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下,你和妄声结发的颜色是什么?你们不告诉我,我真的不好交差啊。”凤蓝很崩溃,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带的新人。
周兮兮看了眼她刚放在桌上的结发,颜色是金色的,但是她怕金色太显眼,便朝凤蓝说:“浅金色。”
“浅金色?”凤蓝有点不相信,“你确定吗?”
他觉得按照凤仪地这两人的看中至少要有个金色吧。
周兮兮在屋内应着:“嗯嗯,是浅金色。”
“行吧。”凤蓝听她这么说,也信了,说完又叮嘱,“你们两小心点啊,别暴露了,到时候还连累我。”
她一听凤蓝这话,起初有点不解,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妄声的身份他大概是知道,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
“还有后天便是叩首了,你们的团扇记得抓紧些。”凤蓝说完就想走,就见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脸。
“凤蓝,你还有没有多余的团扇。”周兮兮朝他问到。
“妄……”他想说妄声名字,看到周兮兮嘘了声,话音一顿,凑近了些小声说,“一个扇子就好了,你还要干嘛?”
“你就给我呗,反正有用。”周兮兮朝他笑了笑。
凤蓝看她这漂亮模样,虽然不明白妄声已经绣了团扇,她怎么还要团扇。
还是从袖口掏出了一把红团扇递给她:“我自己私藏的,给你了。”
“谢谢你凤蓝。”周兮兮拿过扇子,又拿出一把栗子糕递给他,“这是栗子糕,可以给你妻子尝尝。”
她说完看着凤蓝接过栗子糕,就把门给关上,拿着团扇就高兴地坐在桌前。
掏出针线,认真地绣起来,她对这些并不熟悉,但是胜在沉的下心,一个字绣上去,也算是工整。
只是一个字绣完,她也累了,扑到床上,打算给妄声一点面子,看一看他刚才丢给自己的书。
但是翻开几页,就一侧身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境。
映入周兮兮视线的都是血,乌黑的血和鲜红的血在满是伤口的身体上,凝固粘连,让床上的人都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她感觉自己被什么控住了,不停地帕子去擦这个‘血人’身上的血。
等脸上的血迹逐渐除去,才露出一张双眸紧闭,薄唇惨白的脸。
这分明就是妄声的脸!
周兮兮惊讶地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脸,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冷,是死人的温度。
她目光微滞,抖着手想靠近他的鼻息。
但是还没靠近,所有的场景突然变成了云雾顶宫殿内。
妄声正捧着她在掌心,望着她的眼睛,瞳仁是黑色的,沉沉的像是化不开的墨,但是在烛光下映出几分亮光。
他神情冷淡,对她说:“这回又是为什么不高兴跑我这里来了?”
周兮兮听到自己说:“前族长偏心,把鲛族族长献上来的珍珠都给周邈邈了,不给我,还说我是族长,不能戴着些花里胡哨的,不稳重。”
妄声冷漠地回了句: “你戴不戴都不稳重。”
“哼!”她生气了,但是也只是瞬间,过后又说,“妄声,我什么时候也可以有很多很多珍珠啊!到那天的话,我要给我的犄角弄很多漂亮的珍珠耳环,还要给自己的小爪子戴满珍珠戒指。
当然也会用一些,磨成粉给你擦脸!这样你就跟我们白耳龙一样白了,我就可以把你悄悄藏在清湾,不会被他们发现!”
“呵,我更喜欢魔界,你不喜欢回你的清湾去。”
周兮兮心里感知到一种失落的感觉,但是转瞬间她又笑着说:“那好吧,我走咯,明天我再来找你,你能给我一颗珍珠吗?”
妄声直接将她放到地上说:“来了再说。”
“妄声明天见。”她完就迅速地溜了出去。
周兮兮没有跟着小白龙离开,留在妄声身边,她看着他一个人在屋内放着各种珍宝的架子上翻找着,找了许久才将一个盒子拿在手中,打开便是一盒流光溢彩的珍珠。
他看了眼便丢在桌上,不甚在意的感觉,放的地方却又是总能无意看到。
她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想到今天妄声突然问自己走了后,发生了什么的话。
急忙起身,去找自己。
但是她追出去,一直努力地跑着跑着,却寻不到任何痕迹。
她四处茫然地张望着,却只见凭空起了一道火猛地冲了过来,似乎一头猛兽·欲将她全部吞噬。
周兮兮猛地惊醒,一头冷汗。
她伏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按着心口,疼的她忍不住蜷缩在一处。
“是梦吗?”她问自己,又觉得无比真实。
一切都那么真实。
第75章 .七十五条恶龙 主动吻他
周兮兮闭上眼, 就觉得眼角溢出温热的液体,滑过侧脸,落到枕上, 心里一直喊着妄声。
妄声此时正站在寂静无人的湖边, 背对着寻了过来的妄自非。
“妄声?”妄自非颤着声音喊了句。
妄声冷笑:“年幼时,你说本尊的名字不好听,就从未叫过本尊一次, 现在倒是肯叫了。”
妄自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靠近一些, 但是妄声独站在寒风中,身形高大挺大,但是风吹起他的衣服,显得他整个人萧瑟又伶仃,距离感十足。
“妄声,外祖父当时确实做错了。”他想解释, 但是发现很多事情, 本身就没办法解释清楚。
妄声对他的解释也没有兴趣听, 直接问:“你当初是怎么解决白耳龙发情期的问题?”
