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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能打得更好,对方看着他:你还是像昨晚一样的回答吗?
  裴珂笑容收了部分:恐怕是的。
  他是个能带出去的漂亮朋友,而并非泄谷欠的工具,金博陆想发氵世,乐意爬上床的人很多,但在其中,能陪他玩乐谈天全套陪下来的人,恐怕很少。
  熊掌与鱼不可兼得。
  你的贞懆观很强?
  裴珂回忆过往,既然为了治病能接受互相帮助,他应该并没有那样重视它。
  见他摇头,金博陆又问:如果你习惯在下面,我们依然有很多种方法快乐。还是你性格慢热?那我们可以长期相处。
  裴珂再次摇头,他背靠在栏杆上面对着这个比自己年长的男人,决定把拒绝的话一次讲到位,避免对方继续做其他努力。
  我只是怕通过这种方式获得想要的东西,会上瘾,然后养成习惯,一直靠这种方式去得到,再不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
  夜风将裴珂的发丝吹得微动,擦过他一眨不眨的眼睛。
  金博陆与他对视着,不知多久后赞同地点头:你有这个资本,的确比别人更容易踏入深渊。
  话语落下,两人相继沉默片刻,接着就像是没谈过这个问题一般。
  深亭跟我说过提携你帮助一下后辈,我还在想原因,今日一相处,你身上的确有其他样貌外的亮点。
  裴珂恢复之前的笑容:请您相信,无论什么合作,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成年人的交际习惯戴着面具,刚才那个剖析自己的他又隐藏了起来。
  以后换个称呼吧。
  好的,那容我高攀您,哥。
  二人又闲聊了一刻钟,待金博陆回房熄灯,裴珂也走进卧室,他思考片刻换了衣服,找到仆人让其引导自己去往傅深亭休息的地方。
  为什么帮他牵这条线?金博陆与他年龄相差不出十岁,倒也勉强能同算年轻一代,反而比陆齐申带着认识长辈更能帮助到他。
  男人刚洗漱完,来见裴珂时身穿古意的白衣,上衣开着怀,随意地披着。
  我以为这么晚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应该与金博陆缱绻相依吗?裴珂心底反讽。
  是想跟您单独聊一聊,我听殷翡提过您。他打开话题,既然接了对方的橄榄枝,自然不能再是昨晚躲避的姿态。
  对,我是他们小团体的大哥,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宣誓的时候予越还只是一个萝卜头,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最崇拜我,后来我着手工作,他跟丞远走得近了。
  裴珂点了点头,他在思索,对方给他这样一个机会,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他好?因为欣赏他的绘画能力?
  讨厌他?因为四弟跟他纠缠不清还发生不愉快?因为五弟跟他有直接利益关系?
  这些裴珂都无法分辨。
  牵关系线这种事有好有坏,考虑到对方介绍他一个机会去陪睡,这似乎不是对他好的想法,但如果自己把握住,乘势而上,却又似乎对自身有利。
  没陪金少?傅深亭看了眼指向十点的钟表。
  他同我聊过去休息了,我想他可能不需要我陪。
  傅深亭仔细研究裴珂的眼睛,笑道:我觉得你变化太多,但其实似乎也没变,能让我的好友放弃,你很厉害。
  大概因为,他从来没做过自己,无论面对谁,都要深思熟虑,没有随意的资格。
  裴珂当听不懂他指的什么,故意曲解:我相信自己的工作能力,能回馈给帮助我的人,至少不会让他感觉不值。
  这话仿佛在劝我不要错过你。
  我知道只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大佬手下的羹,随便一勺就够他喂饱整个公司,获得启动资金,正式在人们眼前露头。
  好。傅深亭耸肩,并不在意许出去的这点恩惠,你说过会让我感觉值的。
  只要您高兴,我能做得都可以为您做。
  上衣。男人向下一扫。
  裴珂当即起身绕过茶几,一条膝盖跪在沙发上,弯腰捡起傅深亭的纽扣,侧着脸一粒一粒扣好,对傅深亭扬起个笑容。
  他心中劝说自己,就当成陪同公司甲方,这并不难。
  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等有空,再送我一幅画。
  好的,我记下了。裴珂坐回原来的位置,看傅深亭挥手送客,也不多留,道过一声晚安,客气地退了出去。
