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生生受了这巴掌,双眼通红无言以对。
其实,也不是没有疑惑的。那天晚上十七人惨遭杀害无一活口,连徽墨也险些丢了性命,偏偏留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连翘,同冀儿一起被带走。只是她不愿意往那处去想,去深究。因为遭人背叛的感觉太难受,就像是捧着一颗热腾腾的心送到别人面前去,被人随意地丢在地上不算,还被人用力踩了几脚。
宁姝别开眼去,再不去看她,转而冷笑道:“六殿下,难为您那么多年前就对宁姝用心如此。”
萧云翊眉眼满是嘲讽:“你不必把我想的太坏,当年我把人安插到你身边,并没想做什么。只是有个人在你身边,以防万一。若是你出了事,我也能第一时间获得消息。只是没想到我们终究越走越远,背道而驰,既然如此,也怨不得我把原本的眼线利用起来了。好了,其他话我也不必与你争辩。连翘,你家小姐从小由你伺候,这几日身边没有你甚是不惯,接下来一段时间仍是你跟在身边吧。记得当心些,务必将她给本王伺候好了,若是掉了一根头发或伤了一根手指,本王,唯你是问!”
萧云翊张狂地大笑着,转身走出了密室。留连翘跟宁姝这对昔日主仆在密室里,相对无言。
“小姐……你手上,还在流血,奴婢给您……”沉默半晌,连翘才敢怯怯启口。
宁姝抽回手,背对着她侧躺在榻上,从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这密室不大,可两人之间泾渭分明,好似横亘一条深远的鸿沟,再无法弥合。
“怎么样,怎么样?得到世子爷的消息了吗?”病榻上,徽墨一见十三公主回来,迫不及待地从榻上爬下去,连连追问。
萧长平忙把他按回去,皱眉道:“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就算你急死了,对事情也是于事无补,若是再撕开伤口反而更添乱。”
“我怎么能不急,那是我的世子爷啊!更何况是出了现在这样的事,皇后娘娘打定了心思要栽赃给世子爷,用齐妃一命换世子爷一命,外头传得沸沸扬扬,都在说世子爷是疯太子转世,我绝不相信!肯定是皇后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想要嫁祸世子爷。可恨我现在废人一个,什么用都没有,连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他们都被关着,只有我一个人在外面无能为力,我真恨我自己!真恨我自己!”
“徽墨,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那么多所谓的人证物证直指夏侯世子,这时候,除非是宁姝死而复生,否则谁也没办法为他脱罪。可偏偏……”萧长平咬紧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我今日入宫,父皇根本不见我。我想尽办法通过几个人”
“宁大小姐……宁大小姐……明明不久前大家都好好的啊,怎么转眼就这样了呢……”徽墨怔怔地望着窗外,眼眶滑出一行水渍,“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