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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福勒的女儿太有碍观瞻。”
  “是吗?”顾雪仪回忆了一下,觉得她虽然不太能辨认外国面孔,但龙珍并不丑。
  “嗯。”宴朝在她对面坐下,问:“太太坐过这样的游轮吗?”
  “没有。”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顾雪仪都没有坐过游轮出海。
  这次体验倒也算是难得了。
  “这些日子太太辛苦了,就当这七天是海上休假吧。”宴朝说着起身去找了水杯和咖啡机,动手烧了壶热水。
  休假?
  顾雪仪怔了下。
  她的字典倒是从来没有这两个字的。
  她的出身高,做闺阁女孩儿时,便自幼习武、读书,还与父伯兄弟一块儿去过战场长见识。
  后头进入盛家,没多久便接管了整个盛家。
  哪会有休假呢?
  顾雪仪倒也不觉得累,她从小就能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帖帖。何时睡觉,何时起床,何时读书,何时吃饭,……一切都是有秩序的。
  她也并不羡慕别人快活轻松。
  宴朝却已经继续往下说了,他将水杯洗净、烫一烫,再接了水,送到顾雪仪面前。
  顾雪仪坐在床上,他却是弯腰屈膝,躬在了她的面前。
  他问:“要玩点什么吗?”
  “玩儿?”顾雪仪并不排斥接受新的东西,她顿了顿,问:“玩什么?”
  宴朝刚想说,扑克牌。
  但转念一想,那对于顾雪仪来说,又怎么能叫玩儿呢?
  玩牌,她都是要做胜者的。
  宴朝想来想去,竟然什么也想不到。
  宴总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过去的生活也实在贫乏得毫无参考性。
  “宴总的功夫怎么样?”顾雪仪突然问。
  功夫?
  功♂夫?
  宴朝的面色怪异了一瞬。
  “我很久没有好好松过筋骨了,唔,如果要玩的话……不如这样玩。”顾雪仪面色不变,口吻平静地说。
  宴朝按下了心头的思绪。
  所以她会的不仅仅是将宋武打进水池子里吗?
  宴朝没有说,我让着你,也没有说太太竟然会这个。
  他站起身,说:“好。”
  宴朝解开领结,脱去了西装外套。
  袖扣也解开,再将袖子挽到手臂处。
  顾雪仪眼底多了一点亮光,她随手将头发束起,歪头问:“宴总好了吗?”
  “好了。”
  顾雪仪脱去了鞋,脚踩柔软的地毯,轻轻一借力,就冲向了宴朝。
  她的身体柔韧性很好,反身就是一个侧踢,挟着极强的力道。
  宴朝敏锐地躲开,扣住了她的脚腕。
  顾雪仪也并不急着抽回,再次借力,弓背腾空,另一条腿也抬了起来,挟着力道踢了出去。
  宴朝抬手挡了一下。
  ……还真有点疼。
  顾雪仪变了力道和方向。
  宴朝面不改色,锁住了她的腰。
  下一刻。
  顾雪仪骑在了他的脖子上。
  两个人都是一愣。
  “嗯……宴总出手太客气了。”顾雪仪低声说。
  “是太太厉害。”
  “……”顾雪仪顿了又顿,还是忍不住出声:“宴总能放我下来了吗?”
  宴朝看上去分外文雅,但手腕上的力道却不小。
  顾雪仪就这么牢牢地被锁在了他的身上。
  宴朝摩挲了一下指尖,没应声。
  顾雪仪觉得他有点奇怪,大概是胜负欲?顾雪仪也不再说什么,她拍了下宴朝的肩,脚尖同时猛地朝宴朝身后的墙蹬去,整个人向后脱离桎梏。
  宴朝俯身去捞。
  这次扣住了她的手腕。
  仅仅一墙之隔。
  龙珍就这么听着“啪啪”“砰砰”的声音……整张脸都听得扭曲了。
  她知道宴朝厉害。
  她见过宴朝蹲下身,神色温雅,解下领带套住手指,然后将一个被派来暗杀他的杀手,一拳一拳,生生揍得脸骨都变了形。
  这个男人骨子里是凶戾的,手底下的力道也很大。
  在床上也一定很厉害。
  但是……他们才上船多久?
  就……就这么激烈了?
  一会儿是墙传来的声音,一会儿是床,一会儿是桌子……
  龙珍死死咬住唇,咬得嘴里都尝到血腥味儿了。
  她之所以能拥有今天这样的地位,那是因为她爱慕宴朝啊,想要变得和他一样强大……可宴朝呢?
  为什么他还是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是,那个女人的确很好看……
  龙珍忍着胸中翻涌的妒意,走到电话旁,打了个内线电话出去。
  没一会儿,就有侍者上了楼,敲响了顾雪仪他们的门。
  侍者用别扭的华国话说:“请宴先生和宴太太下楼参加舞会。”
  里面传来了“嘭”的一声。
  顾雪仪扫飞了一只茶壶。
  宴朝顺势坐倒在了沙发上,顾雪仪一条腿正紧紧挨在他的耳边,差一点腿风就扫上去了。
  两个人的动作顿了顿,僵了一瞬。
  “……那就到此为止?”顾雪仪问。
  “嗯。”
  其实已经足够酣畅淋漓了。
  宴朝比顾雪仪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能打。
  而且她也不知道,他究竟能厉害到什么地步。
  但这会儿顾雪仪的姿势有点奇怪,她慢吞吞地撑住了沙发,然后收回了架在沙发椅背上的腿。
  只是腿一收回来,她悬空的姿势就改变了。
  她整个人都落了下去,恰好坐在了宴朝的身上。
  顾雪仪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她抬头去看宴朝,却发现宴朝也正定定地看着她,她恰好一眼就望进了他的眼底——眸色黝黑,深不见底,流露出了一丝丝强势和侵略的意味。文雅绅士的味道,好像在刹那间消失了。
  宴朝牢牢地盯住她,喉头动了动。
  然后他轻笑了下,托了下顾雪仪的腰,说:“太太要洗个澡吗?”
  “嗯。”
  顾雪仪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转过身向浴室的方向走,她的眉头一点点锁了起来。
  太奇怪了。
  她和原身不同。
  宴朝没有按照书中剧情那样讨厌疏远她,这点并不奇怪。可他和她有些过于亲近了,已经超过了表面夫妻的距离了。
  顾雪仪走进了浴室。
  等脱了衣服,打开花洒,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把换洗的衣物拿出来。
  “……”
  算了。
  顾雪仪扫到了架子上的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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