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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老头道, “我可不知道她藏哪了。”他转头看向俞向好道,“想好啊,俞家养你一场不容易,你奶现在是死是活都可看你了。”
  俞向好挑了挑眉笑道, “爷,这话您可说错了,奶能不能活都在您,您和奶是夫妻,奶又听您的话,她钱藏在哪您会不知道?我有钱那是明面上要带去赵家的。再说了我和奶关系怎么样,和家里关系怎么样谁不知道,您居然指使大伯来找我要钱?我能给吗?您说不知道奶藏哪了,里屋就那么点地方,翻翻不就找到了?怕不是您舍不得钱不想给奶治病吧?”
  俞老头被说中心思有些心虚不敢看她了,“我、我就是不知道。”
  “爹,娘的命要紧。”苗金兰站在一旁小声道,“现在不是扯别的时候。”
  俞老头跺了跺脚觉得被小辈指责有些难堪,“我翻去就是了,日后你娘怪罪下来都找你。”
  闻言苗金兰抖了抖又缩了回去。
  俞向好冷眼看着俞老头进屋去了,乒乒乓乓的好半天然后阴沉着脸拿了钱出来。
  俞先进和俞先国兄弟俩跟着俞老头先走了,又嘱咐苗金兰和黄二妹做好饭菜送到公社去。
  俞向好叹了口气回屋了,俞向南愤愤不平道,“他们可真够过分的。”
  “没事儿,你不是要出去找狗蛋玩?”俞向好看着俞向南,“还不去?”
  俞向南皱眉,“我没想去找他啊。”
  俞向好也皱眉,“你说了,所以现在快去。拿两块糖给他,还要唉声叹气的说说咱爷和大伯他们的事儿。”
  她这么一说俞向南就明白过来,“对,我找狗蛋玩儿去了。”
  俞向南出门了,俞向好又困了,这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吃了睡睡了吃,皮肤倒是白了一些,可肉却没长上二两。
  不——长了的。
  胸前以前平坦的如大草原,现在好歹有了山丘了,兴许等结婚的时候就是大山包了。
  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天都暗了,俞向南端了碗筷进来,“姐,今天家里没人做饭了,我跟你一起吃呗?”
  俞向好也不小气,“行啊。”她突然想起来三房的俞向菊,“看见向菊了吗?”
  俞向南道,“看见了,在井台边上坐着发呆,我问了她一句,她说俞向兰不让她进屋。”
  “那你分一点饭菜给她,让她去堂屋坐着去。”俞向好道。
  “堂屋被爷锁了门。”
  俞向好真是服了俞家这一家子了,“那就让她灶屋呆着去,好歹暖和些。”
  “哦。”俞向南虽然不情愿还是起身去了。没一会儿回来说,“我下午的时候按照姐说的做了,到时候肯定不会有人说姐的不是。”
  俞向南这么听话俞向好也不会亏待他,起码这顿饭是让俞向南吃了个肚儿圆的。
  饭后不久,苗金兰和黄二妹回来了,妯娌俩难得的和谐,在院子里叽叽咕咕说了好半天苗金兰才回屋来。
  苗金兰见俩孩子都躺下了,她便自己也躺下了,可躺下她又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从去年冬天开始她的闺女俞向好的事情。
  隔着帘子的地方俞向南睡的正香,苗金兰突然开口道,“向好,你睡了吗?”
  俞向好没吭声,假装自己睡着了。
  “我知道你没睡。”苗金兰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我觉得你不是我的闺女俞向好了。”
  俞向好呼吸一窒,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也跳的飞快,苗金兰是发现了什么吗?可很快她又放下心来,穿越还是穿书这种事儿在这个年头根本就不可能有,说出来谁信呢,顶多说个性情大变。
  她淡淡的开口道,“那我能是谁呢?”
  “是啊,那你是谁呢?”苗金兰低声笑了笑,似乎带着自嘲的意味,“你对我失望了吧?”
