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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才俯首低眉,飞快地亲了下宴朝的下巴。亲歪了。顾雪仪眉头拧得更紧,再次低头亲了亲宴朝的唇。
  毫无技法,如同小鸡啄米。
  “这样……亲吗?”顾雪仪问。
  她懒洋洋地倚着他,眉眼锐利冷艳,可眼皮轻轻掀动间,又泄出了点点迷醉的光。
  宴朝紧紧托着她的腰,一手扣住顾雪仪的后脑:“我教你。”
  这次他终于吻了上去。
  重重吻了上去。
  脱去了不紧不慢的儒雅外衣,舔吻、啃咬,撬开唇齿,距离拉近,彼此呼吸都交缠在了一块儿。
  顾雪仪不自觉地将手指插入了他的头发。
  宴朝的发丝一点也不柔软,还有一点扎手。
  可是这样的触感并不糟糕。
  顾雪仪微眯起眼,心跳咚咚,连同大脑里都仿佛被装上了一个起搏器,突突不停。
  这是她从来没经历的滋味儿。
  束缚骤然打开,灵魂好像都跟着膨胀、飘舞了。
  宴朝重新调换了方位。
  他将她抵在了墙上,吻了吻她刚才拧起来的眉心。
  “痒……”顾雪仪无意识地说了一声,然后又低头咬了一口宴朝的下巴。
  宴朝的手探入了顾雪仪身上薄薄的毛衣。
  顾雪仪又咬了咬他的喉结。
  宴朝的声音变得越发沙哑,他胸中揣满了惊喜和骤然膨胀起来的欲望。
  他低低地又叫了一声很久没有叫过的称呼:“太太……”
  他盯着她,带出了毫不掩饰的侵略意味。
  这对于顾雪仪来说,从来都是挑衅的信号。
  但她迎上宴朝的目光。
  被他这样盯着的感觉并不坏。
  甚至好像全身都热了起来。
  那种奇妙又奇怪的滋味儿,贯穿了她的全身,顾雪仪不自觉地绷紧了四肢。
  “嘭——”一声巨响。
  顾雪仪不小心把半人高的绿植踹翻了,花盆碎半了个角。
  顾雪仪脑中一激灵,绷紧的四肢瞬间脱了力。
  她轻轻从宴朝身上滑下来,按了按额角:“……累了。”
  宴朝轻叹了一口气。
  躁动的心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单单只刚才的吻,就已经足够他回味太久了。
  宴朝这才松了手,走回到门边,弯腰捡起围裙:“那好好休息。”
  顾雪仪眨了下眼,重新接过了围裙,然后重新打开了门,转身走回去。她想了想,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对保姆说:“电梯口的花盆碎了,换个新的。”
  然后就进了卧室休息。
  保姆愣愣应了声。
  花盆?
  碎了?
  咋碎了?
  宴朝背抵着墙,并没有立即离开。
  他平了平略微急促的呼吸,又多解开了一颗领口的纽扣。随后抬手抚了抚下巴和脖颈的位置。
  大脑仍处在一个兴奋活跃的状态。
  不止大脑……
  宴朝不自然地动了动腿。
  好一会儿过去,宴朝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然后才按开了电梯,走进去。
  电梯镜面映出了宴朝这会儿的模样。
  眉眼冷锐。
  身上的气势毫不掩饰地外放了出来。
  唯一滑稽的是……他的头发被揉了个乱糟糟,像是刚被炸过一样,毫无章法地支棱着。
  宴朝盯着自己镜中的发型,突地勾唇笑出了声。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宴朝没有抬手去压自己的头发,而是就这样走了出去。
  楼下的保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推门,长腿一迈,顶着一个鸡窝头?走了出去?
  这样的冲击不仅是他,连同大门处的保安,也跟着经历了一回。
  还有高档住宅区里的住户,乍然与宴朝迎面撞上,却结结巴巴愣是不敢认。
  “那……那是宴总吧?”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像啊。你见过宴总这样吗?别说发型了。宴总在外面都很少脱去西装外套。”
  “那是我们眼花了?”
  “???”
  宴朝心情极好,走路都带风。
  他从来不轻易表露情绪,这会儿到了外面,拉开车门坐进去,嘴角却都还是弯的。
  司机和保镖也怔住了,几乎不敢认:“您头发……怎么了?”
  谁敢把宴总的头按地上摩擦???
  宴朝指了指自己的头,淡淡道:“你说这个?”
  “啊。”司机僵了脸。
  宴朝的口吻云淡风轻道:“顾雪仪给我做的发型。”
  司机:?
  保镖:?
  宴朝不需要他们来了解自己的心情,也不需要他们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需要他们明白,这是顾雪仪弄的就行了。
  宴朝终于回到了宴家。
  宴文姝刚听见楼下的汽车声音,她立马就奔下了楼:“大哥!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儿了?”
  “大哥你……”宴文姝剩下的话,全部都哽在了喉咙里。她颤声道:“大哥你怎么了?虽然和大嫂离婚了……但大哥你也不必这样……”
  “自暴自弃。”宴文姝小声说了最后半句话。
  宴文嘉和宴文宏下楼一看,也傻了眼。
  这和他们印象中的大哥,形象相去太远。
  宴朝很满意。
  又有人注意到了他的不同。
  他微一颔首,还是用那种云淡风轻的口吻道:“顾雪仪弄的。”
  宴文姝:……
  宴文姝:“大哥,不可能。大嫂好好的,打你干什么?而且大嫂打得过你吗?”
  宴朝:……
  宴朝挑眉:“这是打出来的吗?”
  宴文姝:“那不然……”
  宴文嘉倒是猛地意识到了点什么,他一把捂住了宴文姝的嘴,把这个蠢妹妹一把抱上了楼。
  宴文姝踢了好几下腿,都因为身高和力气差距,挣脱不开。
  宴文宏的目光黯了黯,一句话也没有说。
  宴朝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就顶着这么个头上楼去了。
  这头保姆推门出去,盯着那个碎了的花盆,纳闷道:“这是怎么碎的?怎么碎成这样了?”
  ……
  顾雪仪第二天睡到了下午才起身。
  她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还残存着一点昨天疯狂的痕迹。但没等顾雪仪细细回忆,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盛煦打电话来约她。
  顾雪仪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就先出门了。
  盛煦准备带她去一家新材料科技有限公司。
  等出了住宅区,顾雪仪就见到了盛煦的车。
  盛煦更眼尖,他先一步下了车,绕到另一侧,为顾雪仪打开了车门。顾雪仪抬头看了一眼,盛煦身边还跟了个高大的保镖。
  顾雪仪坐进去,低声说:“去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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