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故这是第一次以洛大小姐来称呼洛千鸢,因此刚一出声就收获了不少人迷茫的眼神。
就连洛千鸢也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毕竟,在她的世界里,此刻心心念念的,便是让更多人能承受她身为世子府夫人的名分。
所以,反应过来的她,立刻高傲的走到沈如故的跟前,一字一顿的道,“请你记好,在这儿,没有什么洛小姐,只有洛夫人。”
说到最后那三个字的时候,洛千鸢还扬起手作势要打。
若是一切都可以依从她的本心而来,那沈如故自然是无法挣脱的,可偏偏,在她之外,还有一个赫连禹德。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洛夫人。”赫连禹德不知何时突然起身挡在了她们姐妹两个之间,只淡淡的回身瞥了沈如故一眼,便冷眼注视着眼前的人。
“知道就好。”洛千鸢浅浅的一笑,一副得意的样子,却是丝毫都不掩饰她对沈如故的鄙夷之情。
可尽管如此,赫连禹德却也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多看她一眼。
“君兰,只怕你得找个时间好好告诉你爹,我的哥哥,他昨天刚开始宠幸的这位洛夫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了吧?”
洛千鸢还来不及为正名而感到高兴,却又听到赫连禹德状若无意的转头提醒赫连君兰,他皱着眉头,一副很是不舒服的样子,“我还真是不知道,你爹的眼光竟然能这么差?你说,他该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从大街上随便拉了个女人回来吧?”
他这话一出,洛千鸢的脸色就变了。
可奈何周遭还有一大堆围观的群众,如果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保持冷静的话,那么先前她努力营造的所有一切都会在转瞬间成为泡影。
这自然不是洛千鸢能够承受的起的代价。
故此,她只能僵着笑意,强忍住心中的不快,玩笑着开口,“禹德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跟嘉懿郡主可是同一天进门的。”
说到这件事情,她的气势便陡然升高了几分。可这在赫连禹德看来,却是最无用的挣扎。
他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还不住的回头与沈如故悄声说着些什么,好半天才不屑的开口,“我说呢,那天洛大将军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原来是选了跟嘉懿一样的婚期,可这又有什么好骄傲的呢?”
面对他一本正经的突然反问,洛千鸢显然丝毫都没有招架能力。
刚想要反驳,又被沈如故突然截断了话题。
“二少爷,您说的这些,好像跟今天的主题无关。”
她这一句话,看似无意,但却还是在无形中帮助洛千鸢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只是,洛千鸢却并不见得会因此而感激她分毫。
毕竟,在洛千鸢的眼里,眼前这所有的一切算的上全是拜她沈如故所赐,若不是因为她,她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她突然上前一步,凑到沈如故的跟前,这一下,赫连禹德急了。
他刚准备要挡,却不想被沈如故制止。
“不知洛夫人有何指教?”沈如故不卑不亢的出声的时候,赫连禹德悬着的心便放下了大半。
他倒是想要看看,洛千鸢敢对她做些什么。
事实上,不论她到底准备做什么,但凡有他在身边庇护着,只要沈如故受哪怕一点点的伤,他都会不由分说的算到洛千鸢的头上去。
而一旁的赫连君兰也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不敢有片刻放松。
虽说今天这件事情有赫连禹德为她撑腰,可一旦闹大,无疑躲不掉赫连禹凡的斥责。
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赫连禹德了,就是赫连王爷都不见得能救下她。
关于这一点,赫连君兰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在事态持续扩大之前,她必须要小心谨慎的注意着眼前的一切,不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否则的话,最终留给她的,就只有无尽的麻烦。
也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她才一改先前看戏的样子,不时的环顾四周查看情况,也就错过了沈如故与洛千鸢之间最为直接的一次交锋。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得到所有人的怜悯吗?真可怜。”洛千鸢说完这一句,便转身要走。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已然再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儿被人当笑话看。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还有其他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因着沈如故的缘故,她已经浪费了快一个时辰,若是再不赶紧去向王妃请安的话,定然会有人说她依仗着赫连禹凡的宠幸,变得不知道规矩。
到那个时候,难办的就不再只有她一个了。
而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赫连禹凡给拖下水的。
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但凡心中装下了一个人,恨不能将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原原本本的堆送到他的跟前。哪怕是已经做的尽善尽美,却还是会担心做的不够,不能让他感到舒心。
可沈如故却没有这么轻易放她离开,事情到了这一步,若是不让洛千鸢有机会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她做的好,又怎么对得起赫连禹德与赫连君兰两个人的神助攻呢?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一把抓住了洛千鸢的胳膊。
这个动作显然是在她的预料之外的,所以,当洛千鸢突然回头疑惑的扫了她一眼的时候,就连站在旁边的赫连禹德也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想要护着沈如故。
只是,这姐妹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突然寂静的可怕。
可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的上前打破她们之间的气氛,就连赫连君兰也有些怔在原地。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只听沈如故沉声问道,“洛夫人身为见证人,难道不该告诉大家最后的结果吗?”
当她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千鸢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可偏偏,赫连禹德还在一旁起哄。
他笑看着沈如故道,“对呀,本少爷差点忘了呢。”他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着实很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