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墨无语地看了一眼,果断转开视线望天。
萧长平:“你为什么不看我?是不是也在心里偷偷嘲笑我呢,觉得我堂堂一个公主,怎么活得这么可笑?是不是!”
徽墨:“……”
萧长平:“你竟然敢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我还以为你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好人呢,没想到也是这样想我的!你你你!你要气死我了!!!”
徽墨苦笑连连,矮身哄道:“小的不说话是因为觉得公主这话问的十分荒谬,在我心里公主虽然有时的确莽撞了些,也有时候脾气稍微控制不住,但实则是个十分良善可爱之人啊,怎么会跟可笑这个词搭上边呢?”
他前半句险些让萧长平炸毛,后半句又化腐朽为神奇地将她的毛抹顺,她抹了抹泪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在哄我吧。”
“自然不是。”徽墨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那座皇城里人人都戴着一副假面在过活,人前微笑,背后捅刀。唯有你活得真实坦荡,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哎哎我还没说完,公主殿下别动手啊。我想说,公主是我见过的女子里,心思最单纯,也最让人心疼的。即便你这次真的做的有些错漏之处,也有自己的一点小私心,不过和馨郡主恳求在前,你也无法拒绝。况且之后你也极力弥补了。至于我家世子爷,你一心慕他便爱得光明正大,努力试过也不遗憾,反而勇敢得令人敬佩。所以,我觉得公主殿下真的十分可爱啊。”
“真的可爱吗,可是为什么他就是心里没有我的,哪怕我连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他就是没办法喜欢我呢……而且他现在对我那么客气,客气得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肯定还没原谅我呢吧,肯定是的,肯定还记恨我把宁姝藏起来,害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萧长平越说心里越难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其他人也对我避之不及,不跟我多说一句话,肯定都在记恨我呢!”
“公主……”徽墨忍不住安抚她的背。
萧长不住哽咽着,委屈难耐:“你知道吗?我这次出来都是背着父皇偷跑出来的,回去肯定一顿重罚……我其实很不喜欢黑夜的,尤其是下雨的黑夜,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一个人在寝宫里躲着,哪儿也不去。因为我母亲就死在那样一个雨夜里,我光着脚冲出去夜叩太医院,回来时她身体都僵了……可我还是得知你们一路西追的消息时,忍不住赶来了……
还有还有,我从前最讨厌骑马了,因为我小时候被四皇兄的马踢伤过,所以从那以后再也不骑马了。可是我知道马车小,坐不下那么多人,为了给宁姝她们让位置,我主动下车骑了马……
我萧长平虽然不怎么受父皇宠爱,可我也是公主啊,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可我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主动给宁姝擦身、换药、还伺候她沐浴更衣被她泼了一身水……我真的知道错了,想办法弥补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能原谅我呢……”
徽墨眼眸深深地望着她:“公主,不管别人能不能理解你,我徽墨从来没有记恨过你。之前知道是你所为,我的确是失望的,不过那天雨夜你乘着马车追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你永远是那个我心目中真挚良善,爱憎分明的小公主。”
倒映在他的眼眸里,萧长平片刻失神:“真的吗?”
徽墨想都不想:“自然是真的,我拿我最珍爱的宝贝发誓,若有虚言,叫我物毁人亡。”
“你……我……”见他表情那样诚挚,那双棕色的琥珀石透明一样的眸子,萧长平心跳不知不觉漏跳了一拍,连泪水也不知不觉止住,可目光在看到他拿出来发誓的竟然是他那套爱之如命的剖尸刀,她一下跳起来,“别拿那么可怕的东西对着我!滚开啊啊啊啊!”
“公主!”徽墨要追,被一脚踹到边上,默默看着自己的宝贝。
好像有什么事情被自己搞砸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