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别人做什么,他又没我好看,你看着我。”
安德烈忽然吃味,跨坐在我身上,用手捧住我发烫的脸,强硬地按着我的头吻上来。他亲了一会儿,见我喘不过气便稍稍分开,像小狗一样咬我的嘴唇,毫无章法的舔弄亲吻,等我缓过来再继续。
耳边响起啾啾的清晰水声,我被安德烈身上令人沉醉的玫瑰香气包围,好半天才记起这是他刚回国时常用的一款香水。
还有……不知道他是否刻意减少了落在我身上的负担,总觉得他的体重有点轻得过分。
一吻结束,安德烈已经动情,硬邦邦的抵在我腿根。他眼波流转满含妩媚,我正准备提醒他这是宋城的地盘收敛点,却猝不及防被打横抱起来。
“哥哥别乱动,小心掉下去,摔到腿就不好了。”他语调轻快,投向宋城的眼神却冰冷,“借用下卧室。”
我条件反射般扭头看宋城,心底突然涌起一种冲动。其实我不需要他的让步,我更希望他拒绝,希望他说不允许,这样他才会彻底变成一个庸俗自私、被爱支配的普通人。
宋城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他眼界低垂,容颜安静,连看都没看这边:“请便。”
松开的手指攥紧,掩盖住一瞬间的窒息,我将头埋进安德烈的脖颈。
我不明白。宋城,我不明白。
你的爱是可以允许第三个人存在的吗?
安德烈对我胸前出现的乳环十分生气,对着那里又咬又啃,将我折磨得够呛。最近纵欲过度,加上知道宋城就在门外,我心情格外复杂,因此和他没有做到最后,帮他半用手半用嘴弄了出来。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我擦掉脸上的精液,叹了口气:“别叫了,像个傻子。”
“好想你。”安德烈不厌其烦的亲我的脸,玩我的手指,“哥哥在这里住着是不是很无聊?我们回家住好不好?我那里还有你房子的钥匙,现在就叫人去打扫。”
我在他身旁躺下:“这件事我得和宋城商量。”
“为什么?”他故作无辜的瞪大眼睛,“难道他还想像在金城那样,再抢走哥哥一次?”
我含笑点了下他的鼻头,这个坏家伙,话里话外都不忘给别人挖坑,却忘了自己也做过同样恶劣的事:“跟你住在一起不是更危险?”
他顿了一下,不管不顾的撒娇:“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哥哥,你相信我。”
“你先收拾出来,过段时间我也许会回去。”我摸了摸他娇美的脸,岔开话题,“安德烈,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再瘦下去都要变得不好看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我的手紧紧贴上自己微带薄红的面颊,神情眷恋又安宁。
像个乖巧的金发天使。
昨夜做得太久,我有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竟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睡了过去。睡醒的时候安德烈早已不在身旁,房间里那股玫瑰香气随之消失。
炖汤的鲜香气味丝丝缕缕传来,我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硬着头皮推开门。
宋城系着围裙,在宽敞的厨房里忙碌,明亮的灯光落在餐桌上的饭菜上。
“休息好了?”他注意到我,好像下午什么都没发现,毫无芥蒂地说,“还想着要不要叫醒你,洗手吃晚饭吧。”
洗过手,我默默拉开椅子坐下,宋城盛了一碗汤摆在我面前:“乌鸡汤里加了当归黄芪,有生精补气的作用。俊彦你这么操劳,我想应该需要。”
我以前从未见过他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脸顿时腾地烧了起来,咬紧牙齿才忍住没有站起来离开:“宋城,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神态平静,装出那幅虚假的温柔模样,“我为你考虑,怕你身体受不了。”
“简直莫名其妙!”我深吸一口气,“你要是接受不了安德烈可以直说——”
宋城的眼神闪了下,又迅速恢复正常,仿佛刚刚是我的错觉。他的语气变得轻缓:“和他无关。你不想喝汤就吃点别的菜,昨天不是说想吃糖醋小排……”
我推开汤碗:“不吃了。”
“不吃晚饭对胃不好。”宋城握住我的手腕,似乎想对我笑一下,那点笑容却始终没能挤出来,“俊彦,难得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破绽。然而宋城只是温和的任由我凝视,直到我的余光瞥到他手指上包着的纱布。
“这是怎么回事?”我抿了抿唇,“血都渗出来了。”
“剁排骨的时候蹭破了一点皮,没关系,不疼。”他挟了块糖醋小排到我碗里,柔声说,“尝尝好不好吃?”
