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里走!”张老板虽说中了玉荷的药,可那药并不能让人变成傀儡,他从袖中摸出一把折叠起来的兵器,手臂一抖便成了一把笔直的长刀,挡在门口道,“我看谁赶走!”
有个倒霉的家伙被人推搡地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张老板砍了一刀。
鲜血迸溅,在场慌乱的人顿时吓得不敢吭声,而刘姑娘则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大概她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心上人会成为手持凶器的恶鬼。
从前那些甜言蜜语,全都是用来哄人的。
刘员外连忙扶着自己女儿,还强作镇定道:“大家都先别慌,城门有玄武军的人守着,马贼不敢进来的!”
“那可不一定。”张老板得意一笑,“知道我为何独独看中了你们刘家吗,因为你们选婿方法实在是妙,让我们混了不少人进城来!而且进府之后我就偷走了你们刘家出入临雪城的令牌,让我们的内应用牌子放了更多的人进来。”
“你竟然如此欺骗我,我……我要跟你拼了!”刘姑娘听到这话,又被气醒过来,恨得心头滴血,要扑上去与伪装成药材商人的马贼头子同归于尽。
长刀劈下,带起凌厉的刀风,将她散落的长发削下一截。
刘姑娘惊愕地睁大眼睛,在无情的刀刃即将落在她身上之际,一道剑气从旁边转瞬而来,将长刀“铮”地一声截成两段,正好从刘姑娘的身侧飞过!
刘姑娘惊魂未定,被一个穿着下人衣装的男子随手提起,交给了她的丫鬟:“照看好你们小姐。”
随即,那人伸手一抓,不知从何处抓起一张金弓,同时将三支箭搭在弦上,拉弓一射!
三支箭分别从马贼头子的双腿和持刀的右手穿过,令他不得不双膝跪在地上,右手的刀也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两人随后快速回到人群中,将马贼头子的手下全都揪了出来,没有让任何一个人逃掉,也没人来得及去通风报信。
“胡姑娘,刘府就交给你了,我们现在去城中看看。”唐宁对胡喜云道。
“没问题!”胡喜云对他乖巧点头,等唐宁二人翻墙离开后,她叉着腰转过身,“你们现在回去也是来不及了。刚才那马贼说过,已经拿着刘府的令牌放了人进城,此时离开刘府就是自寻死路,还是等小唐大人他们把匪寇赶跑了再到外面去吧!”
“你说的那位大人,究竟是什么人?”有人忍不住问道。
“他很厉害的。”胡喜云面带骄傲,煞有介事地说,“他是狐族中最特别的一个,将来是要当妖皇的人!”
没错,虽然她与唐宁才认识了一天,可她就是觉得这妖皇之位非对方莫属。
胡喜云并不知道妖皇袍与金杖的存在,却本能地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在心底里莫名地感到亲切和敬畏。
城中大户如今都聚在刘府,听到外面传来的马蹄声和交战声时,他们各个脸上愁云惨淡,却谁都不敢再喊着要离开了。
如今情况太乱,哪怕大家对狐妖还十分忌惮,也总比相信马贼要好。
他们也不知道“妖皇”到底是什么,只盼着那些来历神秘的人能够将马贼全都赶出城。
……
而另一边,离开刘府来到街上后,唐宁便对着远处移动的火光直皱眉:“来得好快,这些马贼居然这就进城了,我担心宗将军那边会来不及。”
“在我们来之前,二公子就已经带着人守在城门附近了,想必在前方与他们交战的正是唐家堡诸人。”司无岫道,“走,我们也去帮忙。”
“嗯!”
唐宁倒并不太担心他二哥,因为和那些准备得更加充分的刺客比起来,马贼就算人数更多一些,也并不比刺客更难对付。
唐定确实正在与马贼交手,他的一双弯刀上几乎被血染红,杀出狂态:“来啊来啊来啊!我看还有谁敢越线一步!”
在唐定面前,有一道他用敌人鲜血画出来的一条横线,但凡越雷池者,都要品尝弯刀的滋味。
弯刀犹如一双血月,透着不祥的气息。
马贼们原本是很嚣张狂妄的,如今看到个比他们更加狂烈的人,反倒不敢往前走了。
“二哥,别杀了!”唐宁赶紧追上前,“一杀起来就没完没了,而且这还是巷战,打扫起来很麻烦的。趁他们心生退意,赶紧都抓起来吧!”
马贼:“……”
唐二哥:“……”
唐二哥杀红了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连忙对手下弟子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用阵困住马贼,自己则随手甩了甩弯刀上的血迹。
然后对唐宁笑笑道:“二哥其实只是听说他们身手不错,所以技痒了,跟这帮马贼切磋切磋而已。向阿宁保证,我们绝对没有弄脏街道,也没有损坏百姓的一砖一瓦!”
马贼们边负隅顽抗,边在心里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