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里恐怕再没比“宁姝”这两个字更恐怖的故事了,一听到她的名号,原本气势汹汹围过来的人登时偃旗息鼓了一大半,盖因她的威名实在远播,京城一大半孩子哭闹着不肯听话时,只要父母讲上一句:“再闹就让宁姝把你抓走。”熊孩子们多半就会立刻缩起脑袋唯命是从。
再加上她连破三案,所到之处便有死人,众人对她是也敬也惧也怕。
果不其然自称赵大爷的泼皮脖子缩了缩,他环视一圈,望着那几十双眼珠子看着他的眼珠子,心里再怂,面上也得装出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来。
他瞪眼道:“宁姝又怎么样?管你是哪个,在这西市里你赵大爷我就是王法!识相的立刻给你老子磕个头认错,老子饶你一命!”
宁姝眨了眨眼睛,敬佩道:“赵大爷好生厉害,竟然敢在这京城天子脚下以王法自居了,小女佩服佩服。不过这个头我怕是不能磕了。我宁姝平生只拜三种人,一为家中长辈,二为九五至尊,三嘛,那就是祭拜坟墓中的死人。莫不是赵大爷你想做最后一种?”
“你这丫头片子竟敢咒我,我打死你!”
赵大爷抡起手中椅子,气急败坏地朝宁姝砸过来。可还未等他近身,一粒石子已经砸中他的膝盖,让他狠狠跌了个狗吃屎,周围登时爆出哄堂大笑。
他颜面尽失气得发疯,大喊着爬起来从怀里抽出一把刀子朝宁姝捅过去。子归现身,一脚将其踢翻后用力踩住他的后背,踩得待宰的猪一样嗷嗷叫。
子归再用力三分,冷冷道:“就你这等不入流的泼皮竟然想伤我家小姐,不知死活。”
剧烈的疼痛让他酒醒了一半,赵大爷趴在地上像一只无法翻身的死王八,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踢到了不该踢的铁板,登时后怕求饶:“小的刚才吃了马尿黄汤,这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宁大小姐,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则个吧!求求小姐了!”
“如果人人犯错后都学你虚情假意地道个歉求个饶,就能得到原谅,那还要律法做什么呢?赵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宁姝弯下腰,挑眉笑了,“如果我听的没错,你刚才是想请谈少卿喝‘酒’是吧?小女虽才疏学浅,可家父宴请宾客请人喝酒的礼仪还是瞧过的。家父每每想敬酒都是自己先喝以表诚意,岂有让客人先喝的道理。这样吧,这位赵大爷,你今天若是把这杯‘酒’喝了,此事也就算了了。”
这“酒”是指的什么东西,赵大爷再清楚不过,他脸色变了几变,破口大骂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宁国公府家大业大,难道就准备这样仗势欺人吗!”
他这样义正言辞,宁姝直接被逗乐了:“自小到大,父亲便教导我与人为善,切不可仗势做出一些凌人之事,否则必遭反噬。但是吧,人总有好奇心,我十分想知道,这所谓的仗势欺人到底什么滋味,可甘不甘美,今天就在赵大爷身上试一试了!子归,把他的嘴巴撬开,要是今天他不把他的‘酒’一滴不剩地舔干净,再向谈少卿磕头赔罪,那就把他刚才手里要行凶的匕首给他塞进肚子里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