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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幽的脸色是越来越冷,那么长的一个大火钩子,伸到了程连长媳妇的脸跟前,还冷笑了两声,
  “姓程的,我把你打个半死,我也不会有事,你要不要试试。”
  胡幽在看到程连长媳妇脸上很不服气的样子,立即用很大的声音喊了起来,
  “有贼啊……”
  抬手就把火钩子在程连长媳妇身上“篷篷篷”地抽了好几下,把程连长媳妇打得只有哭爹喊娘的份了。
  不仅白玲是一点想不到,连见惯了家属区各种撕扯和作妖屁事的徐大花,都是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玲和徐大花刚才都还以为胡幽是在开玩笑呢,也是以为吓唬吓唬姓程的。没想到,真动手啊。
  不仅看热闹的没想到,连被打的本人也是没想到的。
  平常的程连长媳妇多厉害啊,嘴厉害手也从来不吃亏。经常吃别人的还拿别人的,但是因为她是连长媳妇,很多人虽然很不喜欢她,却是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就这种情况,让程连长媳妇以为,新来的副营长媳妇也是要给她几分面子的。
  面子是个啥么东西,胡幽从来不知道。
  胡幽挥了几下大火钩子,把袖子往上挽了挽,一只手又叉着腰,盯着在地上还来回翻滚的程连长媳妇。
  其实胡幽没觉得自己用多大劲,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手劲挺小的。只是,这个火钩子长,符生当时做的时候,就专门做得有点坚实。
  胡幽抬起手刚要再打下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大喝,
  “住手,住手,火钩子留人。”
  胡幽转过头看了过去,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不过这个男的后面,跟的是符生。
  符生比那个喊的人跑得快,先一步到了胡幽跟前。
  符生看着胡幽,眼角抽了两下,啥话也没说。而胡幽是直接白了他一眼,用她的小肉手指着地上还在瞎嘈嘈的程连长媳妇说,
  “这个女人要偷东西,我顺手抽贼呢。”
  胡幽的话符生是信的,伸手把长火钩子从胡幽的手里拿了过来,还捏了捏胡幽的小肉手说,
  “累坏了吧,回去歇歇吧。”
  胡幽忍着没笑出声,却是摇摇头说,
  “我是打贼的,两位嫂子都看到了。”
  白玲和徐大花啥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配合胡幽点头。
  符生轻轻地“嗯”了一声,就看向了程连长。这会儿的程连长把狼狈的媳妇给扶了起来,眼神不仅不好,脸色阴沉沉的。
  胡幽这个不怎么品人的,都能看出来这位程连长不是个好东西。
  符生早就知道程连长的人品,要不是以前团长被拍马屁拍得响,姓程的也不可能做到连长的。
  符生也没客气啥,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程连长,既然你媳妇手脚不干净,你先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吧。哦,对于这个事情,一定要让周指导员来问清楚的。咱们家属区,一直很安宁的,咋就能出贼呢?”
  符生把手上的大火钩子“当”地扔在了自家门口,也露出了和程连长差不多阴沉沉的脸色,只是没对方显得那么阴狠。
  “程连长,你要是教育不好自家媳妇的化,我们一起去找团长吧。”
  符生伸出手还摸了摸胡幽的脑门,温度正常的,看来没有发急了。
  符生一只手紧抓着胡幽的肉手手,就回了自己家那头了。而符生还和旁边的白玲同符大花说,
  “两位嫂子都给做个证人吧,我媳妇委屈大了。”
  白玲和徐大花,都差点没笑出声来,都一起低着头缩着脖子“呵”了两声。
  白玲一看今天这事儿是办不成了,正要转身走,却被胡幽给叫住了。
  胡幽觉得今天的日子不好,太倒霉了,竟然碰到这种事儿。心情不好,就要吃点好的来犒劳下自己。
  胡幽对着白玲和徐大花笑着说,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咱得让日子红火起来呢。”
  徐大花可不知道胡幽的这些招数啊,但是白玲心里有点猜测,但是没问出来。
  可徐大花却是直接问了,
  “副营长媳妇啊,你要咋红火啊?”
