什么时候把计划做出来,什么时候再休息吧!”一个肥头大耳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生气地对唐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