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震惊的抽气声。
“女主韩王”这新鲜事儿在场的可能很多人还没听过,但是唐朝武皇帝年少时那个“女主武王”的传说,只要不是懵懂孩童,几乎无人不知。
女帝武曌逆天而为,篡唐为周,大肆屠杀唐朝宗室,险些将李家王朝整个掀翻,成了史书上最匪夷所思,也浓墨重彩的一笔。而鱼腹藏书,更是寓意不详,意欲祸乱朝廷。如今这两个颇具神话色彩的典故,同时出现在了当朝,这这这暗示了什么?
很可能一场泼天大乱啊!
欣赏着听众惊异的神色,那商贩凑过头来,嘿嘿一笑:“更有意思的还在后头呢,你们可知那八字测算出来相符,且姓韩的女子是何人?正是恪亲王一母同胞的亲姐——长公主萧明雪的唯一嫡女,和瑞郡主韩思嘉!据说长公主知晓这个消息时,当场晕了过去,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醒过来呢。”
众人啧啧称奇,莫不感叹:“陛下前脚才给和瑞郡主与六皇子指婚,后脚就出了这事儿,这下妥妥的黄喽!”
宁姝听了也不免唏嘘:“这位恪亲王可真是个倒霉催的。若是别人去香取山大闹还好,偏偏去的是他,那位长公主就算心里一万个恨也不能向陛下告状是自己的亲弟弟陷害了自己的女儿,他的亲侄女吧。这不是坑姐是什么?们说是吧?”
一旁悄悄察言观色的哑女,有些紧张地捏了捏盼归的手,盼归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稍安勿躁,边笑道:“是啊,所以大家都说这位恪亲王顶顶的荒唐嘛。”
宁姝笑着点点头,继续听下去。
人群里有一人起疑发问:“这是京城里才发生的事儿,老兄是如何知道的?”
那人双目半合,神神在在道:“不瞒老丈,从前我跟白鹤观的道长学过占卜之术,我观这城里最近五行混乱,凶煞之气腾腾欲上,于是我掐指一算三月内必有大事发生,反正我这行商的,在哪里做生意不是做,于是麻溜儿收拾了行囊跑出来了呗。”
“你是刚从京城出来的,那还有其他什么新鲜事儿吗?都拿来讲讲,正好儿大伙儿都乏得紧呢。”
他慢吞吞嘬了口茶,摆足了谱,才摇头晃脑道:“好好好,那就再说一个。那就说……这个吧!刚才我说的那个是第一大新闻,我日昳出城的时候刚听说的第二大,宁国公家那个祸国妖女,终于见阎王啦!”
有岭南刚北上的,路遥寡闻,胃口立刻被吊了上来:“为甚叫这国公小姐祸国妖女?难不成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
哑女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紧张地望向宁姝,生怕她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什么,动作幅度之大,令盼归赶紧掐住她的手臂。哑女立刻回神,掩饰地收回目光。幸好宁姝听得正津津有味,并未察觉她的异样。
“你不是京城人士吧?怪不得!宁家那个魔煞星的妖名竟然没有耳闻,且听我与你好好讲一讲。这宁家有女,十岁被批克尽九族之命,十五及笄连嫁三夫,两死一伤,那边厢刚定亲的谈家,才两天就家破人亡,往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谈相,被逼得进寺庙当了个和尚,啧啧,你们说说这多大的威力啊!对了对了,最过分是她明明跟谈家小公子订了亲,还去招惹——招惹——”
“招惹什么人?”
老兄义愤填膺:“南平王世子夏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