  胡幽立即伸出了两根手指,用既认真又清脆的声音说,
  “火锅,当然是要吃火锅啊。”
  胡幽虽然是想着晚上要吃啥,可也知道徐大花是想整点营养的,这个年代喂养个孩子还真的不容易呢。
  胡幽过去把徐大花的大挎篮子拿了过来,眯着眼睛用软软的声音说,
  “嫂子啊,你稍等会儿啊。”
  徐大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符生提着满满一篮子大鸡蛋出来了。而篮子上面,盖着一块灰布,把篮子里面的鸡蛋盖得严实。
  徐大花立即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平常符生没少帮助她的。
  徐大花脸上露着一特别难为情的表情,看了看符生,又看了看旁边的白玲,动了下嘴唇慢慢地说,
  “副营长,我、我其实只是想借个三五颗鸡蛋,想着过几天买到鸡蛋就能还上了。可这一大篮子鸡蛋,我一下子还不上的。”
  符生却是没说什么,而是对着白玲说,
  “嫂子,你是指导员媳妇,明白我们俩口子的意思了吧,帮着说说徐大嫂吧。”
  白玲当然知道符生和胡幽不缺这个,可又觉得一下给这么多鸡蛋是不是太多了啊。
  可转念又一想,既然是符生提了篮子出来的,那就是符生把这个事儿考虑清楚了的。
  胡幽坐在屋里的炕沿上,喝着符生给倒的水。其实胡幽觉得即使是做好事,给个十来颗大鸡蛋就成,没想到符生居然给塞了一大篮子。
  也不知道符生是咋想的呢,胡幽还想不明白的呢。
  胡幽把水喝了几口,才看符生从外面进来了。
  符生坐到炕沿上,用手捏了捏胡幽的小鼻子,在胡幽鼻子上亲了好几下。
  胡幽皱了两下鼻子,要把符生推开,哪知道符生又把胡幽搂进怀里,亲嘴上了。
  胡幽就觉得今天符生好像很激动似的,都快把她压炕上了,胡幽的一只手正用力撑着炕上。
  符生大概是感觉到胡幽的姿势不舒服,身子向前一靠就把胡幽给摁在了炕上。
  胡幽这会儿脑子有点迷糊了,有些弄不明白时间了。
  胡幽就感觉自己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有点发麻,每个毛孔都张着喘气一样。
  符生慢慢地放开了胡幽,把她又搂着,俩人都张着嘴喘着粗气。
  符生这会儿终于对现在的环境不满意了,旁边就是周国文家里,这大白天的,实在不行哇。
  想干坏事的,在这里还得挑个合适的时间呢。
  不过符生并没有放弃在白天干坏事儿的想法,低声地和胡幽说,
  “过两天我们再在车上试试。”
  一说在车上干坏事儿,胡幽就不由地想到了那个李工。胡幽伸出手立即在符生胳膊上捶了一下,语气里可不满了,
  “现在那个李工还在部队上呢,要是再让他看到可咋整啊。一次两次的,丢人不丢人?”
  符生轻笑着说,
  “不丢人。”
  虽然嘴有点硬的符生,心里头也发虚着呢。那个李工,就像是在他身上装了监听器一样,都知道符生在跟着几个重要的任务呢。
  不过符生是知道符大首长希望能让李工帮他,但是符生觉得现在还没到时候。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符生不太想和李工走得太近喽,要是哪天被发现那天的车车里是他和胡幽,确实有点丢人。
  刚才一提到李工这个人,胡幽就从自己兜子里掏出了李工的照片。
  胡幽马上就把老郭拿走一张照片的事讲了,而且还把老郭对李工特别信任的事也讲了。
  符生想了想说,
  “李工和老郭共事应该时间挺长的,现在李工很闲,就抽空来做司机了。估计过段时间,就会有任务了吧。”
  任务之类的事,胡幽是没点点兴趣。胡幽想着那个和白玲穿着不多衣服的女人,到底是谁啊。
  胡幽对这个女人还是挺好奇的,在一条街上,差不多是同一时间,碰到俩个穿衣服差不多,从后面看着还很一样的。
  胡幽拉着符生的大手就笑着说,
  “要不是老郭说那张照片上是别外一个女人,其实连白玲都没发现呢。”
  符生又让胡幽把现在还有的照片拿出来再看一看,可白玲的照片都已经给了白玲了。
  但是,胡幽还是记着在哪拍到那个女人的。
  胡幽指着其它照片上的很难忘的绿色,是邮局的绿色邮筒,
  “那张照片就是在邮局门口照的呢,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干啥,要我说啊,哪天真要碰到这个女人,得好好看看她的脸。”
  符生把胡幽拿出来的所有照片,翻了个底朝天,尤其是和邮局有关的,符生翻来翻去,翻去翻来。
  最后符生摆出了两张照片,指给胡幽看。
  “小弟应该是在这个门口照了三张照片,正好形成了一个动作链。你看左边,是个走过去的男人,穿着破旧的大棉袄,也是个背影。再看邮局右边,有个人手里拿着一封信,是个正脸。”
  胡幽立即就明白了,
  “那个和白玲穿一样衣服的女人,正好是中间这张照片?”
  符生点了点头,他的手指还点着左边的照片上那个只有背影的男人说,
  “这个人的背影我觉得有点熟,但是你们去的这个时间,部队这边正在练兵呢。那这个人穿成这样上镇子上去,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胡幽脑仁立即就发疼了,这些都是和符生任务有关的,都不是她该关心的。
  可是符生却又说了一句话,
  “那个女人你也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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