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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稍微翻了个身子,发现少女正从外面进来轻轻将门带上。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你醒了?”
  少女有些意外, 还以为对方到天明时候才能够意识清明过来。
  [今夜风太冷了,跟剑冢时候惊寒那小子放的冷气一样, 给我哆嗦醒了。]
  绥汐听后仔细检查了下门, 确认了关严实了后又去把窗户给关上。
  “你这做剑的怎么还没有我这个当人的抵抗力好, 我都没觉得有多冷?”
  息风听绥汐这么说后很是不乐意地冷哼了一声,他准备从被窝里飞出来给少女脑门拍一下。
  但是又因为外面太冷而又没出息地缩了回去。
  [呵,你知道什么?你有灵力御寒可我没有,你那点儿灵力养你一个人都够呛哪有分给我的份儿?我不苟着点儿到时候怕是连干架都干不动。]
  剑不是人, 他们不会自主的产生灵力, 不像人类可以通过修行来汲取天地灵气。
  因此他们都是依附着修者生存。
  其他的剑还好, 像息风和青霄这样品阶的剑所需的灵力是十分庞大的。
  息风随便蓄力挥一下就能将绥汐身上所有的灵力给耗尽。
  “对哦,我给忘了。”
  少女现在的确是个弱鸡, 提供不了什么灵力给息风。
  绥汐想到这里心下很是愧疚,她钻进被窝里将息风紧紧抱在了怀里。
  “这样还冷吗?”
  息风平日里虽然也是睡床,但是一般也没碰过绥汐。
  少女说他身上冷, 抱着时候也硬邦邦的很不舒服,平日里一人一剑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躺着。
  因此像是今日这般主动投怀送抱的待遇他可很少有。
  息风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绥汐在问他。
  他稍微往上看便能够看到少女柔和的眉眼, 心下虽然很爽 ,但表面上还是冷哼着。
  [哼,就抱了这么一下子哪有那么快就暖和了?]
  也是。
  绥汐还是能够感觉到怀里的剑冰冰凉凉,她想了下,然后低头凑近了些。
  [你,你要干什么?]
  他看着少女近在咫尺的脸,近得连睫毛都能够数的一清二楚。
  平日里厚脸皮着,现在也有些慌了。
  “呼呼呼——”
  少女往息风剑身上哈着气,看到剑面瞬间晕了白色的雾气后又哈了几口。
  “现在呢,好点儿没有?”
  [……好点了。]
  息风侧了个身子,将剑身埋在绥汐的怀里。
  [不过你今晚都不准松开,你一松开肯定更冷。]
  绥汐想着已经捂热了,如果松开了半夜他在闹着要抱抱的话又要重新捂。
  冷冰冰的的确不好受。
  “好吧。”
  “但是你睡觉别老动,你是剑,一翻身能给我磕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和人不一样,息风的身子太硬实了。
  剑刃的锋芒虽然收着,却还是磕人。
  绥汐之前拗不过曾抱着息风睡过,那一晚上她都被弄得腰酸背痛,一夜未眠。
  [知道了知道了,我尽量。]
  尽管得到了息风的回应绥汐还是没有多放心,不过既已经答应了他,这个时候也不好反悔。
  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她叹了口气抱着硬邦邦的剑,意识越发清醒。
  “息风,你现在困吗?”
  [更醒,不怎么困。
  怎么了?想和我聊聊天?]
  “也不算聊天,就是想问你个事儿。”
  息风忍住了翻身的欲望,听到绥汐这话后勾起了好奇。
  “你是不是能够分辨出任何人的气息啊?我之前看你对白羽然的魔气感知就比顾师兄还要敏锐。”
  [倒也不是,我是对气息比较敏锐,但是我的能力受剑主的限制。
  举个例子,就你现在这种修为,如果金丹以上修为的人可以隐藏气息,我是感知不到的。]
  息风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而后继续解释道。
  [不过因为我是魔剑,对魔修的感知近乎本能。]
  [这也是为什么在进了金云王城时候,哪怕白羽然身上有赤火莲隐藏魔气我还是能觉察到。]
  “这样啊……”
  少女觉得好像有风灌进来,她将被子掖紧了些。
  “那就是说金丹以下修为的你都能感知到了对吧?”
  [是这样没错。]
  息风是个急性子,见绥汐说了半天都没有进入主题有些着急。
  [所以你到底想问什么啊?一口气,赶紧的!]
  “也不是什么急事,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感知下临怀的气息……”
  无论是修者还是剑,感知气息都是有意识而为,而不是本身事物处在他感知范围便能自主感知的。
  这是需要消耗灵力的。
  [怎么突然要感知他的气息?他有问题?]
  “也不是,我就是觉得……”
  她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算了,你先帮我感知下吧。”
  息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想着对方也不过是个刚入道一并下山历练的,修为高不到哪儿去。
  这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消耗不了什么灵力。
  [成吧。]
  息风说着,凝了灵力如蚕丝细腻,悄无声息地往隔壁临怀住的房间探去。
  半晌,他将灵力收了回来。
  没有立刻说话。
  “怎么了?你感知到了什么不对劲吗?”
  [倒不是什么不对劲,就是他身上的灵力太稳定了。]
  “什么意思?”
  息风思考了下,用绥汐听得懂的方式给她解释。
  [一般修者的灵力会受到情绪和外界影响而有一定的波动或耗损。
  但是这个临怀不是,他就像是一碗放在桌子上的水一样,连一点水纹都没有。]
  “我好像听我师父说过,有些人心境高,能够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
  [那也至少得化神修为了。]
  “……可能他在心法上的造诣极高?”
  息风没说话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实在极其少见,他也没什么头绪。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临怀根本不是个人?”
  绥汐还没有从息风的话里回过神来,耳畔一阵热气吹来。
  惊得她猛地转过身看去。
  “?!你怎么每一次都这么神出鬼没的?!”
  不知什么时候,床里面躺了个红衣男子。
  他眉梢微挑,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他看着绥汐这般惊吓的样子心下更是愉悦,狭长的眉眼眯了眯。
  看得绥汐一阵不自在。
  朱翊单手撑着头,侧着身子垂眸看她。
  息风想要冲出绥汐的怀里给对方脑袋一剑,却发现他根本动不了。
  [这人你认识?]
  绥汐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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