  俞向好翻个白眼,“算不上吧。”不上心所以不失望。
  苗金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为啥变化那么大。但有一点,你可能想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很喜欢你呢。”
  俞向好哦了一声,“我知道。我也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娘是应该的,但你知道啥啊。”苗金兰说出这话后似乎轻快了许多,“以前的时候我有时候还内疚,也想着对你好。可慢慢的,因为你的存在,让我和你现在的爹受尽白眼,更受到你奶她们的欺负之后,我就不想对你好了。”
  她声音慢慢哽咽,十几年的时间实在太磨人了,仅剩的那些母女情分也快没有了。
  “去年的时候,你打你奶想撞墙的时候,其实我是有那么一点犹豫的。”苗金兰笑了笑,“可我太想当一个好母亲了就拦住了你。但我心里其实没那么想的。我不是合格的母亲,也不是个好的母亲,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若是原女主在这儿听着肯定会难受的不行,可俞向好并没有多少感觉。
  上一世的时候她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出卖,这辈子即便有了原女主的记忆知道以后的走向,她也对俞向兰这对夫妻生出什么感情来。
  这俞家要说有感情的,恐怕真的就只有俞向南了。俞向南虽然中二了些也势力了些,可这段时日的相处却也让她觉得这个弟弟不是无药可救。
  俞向好淡淡的笑了,“谈不上怨恨,顶多是看着你心烦,再也不想搭理你罢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娘呢?”
  她顿了顿继续道,“打着为闺女好的名号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您的良心不会痛吗?当初我还差点以为你真的心疼闺女了。还好我没相信。说实在的我还挺感激你的,起码你给了我命不是吗?”
  苗金兰半晌没言语,但帘子那端却传来低泣声。过了一会儿俞向好快睡着的时候才听到苗金兰道,“我是埋怨你毁了我的人生的。要不是你的到来,我哪会受这么多苦。”
  俞向好笑了笑,“您也没问清楚我乐不乐意来到这个世上就把我生出来了,我还不高兴呢。要怨恨也该是我先怨恨你。要不是你无能没本事,以前我能差点饿死?这些年我能受尽欺负?”
  苗金兰又不吭声了。过了会儿又道,“你爹叫覃珉钧,是京城头一批下乡的知青,那时候他下乡没两年,我们就在一起了。后来他说要回乡探亲,没想到一去不回。可转头我就怀孕了,俞先进接纳了我。”
  原来亲爹叫覃珉钧,是京城人啊,难道还是个大官的儿子不成?俞向好自嘲的笑了笑,“哦,知道了。”
  苗金兰继续道,“你快要嫁人了,往后你就好好过你的日子。”
  俞向好:“……哦。”
  “做女人啊,还得温柔善良些,对男人不要太苛刻了,否则他们就离心了。”苗金兰今天说的话太多了,索性最后进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多说一些,“最好是进门就赶紧怀个孩子,赵家就赵丰年一个男丁肯定盼着孙子的,等你生下赵家的孙子你就站稳脚跟了。最好是三年抱俩更牢靠一些,往后老了也有依靠。”
  听她的话俞向好都想笑了,“您都说了您不喜欢我了,又对我说这么多话干啥?睡吧,我们日子过的咋样不用您操心了。”
  还温柔些,不要对男人太苛刻?进门赶紧怀孩子?
  呸!
  这样的日子俞向好是过不来的。她想过的日子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赵丰年乖乖听话让干嘛就干嘛。若是反过来……还不如不嫁呢。
  苗金兰果然不说话了。
  她对俞向好的感情本来就很复杂,今晚说了这些也觉得舒坦了许多。该说的她都说了,往后她就真的不想管她了。
  当然俞向好也不稀罕她管就是了。
  俞老太什么时候被送到县里医院的俞向好不知道,反正等俞家几个儿子带着俞老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了。
  俞老太是躺在驴车上被兄弟几个抬着搬进屋里的,俞向好瞥了一眼发现俞老太浑身抖来抖去,嘴巴还歪着,似乎还有口水流了出来。
  这是瘫了?中风了?
  俞向好有些幸灾乐祸的想,谁让老太婆整天吃那么多,这种年代都能把自己养的脑满肠肥,生气的时候血流上涌可不就容易出事儿吗。不过这才几天就出院了?