  他并不知道,待他离开,沙发上的男人看着他的背影,捏了下自己的衣领。
  偏要装成那些讨人厌的奉承鬼。
  不过内质不一样,倒让人讨厌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零点会继续更。
  第六十章
  裴珂是个合格的陪同者,这点傅深亭不得不承认。
  起初,他只是对此人跟四弟纠缠在一起感到不妥。
  逃生通道里殷翡将人拥住,郑重其事地做着承诺一年,你说的一年,语调深情又眷恋。
  疯狂地飞过千里,来索取一个吻,诉说自己的担心,这不是傅深亭熟悉的那个四弟,殷翡的枕边人没能超过一年,更别提空等一个人一年。
  当年耀武扬威的少年,如今竟然似乎真情触动,这不是个好现象。
  殷翡可以爱玩,可以风流,但不能钟情于一人,深陷进去。
  傅深亭不知道别人会如何做,他直接采取最有效的方式,给急需资源的裴珂介绍个金主。只要他们保持长期关系,那么殷翡就不知道被挤到哪个角落,即便不百分百成功,至少这举动会影响二人的关系。
  金博陆性格温和,与其他充斥攻击性的男人不同。
  而裴珂给傅深亭的印象是倔强坚韧,这种人很可能不吃硬,那就只能试试软。
  如果不奏效,他就再想其他方法。
  总之,傅深亭感觉到对自己兄弟有利,就会直接去做,他只要相信自己是正确的,便不会顾忌其他。
  谁知裴珂能使金博陆放弃禸体的关系,只做跑腿跟班的事,跟着他一同应酬游玩。
  裴珂的容颜放进娱乐圈都毫不逊色,这点傅深亭深有体会,对方还清贫时就已经难掩光华,如今进入上流圈,用富贵施以装扮,更是一个罕见的漂亮朋友。
  金博陆带他到处去玩,自然集合众多艳羡的目光,脸面十分有光。
  他听话,懂事,幽默,风趣,各项娱乐都能涉猎,是个合格的交际人选,这点与他的外表完全不同,每每总引酒桌上的人侧目。
  毕竟这样冷艳的容颜,按理说适合孤芳独赏,不沾染一点尘世烟火。
  傅深亭记得初识时,裴珂的确是这样的,青年的清冷孤傲不卑不亢,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个人竟然能转变这么快,适应力这样强,仿佛在拼命地扎根生长。
  这个人,不简单。
  他似乎在用全部的力气在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断向上。
  却又在整个过程中保持自己清醒的理智,所以这股上进让人讨厌不起来。
  而眼下,青年喝醉了,眼角微红,反应也比平日迟钝。
  傅深亭看着自己座位对面眼神迷离的裴珂,心思被牵动,直到耳边的声音让他回神。
  裴珂,你不舒服就提前回房吧。
  津港游轮的vip歌厅里,金博陆坐在沙发上,扶住裴珂的肩膀,又叮嘱一句。
  下次别喝这么多。
  他的身边坐着东霆刚签的选秀新星彭然,也是二十岁出头的年龄,不敢多言,很守规矩,端着酒杯陪坐在一旁,看起来就像是个木头花瓶,根本不懂得酒场的风波暗涌。
  这点与裴珂相差太远。
  不知是不是喝醉的原因,裴珂笑意比平日礼貌的笑容更盛。
  郑少说错了话,就该被教训,我喝多还是喝少,就看有没有人不长眼了,得罪您,怎么能让他好过。
  话音一落,眼角上挑,带上一抹攻击性。
  这是以往他没醉时从未出现过的。
  傅深亭看着那笑容,将雪茄灭在烟灰缸里,裴珂口中讲的事件,他旁观了整个过程。
  晚餐时酒桌上郑家长子突然跳出一句感叹,博海要是还在,大概跟裴少一般年龄吧。
  貌似不经意间戳破了裴珂受到金博陆喜欢的原因。
  裴珂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变化的气氛,他见金博陆不悦,后半场便一直在劝酒,没放过那个多嘴的人。
  郑少忍受不了裴珂隐含挑衅的话,脸面挂不住,又不肯承认自己不行,只能跟着裴珂喝,最后被喝倒让人扶下去,让周围人无声看了个笑话。
  而现在,晚餐结束,进入娱乐时间,裴珂的状态终于撑不住,所以金博陆体贴地让他去休息。
  我其实没有事。金博陆轻叹一声,只是一句话而已,你今晚不用来了。
  不管是一句话还是一件事,重要的是你的心情。裴珂眨眨眼睛,换了个说法,那他提到了我,我不开心总行吧?这笔账算在我身上。
  他讲完眼神扫向一旁,转过一圈儿又收回来看着眼前人,低声道:开玩笑的,我不会在意被跟人比较,我只希望你开心。
  这个人,好像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平日尚且有理智帮忙收敛,如今则没有边界地不断向外散播。
  傅深亭起身上前一步将人拉起,揽住裴珂的腰,对着金博陆道:我回个电话会议,顺带送他回去。
  他出了房间,走在船舱的走廊里。
  一旁青年身上的香带着一股雪松的味道,清冽淡远。
  傅先生,博海是金哥的弟弟吗?
