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平静如水。
对她来说,这好似并不是多么危险的事;只不过是一场简单的游戏。八十多岁的人,哪怕稍微撞击一下怕也会因此殒命;但她还是站出来了。
当老奶奶站出来那一刻,游客们震惊看着她。
为了钱,人真可以如此?
工作人员不由笑了。但这场比拼本就不限年龄,嘲笑着就要拉老奶奶进场。对于他们来说,这些穷疯了的穷人,不过是有钱人的玩物。他们的性命,不重要;也不需同情。
“怎么可以这样?”
“连老人都不放过。这还是寺庙吗?”
“老奶奶,千万别参加啊!会没命的!死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游客们实在于心不忍。看到之前那位少年的下场,已是断臂晕死过去。而老奶奶的下场,绝不比那少年好多少。
进了这庙堂,里面、可没有所谓人性可言。
老奶奶好似听不见任何人劝阻,依旧颤巍巍拄着拐棍缓步走了进去。
就在快要进十八罗汉堂之时,一只胳膊紧紧拉住了她;老奶奶有些愤怒的转过头来,是白朝那张英俊的面容。
“小伙子,你放手。”
“是什么、让你如此义无反顾?”白朝盯着她,并未放手。
老奶奶气的拿起拐棍敲了白朝一下;却又怕敲疼这孩子,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小伙子,我让你放手。”她依旧重复着。固执不已。
白朝也是重复,“我问你,是什么、让你义无反顾?”
众人怔怔看着白朝和老奶奶,他们谁都不想看老奶奶去送死;不想她成为有钱人的玩物。
老奶奶怔了半响,苍老面容上渐渐出现泪水,“我儿为我辛苦半辈子;我呀!活着就是他的拖油瓶,不如死了、还能给他改善改善生活。”掩面而泣。
老奶奶老伴儿死得早,家中又贫寒;儿子五十多岁的人、因没钱、无妻无子;为了母亲和自己生活,每天还要起早贪黑。做母亲的,谁愿让自己孩子受苦?
今天,本是为儿子求个签。结果,碰上了这么个好机会。
对,这送命还能赚钱的机会;对老人来说,就是好机会。
天大的好机会!
那些嘈杂的议论和质疑,在这时戛然而止;那些说老人贪财的人沉默低下头。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子愿送命。
白朝默然半响,他没有父母。
但这不代表,他不能理解老奶奶;白朝转过头来,对白小桃笑笑,“小桃,看见了吧?这世界,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有很多。”
为了珍惜的人,可以不要尊严,甚至放弃性命!
“好了好了!”工作人员不耐烦的摆手,“不要阻挠活动进行!小心把你轰出啊!还比不比,话这么多?”
在这些工作人员眼中,这些穷人不过是贪图钱财的蝼蚁。
可殊不知,他们不爱财、爱的是自己珍视的人。
“小伙子,你不要管我。”老奶奶要走,却被白朝死死拉着;白朝淡漠的扫视那些工作人员,眼中的孤傲清冷清晰可见。
“您不用去。我替你打,钱、归您。”
白朝淡淡说。周围人都愣了;这小子疯了吗?这不是送命吗?更主要,这是白白送命!竟不要钱!
老奶奶急得推搡白朝,“小伙子,你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有大把青春,不要做傻事;我本就活不了多少岁了。”
“不管您能活多少岁,您和每个人一样,都有活着的价值和意义。”白朝扬起笑容,“何况,谁说我会输?”
我既然站出来,就不会输。
不顾众人阻拦劝解,白朝大步流星踏入罗汉堂。
工作人员都看傻了眼。不过对此更是高兴;白朝显然要比那位老奶奶有看头,更能让众富豪们狂欢起来。
老奶奶哭了出来,游客们神色纷纷凝固;可罗汉堂的大门已关,他们只能从大屏幕观看情况。
“来了个比刚才结实的!这次有意思了!”
“哈哈!快打!打死他!”
“死了我给钱就是!”
白朝在一群富豪叫嚣欢呼声中登上了台,脸上不带一点儿笑意。观众席上的赵磊和齐敏眼睛都直了,没想白朝会来。
“怎么是白朝这小子?想钱想疯了?”
“这穷小子,钻进钱眼里了。今天有他受的。”
赵磊齐敏立马就笑了,他们比其他富豪更是快乐;白朝登台,更证实白朝不过穷小子的身份。两人笑得合不拢嘴,大吼着让白朝去死。
再让他之前多管闲事,给我狠狠往死里揍他!
没人认为白朝有希望获胜。这十八位罗汉,可是梵庙杰出武僧,有着不俗的实力;对付游客完全绰绰有余。富豪们一边倒的为罗汉加油,他们就想体验有人被虐杀的快感。
白朝为老奶奶站出来,感动了外面所有游客;游客们不由为白朝担心起来。
“怎么可能是十八罗汉对手?这少年,怕是要受重伤了!”
“我刚才见过着少年,他一人打倒五位武僧呢。”
“那是寻常武僧,能和十八罗汉比吗?十八罗汉哪一位不媲美十几位武僧。这小伙子,怕是要完蛋啊!”
“唉,可惜那善良的心,得不到好下场。”
众人不是叫衰白朝,更不是看不起他;相反,白朝能为老奶奶站出来,令他们很敬佩。可实力摆在面前,白朝绝不是十八罗汉对手;之前那位少年,可是被断臂了!
为此不担忧的,也只有小桃和洛茗了。
“这小伙要比之前那位精神啊!”主持人笑着走过来,带着之前的轻视,“小兄弟,要不要留点儿临终遗言;怕以后没机会说啊!”和白朝勾肩搭背。
主持人的话,逗得台下众人哈哈大笑;却也不完全开玩笑,毕竟真可能出人命。赵磊齐敏二人笑得最为夸张。
白朝冷然道,“不要把你肮脏的手搭在我肩膀,也不要和我称兄道弟;因为、你不配。”
话语一出,全场寂静;主持人面色僵硬,没见过这么狂的穷逼!这更让台下富人们看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