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数十名官兵围了过来,要将宁德远带走,和馨郡主带着府里人立刻冲出来。国公府登时乱成一团。大房、三房都在一旁瞧着,宁婉又激动又紧张地攥着杨氏的手,心想:这下宁姝可算完了!
周围无数窃窃私语。
“看来传闻不假,真的是宁大小姐谋害了云公子,国公府这下真的倒霉了。”
“是啊是啊,早就听闻宁大小姐命带毒煞,可尽九族,这不就一一实现了?”
“可怜了那三位少年公子,年纪轻轻就为她所害,太惨太惨……宁国公数年清誉也要被彻底毁了。”
“可不是?生女如姝,真乃祸害!”
……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娇娇柔柔的声音从府里传了出来,声音里还带着刚些许慵懒,似乎真的刚被外面无礼的吵闹声吵醒。
“各位大人可是在找我?”
随着那声音,一道浅绿色的身影跨过高高的门槛徐徐从里面走出来,少女的身姿纤细而挺直,如同春日碧湖边微绽的第一支兰草,初发。
没想到竟还能看到宁姝,宁婉的脸色倏忽变了,她不是逃了吗?竟然还敢回来?转而又想,既然她不怕死,那就让人亲眼欣赏她宁姝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死路的吧!真是痛快!
“姝儿!”宁德远跟和馨亦没想到她会出来,不是命子归带她走了吗?难道是不想牵连他们二老?两人即心痛又欣慰:这丫头也太倔了。可现下该如何是好啊!
只见宁姝清亮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视了一圈,视线在周围所有人脸上轻轻飘过,而后笑了,徐徐屈膝,朝卫泽成等人羞赧地福了福礼:“小女春日贪睡,未来得及亲自迎接各位大人,还请恕罪。”
卫泽成眯着眼望她,脸上横肉抖了抖,皮笑肉不笑道:“宁大小姐没逃就好,那就跟我们走吧!”
宁姝行完礼起身,抬起头脸上满是疑惑:“大人要拿我,我自没有反抗的道理。只是小女实在不知自己到底所犯何罪?”
卫泽成冷斥:“你自己做的事还要掩耳盗铃不成?你意图谋杀云家二公子,云扉!也就是几日前刚把你休掉的夫君!”
宁姝更困惑了:“小女为何要杀自己的夫君啊?”
卫泽成不耐烦地眯起眼,替旁人看客们将心声一一道来:“谁知道呢?宁大小姐连嫁三个夫君皆没有好结果,要么是你命中带煞,为妖物所化,要来克尽我大越优秀男儿。要么,你另有情郎,不满国公爷给你定的三门亲事,所以一念之下做出恶事,想杀掉他们三人,再去与你的情郎苟合,或是再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缘由也未所知。此事人证物证俱在,我劝宁大小姐还是不要浪费我等时间了吧!”
“人证物证?”宁姝再行一礼,姿态摆得很低,显然是真心求教的样子:“小女全然不知,还请您不吝赐教。”
“看来宁大小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卫泽成冷哼一大声,从怀中取出一只荷包,举于头顶,朗声道,“这个荷包是从云公子院中的海棠树下挖出来的,里面这根玉簪是否为你所有?”
宁姝仔细端详后,点点头:“是。”
卫泽成双目圆瞪:“那这个荷包连同这里面的符咒定是属你无疑!罪证确凿,难道你还要狡辩?”
旁边人各个点头,物证确凿岂有不认的道理?这宁大小姐再辩驳下去,真是恬不知耻了!
此时,几匹马铎铎的踏地声闯入,打破僵境,为首的棕色高马上坐着的正是当朝六皇子萧云翊,他纵马飞速冲过来,大呵道:“谁也不能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