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神神叨叨的。崔思荚还有点儿小好奇和激动,所以翻本子的动作风风火火的,竟然从封页那里扇出了一片玫瑰花瓣。
季澄阙:“……”
看这片玫瑰花瓣的样子,夹的时间应该不长,算算大概就是一个月前的。
“哈哈哈哈哈。”崔思荚快要笑死了,小心翼翼地拈起来看了看,朝季澄阙挤眉弄眼,“所以你最近,真的很文艺啊。”
季澄阙绷着脸睨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地伸手去夺本子,“不看拉倒,滚滚滚。”
还恼羞成怒了,崔思荚笑得前俯后仰,连忙把本子往后一撤,识时务地自我否定,“没没没,是我活得太粗糙了。”
“……”季澄阙不想搭理她,低头写报告。
可是还是很喜感啊,玫瑰花瓣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够了。
崔思荚没敢再笑得张扬,收敛地将这片花瓣重新夹回去后,翻开笔记本看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季澄阙还在上初中,字写得十分丑,还很潦草,有些地方看起来甚至有些吃力。崔思荚在一个地方拧眉看了两遍还没看懂后,十分嫌弃地抬头看了季澄阙一眼。
季澄阙回瞥她,“四点半交实验报告。”
崔思荚二话不说地跳过这处,往下看。季澄阙记的东西都很简单,基本都是叙事,没有写个人心情和情绪的句子,实在是小学语文老师最爱点评的那种典型流水账,而且也不大符合初中女孩子多思爱想的画风。
所以崔思荚看得很快,季澄阙也安静写着作业,没有说话。只是翻了四五页后,崔思荚忽然一个皱眉,诧异又严肃道:“顾……学姐的妈妈是,自杀的吗?”
季澄阙笔尖一顿,没有抬头,“是。”
崔思荚有些凝重地看了她一眼,既而翻到了前面看第二遍。她第一遍还看得有些囫囵,但现在越看越惊疑。因为她看的前半部分跟季澄阙之前说的并没有什么出入,顶多就是季澄阙其实跟顾皎白并不是全无接触沟通,而是偶尔会以特殊微妙的方式写字条。
但是按季澄阙接下来的记录……是的,记录,她的写作方法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旁观的记载,就好像……在写的时候,就是抱着多年后来回顾回看的意思。
崔思荚定眉,按照季澄阙所记,顾夫人在疗养院十分正常地安稳了大概一年之后,忽然出现了爆发式的疾病,不仅精神状态急剧恶化,连身体也接二连三的衰败,很快就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这种情况非常不可思议,因为发生的猝不及防,而且在一夜之间,顾夫人就和全瘫的人没什么区别了,活着的存在感很弱,形容起来,就比植物人强那么一点,还很有限,意识和语言功能都很随便,时灵时不灵那种。
倘若是精神疾病,这个还能勉强理解,但你能让你的身体一夜间百病缠身,所有器官功能和脑功能一起全方位衰退吗?说能都没人相信,这不是什么一种病症忽然爆发,而是很多种神奇的病状同时朝你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