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屈雪松脸上,她忍着别过头的冲动,淡道:“开车吧,我饿了。”
程归鸢恋恋不舍地从香源离开,启动了车子,朝着目的地驶去。
屈雪松心不在焉地翻着菜单,那些精美的菜品和文字没有在眼底留下任何痕迹。程归鸢等红灯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悄然拧了拧眉头。
这是又怎么了?她刚刚说错话了吗?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程归鸢自诩能捞得着别的女人海底半根针,唯独对上屈雪松,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光是分辨她的真实情绪就要耗费大量心力。
谈个恋爱选了个修罗模式,程归鸢自知其苦,也自得其乐,起码知道对方喜欢她了。如此,她更不会放弃了。
程归鸢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眼角余光注视着因为出神而有点呆的屈雪松,越发觉得这个人值得。以前背过一篇文章里面有一句叫什么来着,“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於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她就是屈雪松这片险远处的景观的有志者。
不知道和屈雪松真的谈起恋爱来会是什么样子?
程归鸢想着想着乐出声,一定非常有趣。
“扑哧。”
屈雪松被安静车厢内突如其来的笑声拉回神智,就看程归鸢一个人看着前方笑得春光灿烂,边笑还边回头看了眼自己:“不好意思,失礼了。”
知道失礼你还不停下来。屈雪松腹诽。
“屈雪松,你能不能亲我一下?”程归鸢脸朝那边偏了一点,“亲这儿就行。”
屈雪松自然是没答应,程归鸢叹了口气。
交通信号灯由红转绿,程归鸢松了脚刹,踩下油门,驶过交通路口,屈雪松唇角勾了勾,心情莫名往上扬了些,却也不懂自己在开心什么。
程归鸢定的自然是个幽静安全的地方,屈雪松什么身份,不小心就引起围观的大明星,普通地方压根就不能安生吃饭。
服务员放下菜单,程归鸢就殷勤地给屈雪松倒茶,给她推荐菜品,又说什么热量比较低,好吃却不会影响身材,面面俱到。
屈雪松把菜单推给她:“你来点吧。”
程归鸢:“我不要,我请你吃饭,你点。”
屈雪松:“我不知道吃什么,拍了一天戏有点累,看这些花花绿绿的图片有点头疼。”
“头疼?真的头疼吗?”程归鸢一听,这哪儿还管得上点菜的事,她查了那么多,当然不会不知道她有偏头痛的毛病,“你坐过来,我给你按按。”
屈雪松头疼是真头疼,但不是很疼,给她按是更不可能的事。
她无奈道:“我饿了,再不吃就会胃疼。”
“哦哦哦。”程归鸢迅速下了单,山不来就她她就去就山,自己起身挤进了屈雪松的座位里,“我帮你按一下。”
屈雪松被她这么雷厉风行的作风惊呆了,没防备被她按了个正着,连忙躲开:“不用了。”
“用的,头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那是牙疼吧。”
“差不多。”程归鸢柔声说,“你一疼起来就要我的命了。”
屈雪松:“……”
这人嘴巴里怎么老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还出口这么自然?
程归鸢手指轻柔,于按摩一道颇有研究——都是拜历任女友所赐的,伺候习惯了,屈雪松闭上眼睛,太阳穴隐隐的抽疼果然好转了一些。
耳边一道轻轻的磕碰声,屈雪松睁了睁眼,服务员正将一道菜轻轻地放在桌上,生怕打扰了她们。她才恍然惊觉她们俩在干什么。
程归鸢的手被甩开,委屈地撇撇嘴,坐回了对面。
接下来的吃饭,程归鸢又是百般殷勤,不是挑鱼刺就是给她盛汤,不时说些笑话来逗逗她,如果忽略……即便什么都不忽略,屈雪松也不得不承认,和对方相处是一件很放松很愉快的事情,不是单纯的休息,而是指身心都放松的感觉。
她很久都没有放松过了,经纪人逼着她往前跑,她自己也习惯了,不再为任何事情停留。
用完了晚餐,屈雪松罕见地有了明显的饱腹之感,程归鸢把她当猪一样喂,这口完了下一口,推荐的菜都好吃,专门贴着她的口味来的,可见做过一番工夫。
“擦擦嘴。”程归鸢倾身,想亲自效劳,屈雪松已经地给自己擦干净了。
程归鸢心想: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