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件事,其他小二们再说不出个三五,于是让他们各自退下做事。两盘炙羊肉刚好送上来,徽墨眼睛发亮地大口啖肉,直喊真香。
实在没什么别的好问的,宁姝只得随口道:“听说西市这里宾客盈门,每天应该发生不少有意思的事儿吧,老板随便捡着说给我们解闷吧。”
“这欢场门前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啊?无非寻欢作乐,争风吃醋那几样。实在要说的话,小的想想啊……对了,前两天刚发生一桩!大理寺的冯老大人,神探可知道?”
“老板说的莫非是那位即将退休的冯正冯大人?”
老板凑过来小声道:“就是他!嘿嘿,那位大人也是西市的常客,隔个七八天就要来找一回这里的含梦姑娘、饮雪姑娘。”
徽墨一口肉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他、他不是都快七十了吗?整天哎呀哎呀喊头疼肺疼,还能来青楼啊?真是……老当益壮。不过我好像听说他十分惧内,见着夫人跟老鼠见到猫似的,不怕被抓回去挨鞭子吗?”
宁姝额头无语地挂出几条黑线,京城母老虎排行榜,云御史家那个第一,冯大人家这个就得排第二。这么大年纪,头发都花白了,还每天为了来青楼跟夫人斗智斗勇,也真是……难为他了……
“所以啊,他一来,咱们就有热闹看喽。百花楼、春水阁……这些几乎被冯夫人掀了个遍。于是咱们时常私下里打赌玩儿,赌这回冯大人几时被夫人抓回去,又要挨几个巴掌,跪几个时辰的搓衣板儿。就前儿个下午,冯老大人又偷偷来了,果不其然没半个时辰,他家那位泼辣的夫人听着消息,拿着把菜刀带着家丁就追上来了。往常冯夫人出马,不出一炷香人就能揪回去,就那天下午冯夫人把整座寻芳台差点掀翻了,愣是没找着人,再黑着脸回家时,冯大人已经在家等她了。听说那天冯夫人气得几乎发狂,可笑死我们了。”
老板说得乐不可支,宁姝却神色一变:“老板你刚才说的是哪里?寻芳台?”
“对啊,怎么了?”
“请你把最后几句再说一遍。”
老板一头雾水,把最后几句重复了一下:“我说……冯夫人把整座寻芳台差点掀翻了,愣是没找着冯大人,再黑着脸回家时,冯大人已经在家等她了……这怎、怎么了?”
老板还没说完,宁姝已经霍然起身,拉着徽墨道:“立刻把老鸨抓回来!我们被她骗了!寻芳台里有密道!”
“求各位大人饶过老奴吧,老奴实在不是有意要骗你们的呀,这实在是老奴安身立命的本钱,若是透露了,许多贵客再也不会上我这儿来了呀……”老鸨哭得涕泪横流,脸上红红白白的脂粉全糊成一团,看起来丑陋不堪。
谈思危听说可能有重大线索,于是亲自押着老鸨赶来。此时他一张圆脸沉下来,倒有几分当官的肃正,斥道:“你可知你这是知情不报,延误破案,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