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人群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失控地叫嚷起来,场面再度失控,九思等人列阵以待,看着这些失去理智的愚昧者,歙砚忍不住吐槽:“他们脑子都被狗啃了吗?竟然相信什么天罚,要是咱们真有这么大威力,现在就向那个见鬼的玄女娘娘发愿,把他们全都咒死!”
九思道:“别逞口舌之快了,一群失智的人是没有办法用常理判断的,他们虽然是一群乡野莽夫,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数是咱们十倍有余,想办法应付眼前吧!”
徽墨从腰里掏出一瓶药道:“别怕,有小爷我在呢!要是他们不识好歹,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这瓶昏天暗地散自我配好还没试过呢,只要一丁点儿吸进去,保管他们是头猛虎也给我软成一只死猫。”
就在双方对峙,双目怒红时,角落里一道沉静微弱的声音忽然道:“不是天罚,是,被害。”正是一直乖巧蹲在尸体旁,用手指轻戳的宁姝。
“是谁在大放厥词,这死者死状这样凄惨,不是天罚是什么!”发话的是白家镇另一个很有威望的耆老。
“众所周知,咱们白家镇周围唯独玄女峰一座山峰,有玄女娘娘坐镇,山上一只猛兽都没有,这瘸腿老八,怎么可能会被撕咬成这幅模样?再来这赖头四,虽然他脑子不大灵光,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是咱们白家镇最善水性的,任谁会掉进水里淹死,也绝不可能是他啊。而且他身上那些个手掌印,一个个瘦骨嶙峋的只有四根手指,怎么可能是活人?最后一个猪肉铺的杀猪鳏,他那膘肥体壮,站起来有一座小山那么高,腰上一把杀猪刀整日不离手,就是见了土匪都不怕,除了神明,谁能害了他去?你这黄毛丫头几岁大,敢在这里信口胡言!”
面对那么多质疑的眼神,宁姝有些犯怵:“他们,已经死了,才被,才被……”
“黄毛丫头,说话都说不利索,滚到旁边去!你们不过想找借口保命,没门儿!”一个泼皮德行的人正要闹将起来,忽然一枚金珠凌空而来击中面门,在他发怒前紧接着一块赤金令牌挂到了他眼前,也挂到所有人面前,迅速引发一阵躁动。
“南平王府,竟然是那个南平王府啊!那他——难道就是传说中那个神机莫测的南平王世子夏侯轻?!”
“我们竟然得罪了这样一个人物,会不会被满门抄斩啊?快快,快让开啊!”
这世上可能有人不知晓皇帝陛下的尊讳,可没人不知他夏侯轻是谁,不仅仅是因为他不二十一载短暂却耀眼的经历,也不仅仅是他不世的才华与容貌,更不是因为他背后那庞大的南平王府以及五十万铁骑,那些都离平民百姓们太远太远。他过往履历中最让百姓们铭记的是当年敌国来犯,掳走边境足足三万残兵妇孺,奴役蹂躏后悉数坑杀,举国震惊。南平王世子夏侯轻替父出战,在白狼山下大获全胜,同样砍下了那三万降军的头颅,名震九州。
有的人,天生就是被仰望的,而他夏侯轻不仅被仰望,而且被敬畏。
夏侯轻走过去,将宁姝护在身后,唇畔云淡风轻:“小姝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有我在,我看今日何人敢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