犹豫再三后,我还是重新举起了筷子,将裹满红褐芡汁的排骨放进嘴里。味道酸甜,肉质紧实,确实非常美味。
“那就好。”见我点头,宋城终于露出微笑。缠着纱布的手指抚上我的脸,他呢喃道,“俊彦,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可以。”
第199章
再次踏进这栋大厦,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跳跃上升,我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家公司虽然由许育城创办,将它从零开始、一点一滴发展起来的人却是我。许家内部矛盾爆发后公司被许育城卖给时任许氏总裁的安德烈,之后又辗转杨沉、宋城两人手中,上层互相倾轧,下层自然混乱不堪。
三年过去,我熟悉的下属几乎全部离职。
许家发生变故后,唐茉主动出击获取了许育城的赏识,短暂管理过一段时间公司。尽管当时公司里议论纷纷,但一切还算稳步发展。
许氏高层换血,安德烈从许育城手中拿到公司。他本就看不惯唐茉,对她这种堪称背叛的行为更是厌恶。唐茉何等聪明,在他找到理由发作之前便悄无声息的离职了。
她的离职仿佛是下坡路前的信号,管理层的很多人意识到工作前景的风雨飘摇,纷纷跳槽。紧接着公司被杨沉收购,并入了他名下的传媒集团,原本轨迹完全被覆盖,成为一个不被重视的附庸。
再之后,便是半年前宋城接手了这家公司。
以上这些,都是胡茹——目前我仅有的几个熟面孔之一——详细告诉我的。她和唐茉曾同为我的秘书,公司解构又重组后在行政部门任职,现在被我调回身边。
胡茹对我的回归十分惊喜,得知自己骤然升迁,顿时绽放出明亮的笑容。
她深呼吸几次平稳兴奋情绪,抬头对我说:“虽然这么讲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但我仍然觉得,老板你才是对公司事务真正上心的人,我刚进公司的那段时间觉得特别有干劲。唐姐说你身体不好修养去了,大家特别难过,想探望一下可是联系不上你。”
在我的“葬礼”上出现的人各自心怀鬼胎,估计没几个真心相信的家伙。唐茉恐怕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另有隐情,否则她完全可以转告胡茹等人我的死亡。
幸好她没有说出实情,我不必挨个解释“诈尸”的缘由。
“你和唐茉还有联系吗?”我问胡茹,“可以叫她出来聚聚,不知道她在哪儿?”
我对唐茉的感情复杂。公司前期我一人担任两职,有太多不懂的地方,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她一路陪我成长,默默承担了许多工作,令我感动又感激。
所以即使得知她夺权的行为,除去那一刻的心痛,我也并无怨恨,甚至有一丝宽慰。这个公司就像我的孩子,我相信它能在唐茉手中好好长大。
胡茹全然不知我的想法,笑着说:“唐姐不在b市,她回老家结婚了,去年办的婚礼,新郎特别帅。”
“是吗。”我合上面前的文件,“我该给她补一份新婚礼物,把她现在的联系方式发我一遍吧。”
外界的不可抗因素太多,谁都无能为力。
门被敲响,胡茹轻轻退了出去。进来的男人西装革履五官平平,三十出头的年纪,身上有种不苟言笑的严肃气质。
我如今是个名副其实的“空降兵”,离开商场太久,难免手段生疏,宋城说不想我太劳神,便让他来“帮忙”。
叶志凡。我咀嚼着人事资料上的名字,眼睛扫过一行行光辉履历。
虽然私心觉得他被降下来做我的助理有些大材小用,但宋城这样安排就是为了辅助我的工作,更何况之前一直由他负责公司事务,我无法反驳。
收起思绪,我伸出手与他相握:“叶先生。”
“许总您好,叫我小叶就行。”
我此刻所坐的位置本应该属于他,但叶志凡没有露出丝毫不满,干练态度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谨慎。这令我心情愉快——没有人不喜欢被尊敬被重视,我亦不能免俗。
我发自真心的微笑起来,找回些许掌握局面的熟悉感觉:“请坐。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这些,对行业现状不够了解,不如你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司机平稳的向前驶去,宋城含笑问我:“今天第一天上任,怎么样?”
