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宇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疼痛覆盖全身,让他的思维格外的迟钝,他傻愣愣的低着头,一身白色的西装被刺目的红色浸染,他的胸口被子弹贯穿,破了一个大洞,涓涓的血液在从里头流出来。
他这是中枪了?
白泽宇又抬头,看到他紧挨的男人衣服上有飞溅的血液,以及对方惊愕又诧异的眼神,对方似乎对这个局势非常不满意,还蹙着眉头。
“你,你怎么……”男人语气有些迟疑,他拿着枪的手似乎想要触碰扑在他怀里的男孩。
“唔!”又是一声悲鸣的惨叫,那只伸出的手快要触碰到男孩的脑袋,然后就在短短的几秒钟,又一颗飞来的子弹射中了男孩的腿部,男孩完全无法承受这种要命的疼痛,趴在男人身上的双手也无力的垂落,身体也如落叶一般坠落。
射程近,穿透力巨大,那颗子弹不但射穿了男孩的腿,同时也击中了轮椅上的男人。
闷哼一声,男人咬牙忍住,忍住剧痛,的解决了潜在的危机。
四处潜伏的保镖很倾巢出动,很快就将局势扭转。
男人捂住受伤的腿部,目光深沉的看着躺在血泊里的男孩,前几分钟,这个男孩还一脸通红,面带羞涩念着宣誓词,现在却生死未知。
想到男孩不顾一切,冒着生命危险,扑倒他的怀里,就是为了给他挡住那枚子弹,男人的目光不不由闪过一丝深思。
然后他从轮椅上走下来,因为腿部中枪,他现在走路只能一步一拐,蹲下身,他拍了拍躺在血泊中的男孩,再看到对方勉强的睁开眼,心里顿时一阵欢喜。
“小白,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男人又用力的拍了拍男孩的脸,男孩眼睛像是睁不开,迷迷糊糊的,看人都傻乎乎的。
在看到抱着他的人的时候,怀里的少年这才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贺爷,是你啊。”
男孩的声音又惊喜,又是满足,嘴巴裂的大大的。
声音却透露着无力贺虚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一样,缥缈的仿佛随时就会被风吹散。
男人抿了抿嘴角,压下一阵阵的心疼。
“是啊,没事,小白,贺爷一会儿就送你去医院,很快就没事了。”抱着他的男人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安慰,可他不知道,他的声音都带着连他自己都发觉不到的颤抖和害怕。
他有什么事啊。
失血过头,脑子完全跟不上,好半天白泽宇才想起来,哦,原来他中枪了,还中了两枪,流了好多血,他这是马上快要死了是吗?
这一刻,白泽宇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好不容易从上辈子黑暗的过去挣脱出来,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被大佬罩住的好日子,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啊。
他以为自己怎么的,也能苟活两年,不会是被这样突然的挨了两枪,死的那么痛苦。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以为自己搭上了大佬这条大船,就能高枕无忧,哪里料想得到,才一个星期,他就的小命就这么没了。
他怎么就这么悲催呢?
白泽宇都快被自己可悲的下场蠢哭了,他为什么要在婚礼的宣誓词上说那样的话,现在好了,祸从口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当场就报应到了他的头上。
白泽宇有点想哭,可现在痛的要命,他哭不出来,他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了,那个怀抱很温柔,也很温暖,是他从未想过的不属于他的温柔。
他怀疑自己是做梦,耳朵出现了幻听了,要不然,明明眼睛已经瞎了的男人怎么就有一双明亮且有神的眼睛呢?
更可怕的是,这双要滴出水来,说话都是甜腻,满满的宠溺溢于言表,快要溢出来了。
这不可能是他认识的贺爷啊。
而且这人还不用坐轮椅,抱着他走动……
“嗯,真好,要是真的就好了……”白泽宇小声的嘀咕着,傻兮兮的看着上方的男人。
他肯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温柔,又体贴的男人,还对他那么好呢。
“没事的,会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抱着他的男人不断的安慰着。
白泽宇感觉身上腿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捆绑,撕碎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偏偏他已经没有力气嘶吼尖叫,只能无力的躺着,眼泪肆意的狂奔。
“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手段,现在必须给白少爷送到医院进行抢救。”一名给白泽宇进行了止血的保镖出声道。
其实针对这次围猎事件,他们私底下早已演练许久,也模拟了各种突发的情况,只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会有白少爷为贺爷挡子弹这一幕。
那些保镖们吓得心惊胆战,生怕被刺激到的贺爷拿他们开刀。
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也是心痛的,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只是没有想到贺爷反应那么大,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完,就暴露了自己不说,还对白少那么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