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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扑了个空, 白羽然眼神一黯。
  “明明以前时候长庚师兄都不躲的, 为何到了这青霄凌云我们反而变生疏了……”
  “那时你还小,现在若是再这般, 被人瞧见了恐会落人口舌。”
  之前剑宗里传的顾长庚在入道前和白羽然是青梅竹马,这件事并不算假。
  他比白羽然大个八岁,入道时候也不过十八。
  当时他所在的城池刚被敌军攻陷, 双亲也死于那场战事之中。
  顾长庚跟随着逃难的人们一路南上避难,在到达王城时候与难民一起生活着。
  以草木果腹,偶尔靠着王城里的富商施粥解决温饱。
  然而这都不过是杯水车薪, 起不到什么作用。
  也正是在即将饿死,他晕倒在了路中央得了白羽然母亲所救。
  之后成了他们的家仆,白羽然很喜欢他,经常粘着他让他陪着自己玩。
  顾长庚念及救命之恩,对白羽然极好,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都会尽量满足。
  其中甚至还包括举高高。
  不过那个时候少女还小,他也有所顾忌,只在她哭闹的时候依了她一两次。
  后来,在他快满十八的时候遇到了往昆仑那边去,中途停留王城的谢远。
  再后来,他便入了这青霄凌云。
  “我不在乎,我……”
  白羽然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顾长庚给打断了。
  “抱歉白师妹,我只是把你当妹妹,并无任何旖旎心思。”
  尽管早就知道如此,可白羽然还是伤心极了。
  她红着眼眶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绥师姐呢?”
  “……”
  白羽然见他沉默不语,扯了扯嘴角,头一次对顾长庚做出了这般冷淡的神情。
  “你果然喜欢她。”
  “说什么怕斩魔剑剑气太重伤到我也不过是你想要去见她的借口,我是不会如你意的!”
  “不是,我……”
  “不准跟过来!”
  见到顾长庚刚上前了一步,白羽然反应激烈地喝止住了他。
  青年脚步一顿,看到她眼眶红红的样子,怕她哭,还真没上前了。
  白羽然又气又难过地跑了出去,然而跑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没忍住停了下来往后看。
  后面除了草木葱茏,云雾萦绕之外没有一个人影。
  她气的直跺脚。
  “他竟然真的没追过来!”
  尽管知道顾长庚是个钢铁直男,但是白羽然还是被气得不轻。
  她跑到凌云峰山下触及了法阵,又气呼呼地径直去找了绥汐。
  恰好这个时候绥汐正在亭子那边练剑,余光一瞥便瞧见了白羽然的身影。
  “稀客啊,白师妹怎么想来这凌云峰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绥汐笑着调侃了一句,挽了个剑花将息风收回。
  “你身体好些了没有?”
  “要你管!”
  “……”
  绥汐也就这么寒暄问候了一两句,不想对方火气竟如此大。
  她疑惑地打量了下对方,看着她着实气得不轻。
  “怎么了?谁招你惹你了?一大早的火气怎这么大?”
  白羽然如今看着绥汐就想起顾长庚,然后又想起顾长庚默认喜欢对方的事情。
  受得两倍刺激,越发生气。
  “我告诉你绥汐,你别得意。
  一时的胜利不代表永远,我是不会把长庚师兄让给你的!”
  “……你这一大早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宣誓个主权吧?”
  尽管这种桥段只要绥汐一碰到白羽然便会上演,但是她没想到今日白羽然竟然会特意一大早过来。
  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吗?
  下意识想要呛回去的白羽然,刚准备说话便想到了什么。
  她今日来算是有求于人,若惹恼了绥汐对方自然是不会给她剑的。
  白羽然沉着脸色,尽管表情管理依旧不怎么好,却还是忍住了怒火。
  “……我是来找你借剑的。”
  “借剑?”
  “就借来使使。”
  绥汐一愣,垂眸看了下自己手头的息风。
  这一次褪去了玄黑剑衣后,它勉强算得上是一把月华光洁的好剑。
  可若要她说实话,和白羽然的花影的颜值比起来还是要差上那么些的。
  “我这剑还没你的剑漂亮呢,你借它的话还不如去借顾师兄的惊寒。”
  “惊寒虽冷了些,可你稍微一挥便是一片白雪纷扬,好看得紧。”
  息风长得不如花影好看,也没惊寒花样多。
  在绥汐看来,并没有什么借着使的必要。
  白羽然瘪了瘪嘴。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谁不知道你手头这斩魔剑是剑冢第一剑?还说有什么好借的?”
  “长得好不好看不重要,这剑但凡拿出去转悠一圈都是个排面。”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绥汐觉得有道理,她摩挲了下下巴。
  “那你拿去吧。”
  “之前我也找你借了花影使,你来借剑我岂有不借的道理。”
  “不过你记得戴个手套什么的,反正就是与他隔离下别碰到它就成。”
  “……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羽然好不容易缓和了些的脸色,在听到对方这话后更沉。
  “你嫌弃脏?”
  “没没没。白师妹你有所不知,我这剑他和其他的剑不大一样,不喜欢除主人之外的人碰。”
  她连忙解释道,生怕白羽然误会。
  “就连我师父他都没敢乱来。”
  白羽然一顿,狐疑地盯着日常休眠状态的息风。
  “你没骗我?”
  “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我若是不愿意借给你就不会在这里与你聊半天。”
  她瞧着息风正在睡觉,但还是生怕吵醒了这个祖宗。
  于是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给白羽然说。
  “你反正小心些,他一般睡到下午,你在过了晌午后还回来即可。”
  被绥汐这么说得,白羽然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想起了之前顾长庚与她说的斩魔剑是一剑穿心认主的事情,心下更是发怵。
  如果是寻常事情白羽然是不会冒险的,她这人娇生惯养,最是怕疼。
  然而这一次却是个例外。
  斩魔剑能斩魔气,她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成为一个半人半魔的怪物。
  白羽然一咬牙下了决心,用衣袖小心翼翼地包着息风的剑柄。
  动作轻得好似在拿着什么珍贵之物。
  之前息风和白栎打了一架,最后虽是他将其打得落荒而逃。
  可白栎力量再如何弱也至少是千年的灵兽,他当时用光了几乎全部的灵力,再加上绥汐修为不够没法给他补给。
  因此这一两日他都是昏昏欲睡,不清醒的状态。
  在被白羽然拿走的时候,息风并不是没有任何觉察。
  只是没感觉着被人直接碰触的不适,再加上她轻手轻脚,也没有恶意,便随她去了。
  白羽然抱着息风回到凌云峰的时候,发现顾长庚还在。
  和离开时候一样,回来时候顾长庚依旧站在那个亭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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