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叶凡从李曜碗里抢了一块油津津的猪肚,美滋滋地咧开嘴。
安荣顾不上吃狗粮,心头被始料未及的惊喜所击中——酒的利润,那可不是葡萄所能比的,金葡萄都不行!
狂喜之下,安荣依旧维持着镇定,他当即朝叶凡执了执手,“如此,愚兄便谢过凡凡。”
叶凡眨眨眼,“看来,就算我想反悔都不成了。”
安荣笑笑,“自然是不成了。”
叶凡咧开嘴,拿手背抹去脸上的油渍。
李曜眉心微蹙,扯过他的手,用布巾轻轻擦拭干净。
叶凡无所谓地撇撇嘴,继续吃。
安荣咂了咂嘴,明明没吃多少,却觉得……有点撑。
***
李三郎已经在主院转悠了许久,地面几乎都要被他踩下去一截。
李曜前脚踏进院子,他后脚就扑了过来。
李曜挑了挑眉,从小到大,李三郎哪次不是见了他就跑,像这么热情地迎接他,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老大,我跟你说,我今儿看到安荣那厮,大摇大摆在葡萄园转悠呢!”李三郎一脸气愤。
相比之下,李曜就淡定多了,他抬脚进了卧房,不紧不慢地脱去外裳。
李三郎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气味,吸了吸鼻子,问:“老大,你吃什么了,这么香?”
“菌锅。”
“又是叶兄弟想出来的?”
“嗯。”
“啧啧,真不知道那小子的脑袋是咋长的,这么好使!”
心上人被夸,李曜与有荣焉。
转念想到什么,道:“那安荣是凡凡的客人。”
“居然是叶兄弟的客人?”李三郎满脸遗憾,“这么说,是不是就不能动他了?”
李曜点点头,故意道:“还有叶家门口那两棵金桂树,也是安荣送的,凡凡喜欢得紧。”
李三郎转了转眼珠,根本没在意后半句,只一心想着:姓安的,我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你的树不成?
“那个……时候不早了,兄长早点歇着,我回去了。”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李曜背过身,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天。
天蒙蒙亮,李家的婆子开了后门,去江边倒夜壶。冷不丁被什么东西绊倒,打眼一瞅,竟是两棵蔫答答的桂花树,好在没伤到主根,还活着。
“唉呦,可怜见的,这还挂着花呢!”
这婆子是个心善的,当即把夜壶倒了,又匆匆喊了人,把两棵树连根带叶地抬到内院去。
她是李五娘的奶嬷嬷,把桂花树捡回去之后,原本想种在五娘院子里。
李五娘最不喜欢桂花,当即说:“太香了,我不要!”
李二娘瞧见了,忙说:“劳烦嬷嬷,种我这儿罢,若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诶!还是二娘子心善。”婆子没心眼,连连称赞。
李五娘就在旁边听着,并不介意,连她亲娘都说,巴不得二姐是她的亲闺女,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二姐好,嘻!
这边和和气气地种树,叶家却炸了锅。
叶凡难得起了个大早,一出门就看到自家门前俩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