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卖力挖坑翻地的张老汉等人,忙碌中也不免也说说话。
张瑞祥和张老汉翻土,张秀莲和婆婆张罗氏跟在后面敲碎土块摊平,再顺便撒种子。
张秀莲忙碌了一会忍不住出声问:“娘,这样真的能行?”
“我也不知道,不过继儿也说可以试试,反正就这一块地,种子也是自家留的,就是不成也没什么,大不了明年少种点菜而已。”张罗氏想想也就不是很在意地回答,“反正你爹他们待着也是待着,现在这样也能有地方使力了,免得整天转来转去的我看着还烦。”
前边张瑞祥听见了忙抽空回头瞅了一眼他娘,满脸讨好地笑道:“娘,咱爹这样不是挺好的,要是像山子他爹那样娘你又该不高兴了。”
张罗氏白了儿子一眼,再瞥一眼前面埋头苦干的丈夫:“他敢?要是敢那样就别想进家门,爱上哪睡上哪。”
“我都多少年没喝了,你就不能别老拿这些跟孩子们说?”张老汉也没有沉默了,瓮声瓮气地插嘴。
“我就说怎么了?不然你都不长记性的。是谁当初喝得连家门都认不出的去敲人家张……”
“行了行了,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孩子们都在呢。”
……
听着爹娘两个又要因为那些陈年旧事拌起嘴来,张秀莲不禁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因为那事当初可是在村里闹了不少的笑话,只得拼命忍笑且不忘去瞪那个引起话题的人。
张老汉前些年还是挺好酒的,而且因为他们家的关系,也确实不缺这点酒钱,而且那时他们女儿姑爷夫妇俩也还在,两人又孝顺两位老人,因此家里经常都备有些酒。
那次村里办喜事,正好和山子他爹坐一桌,最后两人都喝高了都把邻居家认成自家的,敲门了大半天几乎把全村人都喊醒了。结果是两人敲的是村里的张聋子家,顾名思义,是个耳背的,独居。
张瑞祥连收两个白眼,不禁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断他爹娘的“对话”:“对了,爹,我看那个花猎户又给继儿他们挖了些树来,是不是要种的?”
张老汉瞪了他这个引起火源的儿子一眼,嘴里却还是应着:“大概吧。”
张罗氏这会也顾不上再算旧事了,脸上露出些忧色来,“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又做这做那的,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不管对不对,难得这是继儿想做的事,反正现在也不耽误什么事,不然你想让那两个孩子自己来做?要是不想做了就先回去做饭吧。”张老汉忍不住主动呛一句。
张罗氏立马就不干了,“我是这意思吗?”
“娘,爹是心疼呢。这些我和爹来做就好,娘你先回去吧。”张瑞祥插嘴,“虽然我也弄不明白继儿他们是想做什么,但是我相信言哥儿,还有人家花猎户也多正直的汉子,哪有那些人说得那么龌龊。”
“对呀。”张秀莲也很是气愤,“就是些见不得人家好的,继儿身子好了八成就是招了某些人的红眼,尽在人家背后传这些乱七八糟的,也不怕遭了报应。”
张老汉夫妇俩同时皱眉,半晌,张老汉沉声道:“别理那些,干活,早点干完早点回去,之前言哥儿不是说蚕房做得还不够暖和,回去我去找三哥说说,看看能不能用泥和上。”
“你们爹说得没错,人家爱说就说去吧,你们别去和那些嘴碎的吵,咱们家行得直走得正,不怕。”
“是,爹娘。”
***
方言去检查了一下那些蚕的情况,见最先那些已经稳定下来了,没有再出现死亡的现象,而经过这些日子的照料,算是有了点点的经验,加上还有据说很有能力的蚕宝,后面花春生又从山里带了两趟野蚕回来。
虽然还是有蚕死亡的出现,但比起第一批,情况要好一些了,所以现在他们算起来也有三蚕簸了——50只。
现在看着也都比较精神了,也都正常进食。
“怎么样?”看见方言从后院出来,正坐在前院屋檐下教小锦识字的张继出声问。
“嗯,还正常,没有发现死的。”方言一边打水洗手一边回答,这时耳边却传来了蚕宝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
[都说有本宝宝在,那都是没问题的,你们就是乱担心。]
方言没理会它的嚷嚷,径自来到两人旁边,好奇地瞄了一眼张继手里的书本,然后暗地撇嘴。
虽然开了挂,但是确实是文盲一只,书上一个字也不认识,虽然以前读书历史也不怎么样,但是还是隐约感觉这里的考试系统和华夏历史里的有些不太一样?
“要学吗?”
“嗯?”方言循声看去,就对上张继带笑的眼眸,微微一怔,“哦,这个你不嫌麻烦的话。”
张继定定看了他一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可以呀,只要媳妇想学的我就教~”
“……谢谢。”方言笑笑,转向弟弟摸摸他头叮嘱他,“小锦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哥哥去给你们做吃的。”
小锦仰脸笑眯眯地摇头:“哥,我不累!”说完就又低头去皱着小眉头努力去练张继刚教的字了。
方言看他那认真的模样也没有再去打搅,转身去了厨房,张继余光里一直看着他离开,而后才垂下眼睑遮去了里面一闪而过的思绪。
没想到脚步声又很快响起,忙抬眼看去,却见是去而复返的方言。
“怎么了?”
“那个……”方言有些踌躇,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张继笑着又说了一次。
[对呀,你直接说就好了,要是耽误了,等开春你可别后悔哦。]
[别催。你以为这是能随便开口的吗?那可不是一般的事。]方言在脑海里喊了下,面上却依然有些迟疑,对上张继那期待亮晶晶的眼睛,就更加发现开不了口。
张继是从笑脸变得担忧,放下书走过来,抬手往他脸上一摸,接着是额头,不解地自语着:“是累了不舒服?脸色这样难看的。”
方言往后小退半步,暗吸口气,开口:“张继我们要不要买些地?”
“嗯?”
“种桑树。”
“好——”
张继张嘴就要说好,却突然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能双更,欠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