妄自非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反问:“你身边跟着的是不是白耳龙的族长?”
他嗤笑:“妄宗主,身为四大仙宗的宗主, 应该很清楚, 白耳龙族长早就在清湾一场大火中没了踪影, 我养的不过是一条普通的白耳龙, 跟你当年一样。”
妄自非可能没想到,妄声会知道他那些过往,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还是你自己做贼心虚?”他冷笑,语气都是不屑, “喜欢一个人这么令你不齿吗?还是妄言她其实也是……”
“闭嘴!你现在连你母亲也敢污蔑!”妄自非彻底失去了风度,大声训斥着。
“你是觉得妄言当初的所作所为,配当一位母亲吗?”妄声转身直直地与他对视,虽然红绫遮了他的眉目,但是那如利刃的目光直直地戳到他身上,妄自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毕竟当初他亲眼看到,这个孩子被丢在冰冷的湖水中奄奄一息,也没人救,被打的满身都是伤,只敢缩在门外,连哭都不敢哭。
妄声并不想提往事,再次问道: “妄宗主,本尊不想跟你说废话,解决发情期的方法是什么?”
妄自非见他这么执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片刻才说:“白耳龙的发情期只要产下后代后就会消失。”
妄声:“你知道本尊想问的不是这个方法。”
他见妄声这般执迷不悟,想到自己已经酿成的后果,气急败坏地说:“妄声!我不知道你和那条白耳龙到哪一步了!你要切记白耳龙一脉愈发凋零不是偶然,她们的身体受到发情期的影响,生子都是九死一生。你若是不想跟我一样重蹈覆辙,最好是……”
他话顿了顿,又长长地叹了声:“最好是跟她分开,这样对你好,对她也……”
妄声想反驳,目光就越过妄自非的肩膀,注意到怔愣在不远处的周兮兮。
他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来。
她像是听到妄自非的话,转身就跑了。
妄声神情冷凝了几分,朝妄自非低声说:“别以为世人都同你这般优柔寡断,本尊的人死了,也是本尊的。”
他一挥手,妄自非被强风卷着雪,强推着退了几米,等他再睁眼,已经看不到妄声的声影。
*
妄声寻着周兮兮的气息一路追过来。
他不知道周兮兮听到了些什么,看她在前面埋头往前跑,虽然腿短,但是跑的还挺快。
自己在后面紧跟着,没去拉她,也没喊她,只是看她一步一步笨拙地往前走。
他对人的情绪很敏感,知道她现在这么难过,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刚才妄自非的话。
等看到她突然停住,这才快步上前,还没说话,就见她转身直接撞到他怀里,手紧紧地搂着他,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哭腔,弱弱地喊了他一声:“妄声。”
妄声感觉胸口被热泪浸透,烫的他呼吸都紧了几分,手按着她的后颈,轻叹了声:“哭什么,真怕我不要你?都同床共枕,湿了几床被褥了,我还能当那负心汉?”
她摇头,突然哽咽起来。
“那是怎么了?”他轻抚着她的头,声音温和了几分。
“妄声,我刚才做了个梦。”她扣紧搂着他脖颈的手,浑身都瑟瑟发抖,“我走了,我见不到你了。”
他伸手微微抬起她的哭的梨花带雨的脸,看到她眼睛里都是泪,鼻尖都红了,还抽噎着,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妄声低头贴近她的额头,温热的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无奈地说了声:“周兮兮,这就是你的苦肉计吗?”
她抽噎着摇了摇头,想说话,又被他搂紧了几分,头顶传来他轻叹的声音:“周兮兮,你这回真是疼到我心坎了。”
周兮兮微微抬头,湿漉漉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脸上疼惜的神情,脚尖轻轻一垫,直接吻上他的唇。
这是第一次周兮兮主动吻他,生涩不已,咬着他的唇像是咬着她最爱的栗子糕,就用牙齿啃了啃。
她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生疏,红着脸退开,咬着唇,有些难为情的想跑人。
妄声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回怀里,低头就吮上她的上唇,咬着舔着,又微张唇,咬住她的下唇,抵开她的唇齿,进一步侵略她的唇舌
冰天雪地,炙热的呼吸相互交融,周兮兮觉得之前冰冷的身躯,才渐渐回暖。
“这才是吻,笨不笨。”妄声放她的唇,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边的水痕,又轻啄了下她的鼻尖,声音轻,但是无比严肃,“不许乱想,你是本尊的人,死了也是本尊的人。”
周兮兮抿着发麻的唇,闷闷的嗯了声,柔嫩温热的掌心去牵他的手。
妄声用自己身上的斗篷,将她遮到自己身旁,搂着她的腰,认真地说:“周兮兮,我手腕绑的是你的姻缘脉,有什么怕的。”
听他这么说,她看向他手腕上颜色越来越深的姻缘脉,才展露出一抹笑:“嗯嗯,你绑了我的姻缘脉,就是我的人了!”
“嗯,是你的压寨夫人。”妄声调侃道。
她没想到这玩笑的话,他还记得,乐的不行靠到他身旁,心里的郁结一扫而空,抬头看着天空又开始下的雪。
伸手掌心想接一片,但是妄声将斗篷一紧,她的手被他握住,一股灵力便传来,热了她的掌心,连同她的心也热了几分。
*
妄声将周兮兮带回了屋内,回屋里就让她裹紧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