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安问:“你们之前就商量好了?”
薛铭赶紧背了过去,这个时候能少说话就说话,否则把他惹怒了真的不陪自己去,那这一个多月还不得把自己寂寞死。
然而就算他背过去,宋平安也猜得出是他的主意,自己阿母肯定是想不到那一块去,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不去!”
听着他说的那么绝对,薛铭连忙回头,试图说服他:“你再考虑考虑?”
“老子说不去就是不去!”说完宋平安就绕过他们两人下山。
宋母叹了一口气,“薛铭啊,平安太倔了,认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薛铭摆摆手,意料之中的事,就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觉着刚刚说一个月实在太蠢了,就应该说两三个月,这下可好,去跑商一个月回来……
回了家薛铭自觉地找了一个毯子去外头睡,正经的让宋平安都有些吃惊。
夜里正是蚊子多的时候,宋平安都有些吃不消,又何况薛铭哩。
里屋的窗户被抬起了一个缝隙,宋平安瞧着他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在大树下头靠着树,闭着眼睛,嘴硬心软:“活该,咬死你活该。”
平时爬床不是挺得劲的吗?
说完从床上跳了下来,把衣箱打开,脱掉身上的新衣裳,又在衣箱里翻出几件看起来新一点的衣裳放进包袱里。
包好以后还是觉得差点什么又在里面塞了一些药和村里婶子送来的酸枣。
一个包袱塞的鼓鼓当当,拎着就有些吃力,弄完这些,宋平安再次把窗子抬了起来。
七夕的月亮虽说不大,好在亮,薛铭此刻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得清楚。他眉头紧锁,伸手挥掉周围缠绕的蚊虫。
宋平安以为自己狠得下心,看了一会心里就不是滋味便靠在墙壁坐了一会。
眼帘颤动,他凝眸瞧着搁在床头青色的衣裳,从小到大他头一回穿这么漂亮,这么舒服的衣裳。
甜滋滋的,奇怪!
半晌,他从床上跳了下来,把衣裳抖开又叠好抱着木盆去井里打水。
哐当一声,薛铭的眉头挑了挑,眯着眼睛往他那里瞥了一眼,见着他提起一桶水,把衣裳揉了进去放了皂角开始搓洗。
月光下只能看到他的背,薛铭并不知道此时他的动作有多么的轻。
薛铭把椅子换了一个方向,炽烈的目光定格在他的后背上。
宋平安感觉后背都他烧穿了,在心中骂道:“还他娘不跟老子过来!”
偏偏薛铭摆出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人设,静静地看着便满足了,什么出格的动作都没有,把宋平安气的胸口郁结,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件衣裳洗不了多久,宋平安拖好了一会,才把污水倒了准备漂洗。
晾衣服时,宋平安像是在分解动作似的慢得不能再慢,要是这时还看不出来他的意图就是见鬼了,薛铭故作欣赏地撑着头还不忘拍死几只吸血的蚊子。
光看不动把宋平安气双手抖动,他隔空看着薛铭,唇瓣翕动,忍无可忍冲去对着薛铭踢了几脚:“老子让你看!让你不动!”
“好啦!好啦!”薛铭捉住他的脚踝往自己身边一拉,人便坐在了他的怀里。
宋平安怎么会承他的愿,照着他的头呼了一掌,“给老子放开,信不信老子打得你动都动不了?”
“信!信!”薛铭扣着他的腰,长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希翼地说,“你就让我抱抱,明天走了就得大半个月才能回来。”
宋平安听得出这里面的不舍,心里也跟着难受,那股别扭的劲又上来了,照着他的头又打了一掌,力道不大像是在揉一样,给了薛铭一个安慰。
“别打啦!打傻了我还怎么回来娶你呢?”他弹掉一个正要落在宋平安手臂上的蚊子,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啊,要是跟我走多好。”
宋平安拳头紧了紧,难得一回不挣扎,小声咕哝了一句:“又不是老子让你去的!”
薛铭听得心里痒痒的,没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话还没说,宋平安就猛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又一脚踹倒了他坐的椅子上,怒道:“你他娘的老实一点,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恋人总是爱炸毛,薛铭表示真的非常可爱,像在引诱他犯罪一样。
薛铭顺着他的意思坐得端端正正,“好,坐端正了。”
宋平安顿时又没脾气,怒气腾腾地又燃烧了起来,上去扯着他的衣服就往屋里拖,指着大床道:“给老子上去睡。”
“那你……”刚说了两个字,宋平安就要往外面走,薛铭地捉住他的手腕,“要么一起睡,要么我去外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