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墨挠头苦笑道:“可是人证都在他们手上,咱们下一步还怎么查啊?靠运气吗?”
宁姝静思片刻,唤徽墨、子归上马,待将大营甩在身后二里,四下无人处才放缓马蹄奔跑的速度,问道:“徽墨,你在捉拿袁晚庭的时候,有没有其他发现?”
徽墨道:“袁晚庭那家伙,家里破墙破院家徒四壁,除了一院子受惊的小孩子们,就是满屋的酒气,我们找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我上门捉拿他的时候,他倒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你们来啦,不麻烦你们动刀,我跟你们走,只是我这屋子穷归穷,一堆子书倒还值几个铜板,别给我翻乱了,老子回来还要卖钱换酒喝。感觉,他好像早知道我们要来抓他。”
宁姝补充道:“早知道会被抓,却没有跑?”
徽墨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这个人整天神神叨叨,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我押着去大理寺的路上他还笑,我就冲他:都要吃牢饭了,你笑个屁啊?他笑得更嚣张了,说大理寺的牢饭听说口味不错,可惜就算吃牢饭,怕也吃不到这一家。我后来一想,他就像早料到会被萧云翊半道劫走一样,见鬼了!别说他是个教书的夫子了,说他是太平桥下摆摊的算命先生,更可信些。”
宁姝眉心一动,被汗水打湿的发丝黏在她秀丽的脸颊上,她抬手随意擦了擦道:“这样说来,他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一切,却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等着……这个人绝不是屡试不第怨愤报复那么简单,走,我们回傲霜书院仔细看一看!”
徽墨拉着张苦瓜脸:“啊~~又要走啊,我午膳还没吃呢!”
宁姝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包好的肉饼扔过去:“诺,给你准备好了。”
“哇,宁大小姐你太够意思了,真香!等等,等等,你让我吃完再走啊,一边赶路一边吃东西噎死怎么办啊,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哎……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儿,我快闭着眼睛都能摸清哪儿是哪儿了。”
无论徽墨情愿还是不情愿,哀怨还是悲伤,他们再度来到了傲霜书院门前,里面学童们自是都慌张回家了,经过官差们的仔细搜查,书院大门敞开,里头不值钱的破烂们四分五裂,酒坛碎片更是散落一地,走路都要小心,想来连小偷都没有光顾的兴致。宁姝几人小心翼翼的避开满地狼藉,推开袁晚庭的书房兼起居室,他那些等着换酒的宝贝书籍们倒是没丢,不过每本都被翻过的样子,散散落落地丢在地上,无人问津。
宁姝将地上书本挨个翻阅过去,发现都只是些市面上常见的四书五经,传记话本类,连本名家典籍著作孤本都没见着,实在看不出特殊之处。
徽墨:“那些文房四宝我挨个儿检查过了,都没发现问题。”
子归亦捧着书本摇头。
宁姝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不该是这样……”
就在宁姝呢喃自语时,徽墨目光一错,忽然朝身后大喊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