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我不认识,不过有人认识,我回去帮你问问。”卫衍的府邸,前些时日还在改动,用到了不少工匠,都是大管家招待的,等卫衍回去交代他一声,应该就能办下这事了。
“行,这事就拜托你了。”齐远恒没有和他客气,很干脆地定了下来。
齐远恒和卫衍在马车上对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因卫敏文也在,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只说了些闲话。
大概一个多时辰以后,他们一行人入了京。
“还是京里的冬节热闹。”进了城,齐远恒掀开车帘,看了一会儿,感叹道。
今日是冬节的最后一天,不过街上依然熙熙攘攘,到处是人,冬日的寒意都没能驱散众人假日游乐玩耍的心。
“是啊,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就是不一样。”卫衍也很久没见识过这般热闹景象了,“齐兄喜欢,就在京里多住几年。”
“我是闲不下来的人。等这次的事情办完了,我恐怕还会到处去看看。”
他们这么说着话,长兴里终于到了。
如齐远恒所言,这里的巡防要比别的地方严,不过这些车驾上,都挂着永宁侯府的徽章,巡防的兵丁,只远远看了几眼,没有过来阻拦。
若是普通人进来,恐怕就要被这些兵丁拦住盘问了。
这就是齐远恒所谓的不方便。
毕竟,无论是谁,去拜访一个朋友,却被人这般仔细盘问,祖宗十八代都恨不得调查清楚,这种情况下,那人出门时再好的兴致,此时都要变成扫兴了。
又过了片刻,马车拐进了一条街,往前行了一段路,永宁侯府终于到了。
卫大管家早就等在门口,他指挥着人开了中门,迎了自家侯爷和客人们进门,又示意人将客人的行李送到客院去,才跟在后面,一起向里面行去。
“这是陛下赏赐的?”齐远恒一路看下来,心里有些咋舌。
他声名在外,每到一处,除非他隐了姓名,不与人交际,只要他露了痕迹,必会成为当地豪族的座上客,自然见识过不少豪族做派。
这座永宁侯府,论奢华程度,绝对是他见过的豪宅中排得上号的。
“对。”卫衍好东西看惯了,也就这样,并不觉得自己的府邸与别人府上有多大的不同。
“这是对你无辜被流的补偿?”如果是的话,齐远恒只能说,这果真是皇帝做派,补偿起来就是这般没有新意,又让人说不出话来。
“应该不是吧。”卫衍这话说得有些不确定。
这座府邸,在他没有被流放之前,就已经提上日程了,只是皇帝意见特别多,一直在挑刺,才始终没能开工。
等到他被流放了,也许皇帝就没兴致挑刺了,才能顺利动工吧。
齐远恒一家人的住处,卫衍让人安排在了第三进东边的客院里,西边的客院住着赵石等人,那边离练武场比较近,他们觉得那边方便。
这个客院自成一体,出入也方便,住下齐远恒一家人绰绰有余。
当下,他带着他们去了客院,让他们洗漱歇息一下,到了晚上又给他们洗尘,再晚些,又和齐远恒长谈了一番。
他这般忙碌,这日肯定不可能进宫了。
稍后的一天,他又有公事,又有私事,也没有进宫。
他一连三个晚上没有进宫,皇帝的脸色阴沉地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朕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当年才不想早早让他开府。”景骊寂寞得只能和奏折为伴,批着批着就哀怨起来了。至于当年的真正原因……反正他现在这么认为,别人又不知道,根本没机会反驳。
卫衍这家伙,有了新家就忘了他,有了儿子就忘了他,有了朋友就忘了他,这么不把他放在第一位的卫衍,他到底该怎么收拾他呢?
这个问题,很让他伤了一番脑筋。
第四日晚间,卫衍总算进宫了,然后他面对的就是皇帝很不高兴的脸庞。
“陛下!”卫衍行了礼,起来后挨到了他的身边,软声和他说话,想要让他不要生气,“是臣不好。”
他真的很忙,但是皇帝这么不高兴,就算他真的傻,也不敢这么说话。
“哼!”景骊冷冷哼了一声,转了一个方向,不去理卫衍。
“陛下!”卫衍换了个方向,继续往他身边靠。
“哼!”景骊再次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