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顾飞泉有点失望。
他妈妈说的话他是半点不信的,按照顾砚秋所说她,她妈妈是喜欢女人的,很可能顾槐这些年都是一厢情愿,那么顾砚秋妈妈勾引顾槐这个事件成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贺松君趁着他出神的时候抽回手,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出了房间,带上门后,靠在门边的墙壁上长舒了口气,按着自己扑通跳的心脏,收拾了表情,款款回了楼下。
她这个儿子最近真是奇怪,动不动就来套她关于三十年前的话。三十年前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对她来说除了痛苦就是痛苦,只有顾飞泉是她这么多年人生中,没有完全失败的唯一证明,她不能连这个证明也失去。
顾槐重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从,陪一家子吃晚饭。
顾砚秋偷偷观察顾槐的表情,方才那个脆弱的男人仿佛一闪即逝,和现在的他俨然判若两人了。顾槐给每个家庭成员夹菜,一视同仁,不厚此薄彼。
顾砚秋第一个吃完,放下碗,说:“爸。”
顾槐朝她看过去:“怎么了?”
顾砚秋说:“我有话想和你说。”
顾槐说:“好。”
顾飞泉对贺松君使过来的眼色视而不见,他妈正事不行,这种事情就上赶着添乱。使眼色的意思不就是让他也去找顾槐谈话么,他和顾槐有什么好说的,约着一块儿钓鱼还差不多。
何况他现在和顾砚秋的关系早就不和以前一样了,他们俩是一条船上的。
顾飞泉晚上多吃了一碗饭,吃好后就上楼了,在房间里等消息——他不确定能不能等到,但是他有这种直觉。
果然,顾砚秋和顾槐谈话后不久,他就收到了顾砚秋的消息。
顾飞泉用纸巾擦了擦手,点开了和顾砚秋的聊天框。
【西顾:他瞒着我的事情还很多】
【西顾:我问他为什么要把我妈妈的遗物都收起来,他说不想你妈妈看到这些不舒服,这样对不起她。】
顾飞泉背靠着床,两只手飞快打字回复:
【加贝:既然如此,他早在三十年前干什么去了,那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对不起我妈呢,现在想到对不起她了,他对得起你妈妈吗?】
【西顾:为什么你一点也不为你妈鸣不平……】
【加贝:唔……可能是逆反心理吧,她这么多年给我洗脑洗得太严重了】
顾砚秋望着手机屏幕上的话无语半晌,才回道:
【西顾:我又问他,是不是我妈临终前要求他娶贺松君的】
【加贝:他怎么说】
【西顾:他承认了】
【加贝:……】
顾砚秋问顾槐的时候,顾槐几乎没怎么争辩,坦然承认了,是沈怀瑜临终前让他娶贺松君的,包括让他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收起来,也是她的请求。
——你妈妈是后来偶然知道贺松君的存在的,她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和我又不似普通人家的夫妻,对他们俩的存在并不是很在意,反而心存内疚,认为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这一切的悲剧,所以临终才会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顾飞泉苦笑。
不知道他妈妈知道了这些以后心里会怎么想,她一心一意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头来她顾太太的身份全都是对方主动要求给她的。
【西顾: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加贝:哪里怪?】
【西顾: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我,他费尽心机地瞒着我,为什么我一问他就回答了,这也不是什么难联想到的事情】
顾飞泉脑子里灵光一闪,仿佛记起了什么,刚想打字和顾砚秋说,手刚碰触到虚拟键盘,便一怔,刚想起的那道灵光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顾飞泉歪了歪头,回复道:【慢慢来吧,不着急】
他一手拿着平板,一手拿着手机,等了半天,顾砚秋都没有再回复他。
顾飞泉忍不住,发了几个问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