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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我还是直接去叫顾师兄他们过来吧。”
  “等一下!”
  听到绥汐准备去找人,清漱慌忙唤住了对方。
  “你不许去!”
  “那你得让我进来。”
  占据了主导权的绥汐并不害怕里的人,哪怕他的修为是金丹以上。
  反正隔壁息风在,她一唤便可破墙过来。
  绥汐想到这里,心下更有了底气。
  她抱着手臂,见里面人迟迟没有动静,甚至十分嚣张地用脚踢了一下门。
  “啪”的一声,猝不及防的一下,清漱被吓得一激灵。
  “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开门我就去找人了。”
  “一。”
  “二。”
  “……二点五。”
  少女数到了这里,发现里面的人还是磨磨蹭蹭的。
  她一跺脚,转身就准备往顾长庚那边过去。
  “吱呀”一声,一直禁闭着的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人没出来,绥汐只能看到一只眸子。
  月色清冷,清晖落在那眼眸里。
  似星辰,在夜幕里深邃闪烁。
  “……还没到三呢。”
  他的声音闷闷的,看向缝隙之中往门外看去。
  绥汐就站在门口位置,一步的距离,能够清楚地看到那眸子里映照着的光景。
  见门已经打开了一道缝隙,这阵法也破。
  少女伸手准备将门给推开径直进去。
  却不想她手刚放上去,里面的人死死地抵着。
  看上去没有让她进去的打算。
  她见不到人的模样,只能隔着门缝看见对方的眼睛。
  绥汐努力在外面推着,里面的人也同样用身子抵着。
  反复几次,僵持不下。
  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关不上门。
  绥汐见此松了手,在清漱以为对方放弃了的时候。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气成丹田地唤了出声。
  “顾师……唔?!!!”
  顾师兄这三个字还没有完全喊出来,门一下子打开。
  一只手覆在了少女的嘴上,不让她发出丝毫声响。
  绥汐见到面前的人后,瞳孔一缩。
  不为别的,眼前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漱。
  也就是说刚才与自己一直说话的男声也是他。
  清漱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低头,手指放在唇边。
  他朝着绥汐比了个嘘声的动作,而后扫了一眼四周。
  见没有任何人影,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后。
  他一手捂着绥汐的嘴,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径直将她拽入了房间。
  在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后,绥汐眨了眨眼睛。
  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看,视线从他的脸上往下,落在了他如小山丘一样的喉结上。
  绥汐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她咽了咽口水。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是清漱的模样,但比起平日的清漱轮廓更加深邃。
  要是说之前时候绥汐看着清漱的脸,会觉得她多了些女孩子少有的英气的话。
  但现在看来,她第一反应出来的不是多了些英气,而是本该如此。
  他的鸦青色的发如缎子滑落,头上的珠翠没有了。
  头发简简单单的披散着,脸上未着胭脂水粉,是最纯粹自然的模样。
  之前好些次觉得对方身上的违和感,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绥汐觉得,或许他本该就是个男儿身。
  清漱被少女这么盯着有些不自在。
  他见对方并没有任何挣扎和呼叫的打算,犹豫了一会儿。
  “我放开你,不过你不许大喊大叫。”
  “同意就眨眨眼。”
  少女听话地朝着清漱疯狂眨着眼睛,频率快的睫毛像扇子一样都带起了风。
  “……也不用眨这么多次。”
  清漱看着少女的急切催促着自己松手的样子。
  那双眸子清澈,如林间小鹿般灵动纯粹。
  他的手从少女唇上放下,掌心的温软还在。
  残留着些许温热。
  绥汐果真没有出声唤人,她盯着眼前的青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许久。
  “……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吗?”
  他别开脸,不与绥汐对视。
  “那个……”
  少女顿了顿,思索了下称谓。
  “清漱师兄?”
  “冒昧问一句,你是人妖吗?”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绥汐见对方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她笑着过去和往日一样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玩笑而已,别当真嘛。”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啊清漱……师姐?”
  她不大确定对方的性别,想着干脆延续着之前的称谓便这么顺着唤了。
  清漱见人已经进来了,而且该看的也都看完了。
  他就算想要继续隐瞒也瞒不住了。
  “……我本来就是男的。”
  半晌,他闷闷地这么说了一句。
  绥汐走过去倒也不客气,给自己还有清漱倒了杯茶。
  她喝了一口,听到对方这么说后挑了挑眉。
  “你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意外。”
  见少女不仅没有什么惊讶情绪,反而一副[你继续]的样子。
  他被噎住了。
  “也不是不意外,就是看到你这身高再听你这么说了后好像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她说着伸手比划了下清漱和自己的身高差,心下感叹了下自己的矮小。
  也是。
  其他特征都可以掩藏,就是这身高是打娘胎里就注定了的,改不了。
  他这么想着往绥汐旁边坐下,拿着杯盏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隐瞒,就是我的身份特殊了点。”
  “我母亲是我师父的师姐,我生在桃源,若不是女儿身根本不被允许留下来。”
  桃源老祖宗被情所伤过,心灰意冷之下留下了[桃源内,狗与男人不得入内]这条不成文的规矩。
  可毕竟是老祖宗,就算是再荒谬的规矩也得遵循。
  而这规矩延续了千年,更是不可更改。
  “我母亲嫉恶如仇,因此当时得罪了很多人,其中多以魔修和妖修为主。”
  “她生我时候便去了,融了内丹压制着,给了我这个女身。”
  清漱的母亲在女修之中修为颇高,元婴巅峰,她的内丹融在他体内压制着。
  那是她毕生的修为,若是不过多接触,哪怕是容予一时半会也辨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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