  你不该知道。
  我听说过金博空,人们习惯称他为金总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金哥对我这样好。裴珂继续自言自语,头抵在傅深亭的肩上。
  海陆空,正常人都能猜到本该还有一个金博海。
  傅先生,您为什么亲自送我?
  傅深亭不想告诉他原因。
  那个危险的笑容,比平日里无害的裴珂还要有吸引力,仿佛是潜意识里的性格显现出一角。
  傅深亭已经从好友的眼中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一种比兴趣更加危险的东西。
  所以他立马将人带出来,防止裴珂继续在那里说着体贴忠诚的话语。
  可能连说话者本人都没察觉里面夹杂的暧日未。
  谁不喜欢姣好的青年对自己表露心意?谁不想获得一颗年轻热诚的心?
  但傅深亭知道,能拒绝殷翡,裴珂一定也能拒绝其他人,他可能不会为谁停留。
  这个人眼中只有事业,据傅深亭调查,裴珂几乎将全部的时间都放在公司身上。
  这个人,似乎不肯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仿佛存在的目的只为工作。
  最怕有能力的人还勤奋。
  傅先生,为什么会送我?这不像您的风格裴珂罕见地又问一遍,果真醉了,分寸也把握不住。
  与此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裴珂趔趄一步,尝试两次才成功掏出手机,他拖着脚步跟上傅深亭,另一手接起电话。
  肖叶,我很好喝醉,也许是的,我承认我知道的,马上就到卧室,你放心
  傅深亭从没听过裴珂语气这样柔软。
  只能麻烦你在我清醒时再拨来,现在你跟我讲病情,我答应得很好,可能明天全部忘记了,对不起
  笑声很轻很惹人亲近,道歉也很诚恳很认真。
  让人察觉不出患有心理疾病。
  但傅深亭却知道刚才裴珂所说的那个名字,这个肖叶在海城有些名气,他从二弟那里听过。
  抵达卧室时,电话也挂断,一旁保镖取出裴珂口袋中的房卡帮忙刷开,傅深亭送裴珂走进门,拂了拂自己左臂的衣袖,让其平整。
  送人这个活儿本不用他做。
  动作还没做完,高挑的人从他眼前滑下,靠坐在玄关更衣镜上,紧闭双眼仰起头,轻蹙眉头,一副难受的模样。
  显然支撑的最后一分毅力耗尽,到了房间再无力去掩饰。
  傅深亭冷眼旁观,用身体难受的代价,换一个金博陆的顺心,真能豁得出去。
  人搁在这里可能会出问题,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保镖跨进门内去扶人。
  裴珂直接歪倒在对方怀里,一副失去意识的模样,因为头痛的原因轻声呻口今,毫无反抗的能力,任凭保镖手穿过腋下搀在月匈口。
  傅深亭只看了一眼便离开。
  美色会影响判断。
  更何况不是一般的美色。
  *
  裴珂再次回到金博陆身边是次日中午。
  不过已经没有他的位置,金博陆揽着小明星正在赌桌上下注,面前堆了多摞彩色的筹码。
  游轮已经开往公海,不会有任何法律问题,傅深亭见到人来,将手中的牌放下,后靠在环圈的椅背上,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眼前人。
  裴珂的眼神不像平日那般熠熠,大多时候都是垂着眼睫,瞧着温顺乖巧不少。
  醒了?金博陆手气不错,赢得开心,女荷官正在重新发牌。
  是,昨晚我酒品没有太差吧?裴珂不好意思笑道,眼神只垂着看桌面。
  金博陆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出来:睡多了,看着这么没精神。
  可能眼睛肿了,我找他们要冰块敷一敷。裴珂对着服务生招了下手,金博陆也没再管他。
  不一会儿冰块裹好送来,傅深亭没跟这局,他打量着敷眼的人,身上丝毫看不到昨晚攻击性的痕迹。
  他并不相信只是酒品不好。
  玩局梭哈?傅深亭发出邀请。
  裴珂看向他,立马应着起身,陪他换到隔壁另一桌,放下冰块的同时,动作自然地从金博陆身前桌上顺过一摞筹码。
  他抬手阻止美女荷官对规则的讲解,下注,拿过分发的暗牌,挑起看过一眼,动作熟练地压牌搁在身前,等待下一张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