“累。”我说,“但是感觉很好。”
“头痛不痛?躺过来,我替你揉揉。”
车内宽敞,两个男人并排坐下时位置还绰绰有余。我今天看了许多资料,眼球和后脑勺都隐隐发胀,便没有多客气,半侧着身体躺下,头靠在宋城腿上。
他伸手替我按摩,指腹干燥柔软,极富耐心地将脖颈处僵硬的肌肉一点点揉开。我喟叹一声,只觉得轻松不少,车内氛围舒缓得让人昏昏欲睡。
余光瞥到宋城眼睫低垂,神情专注。他深邃眉眼间自带一股迷人的英气,说不出的好看。
心底一抽一抽酸涩地痛起来,紧皱的眉头忽然被手指抚平,宋城低声说:“别皱眉,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我。”
我保持沉默,他没有追问,聊起别的话题:“叶志凡怎么样?”
“不错。”我稍微换了个姿势,侧头挡住自己的脸,“他态度很好……商业嗅觉也非常敏锐,办事井井有条,都不需要我做什么。”
宋城微微一笑,表情温柔,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你在那里就好了。”
他给我按了好一会儿,直到我实在不好意思再享受下去,坐起来理了理衣服:“手酸不酸?”
“这才多长时间。”宋城无奈道,“我愿意为你做这些,别总是这么客气,好像欠我什么似的。”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倾身亲我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蹭着我的皮肤,呼吸交融间有种无言的亲昵。我的手被用力握住,十指紧紧相扣,令我想起出租屋里彼此倚靠的时间,心底涌过一阵熟悉的感觉。
“俊彦,你在发抖。”他用另一只手将我圈在怀里,“你哪里不舒服?”
我看看自己不正常颤抖的手指,又看看他的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具体是大脑哪个病变的部位在发作。
吴冕嘱咐过我不要做太多脑力活动,更不能长期对着电脑屏幕。然而我不想做甩手掌柜,想着仅仅是聚精会神看份策划开个短会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这是我第一天上任,身体却连这种强度的工作都支撑不了。
“可能……有点冷,空调温度太低了。”我担心说出实话后宋城安排我在家修养,让叶志凡全权接管公司的事务,赶紧磕磕绊绊的解释,“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穿短袖,不太习惯b市的气温。”
宋城担忧地蹙起眉,他摸了摸我的脸颊,让司机调高了车内温度。
不多时热气上涌,我热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贴身的高领毛衣。宋城依旧神色如常,浑然不觉车里温度太,温声哄我:“穿上衣服,不然容易着凉。”
我想起他以前在冬天也只穿一件外套或大衣,甚至能淌着冰水拍照。不知是生来如此或是后天训练,宋城对极端环境的忍耐度极高,现在估计完全不在话下。
这回完全是我自讨苦吃。我认命的穿回外套,低下头发现来回摩擦令敏感的乳尖挺立,在薄毛衣下撑起一个突起,隐约看得到金环的形状。
我小心地按了按那处,又扯了扯毛衣,想试着能否遮掩住异样,抬头发现宋城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动作。
他和我对视片刻,我的脸颊顿时滚烫,想解释自己并非有意如此,却眼见他喉结上下滚动,随即低头贴上我的唇。
宋城吻得很用力,几乎有点急切,我顺从的任他亲吻,发抖的手指抓住他的肩膀。
“……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好吗?”
我胡乱点头,他稍稍松开我,修长手指小心翼翼抚过我的脸,这一次我真切看到他眼底倒映出的自己。
“司机在前面。”宋城伸手撩开我的毛衣下摆,我意识到他的暗示,瞥了眼升起的隔板,小声说,“说不定会听见。”
“他会当做没听到。”他牵起我的手,吻了吻仍在神经质颤抖的指节,“俊彦……”
宋城说话时眼底有藏不住的迷恋,流露出让人难以拒绝的情欲。那张脸杂糅了成熟的克制与冲动的渴望,显得愈发动人。
吐出的气流抚过我手背,我像被烫到一样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