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里还记录了那个念奴当时的年龄,相貌,与揽月湖上的念奴基本吻合。看来一晚上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宁姝视线悄悄转移,落在这片卷轶浩繁上,这里的卷宗这样全,那么皇宫内私是不是也有,另外,会不会也藏着他自己的?
宁姝刚探出手,准备趁他不注意翻翻看。可刚伸手摸了一卷,还未抽出来,就听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忽然开口,声音缓慢低沉,杀机暗藏。
“别乱翻。小心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雀儿刚伸出的爪,立刻缩回。宁姝抿抿唇,决定不去触他霉头。
“我想再查一查云若悔。”
夏侯轻又指了一个卷格给她。
宁姝搬来,继续俯首翻阅,这几日连续不停的疲惫奔波翻涌而上,令她不知不觉间靠在案卷堆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大亮,夏侯轻肩上的鸟儿已经醒来,活泼地飞到她肘上,脆语啁啾。
宁姝醒来,发现身上并不冷,不知何时身上被人盖了件绒毯。她抬头望去,夏侯轻也未去就寝,单手成拳支在头上,就那么靠在软榻上睡了一夜,呼吸均匀似还未醒来。
宁姝悄声走了过去,单膝微曲平视望他,不知为何那一瞬不敢出声。她目光落在他另一只手上,掌心中那块象牙色的骨头,在他修长的指缝间若隐若现。
即使睡着了也握着这东西……
宁姝心中溢满了好奇,她小心翼翼伸出手试图从他指缝间把那块掌心骨勾出来,可刚触碰到那块骨头的边角,他掌心蓦地收紧,将她的手指握住顺势一拉,另一手如风如龙,顷刻间已将她纤细的脖子纳入掌中。
“唔!”
宁姝下意识疼出一声嘤咛,想张口发不出半丝声音。
九思听到动静赶来,没想到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家世子爷一手捏着宁大小姐的手,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呼吸只在咫尺。若是此刻有人走过去轻轻推上一把……
要是进来的是徽墨,恐怕已经咋呼起来,但他是九思。他垂眸平静汇报:“爷,是宁大小姐。”
夏侯轻已经清醒,他双眉皱了一下,将掌中快被他掐断的脖子松开,将人推远,冷冷道:“你干什么?”
久违的空气终于重新钻入肺里,宁姝揉着发疼的脖子,用大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只是想过来谢你昨夜给我披了绒毯,使我不必着凉。”
嘶,太疼了,怪不得人说睡着的狮子摸不得,保不齐它何时醒来被它咬死。
将掌心骨收进袖中,夏侯轻面无表情道:“呵,是九思多管闲事,与我何干?”
旁边九思愣了一下,恭敬垂首:“是属下多管闲事,属下知错。”
宁姝:“……”
夏侯轻起身,九思上前为他整理衣衫。察觉到宁姝还站在那儿没走,夏侯轻玉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默然道:“你要查的东西应该已经有结果了,为何还不走?”
他已直接赶客,她再赖下去就真没脸了。
宁姝恼火地走回案卷堆边,将昨晚看了一半就睡着的云若悔的卷宗抄起,迅速看完,告辞都没告辞,直接走人。
待她走后,九思询问他是否开始洗漱用膳,夏侯轻顿了一下,道:“把徽墨唤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