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一层身份,便注定了这一路她必须要跟赫连禹凡与嘉懿郡主牵扯在一起。嘉懿自然是半点都无所谓的,对她来说,洛千鸢跟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但若真说她的存在没有半点意义,却也真不是这样。至少,因着洛千鸢的缘故,能让她更清楚的了解到赫连禹凡与沈如故之间的种种,让她能够更清楚这个男人放不下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只是,让嘉懿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当她越是清楚他们之间的牵绊,反而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知道她的最终目的是让他们都能得到幸福,可如今眼见着赫连禹德对沈如故越来越上心,而禹凡却只能兀自躲在角落里暗自伤怀的时候,她真的是有些心疼。
尤其是亲眼得见了沈如故承受的一切,别的不说,光是一个老是在背地里暗算她的洛千鸢,就已经够她受的了。
最是让嘉懿钦佩的是,不论洛千鸢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在沈如故看来,好像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哪怕她明明已经被那人欺负的遍体鳞伤,但真若是到了需要的时候,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替洛千鸢说话。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个性子,才让她不由得越来越心疼。
因为人员众多,这一次的划分也变得很是奇怪。
原本君兰与陆碧游分在一起,可当她见到沈如故与赫连福生的时候,却是死活都要跟他们在一起。
对此,赫连禹德自然是乐的欢喜。
他本来就是喜欢热闹的人,如今这整个王府他最喜欢的人全部都集结在了一处,于他而言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不等出发,洛千鸢就被安排去了陆碧游的马车里,原本她预设里的尴尬三人行也就变得不复存在了。
而夏蝉与阿蛮等人自然也是紧紧跟在沈如故的身后的,一开始赫连禹德之所以坚持要带上她们两个人,无非就是怕沈如故太过辛苦。可谁知道,临出发前王妃竟然还把福生也塞了过来,这一下,他除了不住的感慨自己的聪慧之外,却又要为接下来的行程担忧了。
别的不说,单就是他现在已经计划好的那些事,沈如故只怕都不会再参与其中了。
毕竟,对她来说,再没有什么能比的上怀里的那小子。只要能与福生相守在一起,哪怕是让她一个人在屋里静静的待上十天半个月,她都一定不会嫌麻烦的。
这样想着,赫连禹德对这期待了许久的出行,多少变得有些绝望。
然而,这尴尬只存在了一瞬,因为他渐渐发现赫连君兰的加入让沈如故的时间变得更加细碎。因为,身为姐姐的她也很是喜欢福生,总是会抢着要去照顾他。
这一来二去的,沈如故自然少了很多跟孩子亲密接触的机会。而偏偏她又不可能跟一个孩子置气,最终也只好无奈作罢。
而赫连禹德也正是靠着这点空隙,才有机会带着沈如故到处走走看看。
刚到目的地的时候,沈如故与嘉懿都被眼前这一望无际的绿色给震撼了。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每年皇室围猎的时候了,只可惜,那都是他们男人做的事情,皇上就算是带着女眷出来,我也鲜少有机会跟着,真没想到,现在倒是让我如愿了。”
嘉懿郡主显得很是兴奋,尽管她这开心的由头却是让所有人无奈的很。但不得不说,许多人都是被她所感染的,也渐渐开始对眼前的这一切感到新奇与兴奋。
“走吧,我先带你四处转转好了。”赫连禹德趁着沈如故愣神的当口,一把将她拽走了。
而留在原地的嘉懿郡主倒是也不孤单,因为赫连禹德一早就帮她预备下了陪伴的人——
沈如故因为不放心嘉懿回头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身白衣的赫连禹凡,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久久的沉默。
“哎呀,你就别管别人了,出来玩嘛,最重要的就是要放松,你这段时间脑子里积压了太多的事情,我一定要让你趁着这次机会全部放掉!”
赫连禹德第一次察觉到她晃神的时候,立刻不由分说的将她给拽了回来。
好在,沈如故很快就忘了身后的一切,只想沉醉在这难得的自然里。“其实我小时候来过这儿。”直到现在,她才不无感慨的说出了这一句。
这一下,却是赫连禹德惊了。
“你来过?怎么可能?这儿如今可是我们赫连王府的私有领地,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的。”对于沈如故的说辞,赫连禹德持怀疑态度。
要知道,自从十年前他跟禹凡发现这一处地方之后,这里便开始并入赫连王府的版图,平日里还有人专门看守呢。
“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沈如故脸上的笑意骤然收紧,不无遗憾的道,“小时候我来这儿放羊还遇到过一个老头,他虽然长得胡子拉碴的,但却是个难得的好人呢。”
沈如故兀自陷入回忆,却是不想身后的赫连禹德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愈加柔和。
此刻,他跟沈如故两人都站在这夕阳的余晖里,日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他虽然不敢主动上前一步揽上她的腰肢,但却可以趁着沈如故不注意的时候,将他们两人的影子和在一起。
换做过去,他一定会斩钉截铁的说这样的游戏太过幼稚。毕竟,身为浪子,最是不屑用这般低劣的手段来博取女子的欢欣,可偏偏他却终归还是用上了这些平日里难以启齿的手段。
好在,此刻周边倒是也没有旁人,不会有人看出他的尴尬。
就在赫连禹德大着胆子希望能再进一步的时候,一旁的沈如故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往前跑去。
等赫连禹德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如故已经走出了老远,而他追上前去,却发现沈如故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来一个老头。
他想也不想立刻拦在两人之间,不想那人竟然怒瞪了他一眼,“小子,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