  打探小能手俞向南晚些时候神秘兮兮的回来跟她汇报情况了。
  原来不是因为俞老太病好了,而是听说村里要为春种做准备了,俞先国想回来上工了。而俞先明因为还得上班,请假时间长了也不行。本来打算四兄弟和俩妯娌轮流看护,可俞老头不同意,说住院花钱太多了,死活要让老太太回家养着。
  加上医院也没啥好药能够治疗,于是便给俞老太办了出院手续,拿了些药回来吃着却不用在去医院了。
  俞向好听了只觉得这一家子奇葩,不等她说啥,俞向南就啧了声道,“奶咋混成这样啊,连小叔和爷都不想为她治了。”
  俞向好当然知道为啥不想给俞老太治病了,去了医院花钱就跟无底洞是的,就俞家这点家底怎么可能舍得花在这上头。而且俞老太向来不干活,就算好了也不可能干活,何必花钱治疗呢。
  至于俞老太生病的罪魁祸首,俞向好也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了。
  俞向兰就像死了一般躲在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要不是每天俞向菊拿着饭菜回去给她吃,俞向好真的以为俞向兰已经死了。
  俞老太现在回来了,想到自己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手指抖着就要去算账。
  可她都这样了还算啥账?外头都传遍了俞向兰干的这事儿,这事儿若是俞老太真的追究,那俞向兰可能真的不会好过。
  但俞老太话都说不清楚了,就得看俞老头几个的做法了。
  显然,一个未嫁的姑娘用处更大一些,于是俞老头大方道,“这事儿也是向兰的不对,这段时间就由向兰伺候你奶吧。”
  俞向兰突然开口道,“我怀孩子了。”
  所有人静了下来,俞先民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俞向兰面色苍白,表情木然,“我怀了周国强的孩子。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要嫁给周国强。”
  “你、你说什么?”俞先民仍旧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俞向兰的精气神儿似乎短短几天功夫也磨耗的差不多了,现在俞老头既然不追究她了,那她当然得给自己讨个公道了,她受的委屈总不能白受了。
  “我说,我怀了周国强的孩子,周过钱现在不想娶我了。你们得帮我。”俞向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要是嫁的好了,往后肯定会想着帮衬家里,可若是你们不帮我。那我只能吊死在家门口了。”
  俞先民惊讶过后又愣愣的问,“你想我们怎么帮你?”
  俞向兰抿了抿唇,“你们跟我一起去找他,威胁他,他要是不娶我,我宁愿豁出去也要让他身败名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不信他不怕。他不承认我就去他们公社去闹,去他爹娘上班的工厂去闹,我就看看谁能耗的起。”
  俞向兰敢想敢做,第二天就带着自己的爹还有大伯三叔一起去了。
  俞向南跃跃欲试想跟着去看热闹,被俞向好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又不是啥光彩的事,你跟着去干啥?老老实实呆着。”
  “奥。”俞向南听话的不去了,转身出去闲逛了。
  他走后赵丰年又来了,自行车上挂满了好吃的。距离上次他逃走已经好几天了。
  俞向好看着他幽幽道,“丰年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没有没有。我哪能不喜欢你呢。”赵丰年连忙保证,“我就是……我就是太忙了,对,太忙了。”
  俞向好撅嘴看他,回他俩字:“呵呵。”信才怪呢。
  就赵丰年那懒样还忙呢,忙个屁。
  赵丰年可不敢说是被前几天俞向好让他工作的事儿给吓着了才不敢来的,忙扯开话题说起别的事。
  外头啥稀罕事都不如俞家的热闹。但赵丰年在隔壁公社,这件事还真没传播过去。
  但赵丰年说了,“前几天我还瞅见周国强了,身边那女的可不是俞向兰,他俩是吹了?”
  俞向好低声道,“俞向兰今天就去找周国强算账去了。”
  赵丰年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他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俞向好摸着下巴道,“估计会闹的很凶。到时候你别忘了让人传播一下,让他彻底爬不起来才行。”
  “知道了。”赵丰年惦记着报仇这事儿,给俞向好放下东西就骑车走了。
  他前脚刚走俞向南就兴奋的跑回来了,“姐夫来了?”
  俞向好垂眸,“又走了。”
  “走了啊。”俞向南遗憾道,“我还想和他说说话呢。”
  俞向好嫌弃的看他一眼没吭声。那是我男人,你稀罕个啥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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