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一刀捅得极有水平。
既不至于要了高也轩的小命儿,但又让人绝对无法忽视。
更麻烦的是,高也轩所中的蒙汗药。
施阳也好,祝山河也罢,都把身上能用的解药给他使了一遍。
可高也轩却依旧半点也没有要醒转的迹象。
不过,仔细探查却又清楚,这种蒙汗药并没有强毒性。
只能等待高也轩的身体,自动排除。
作为拖敌的手段,这一招的确是妙!
毫无疑问,施阳和祝山河的确是被拖住了!
“不行,再这么耽搁下去,那家伙只怕就跑得没影了!”
拧着眉头,施阳担心高也轩不假,但一样心系天云晶。
诚如权一说的一样。
那块天云晶很可能关系到锻城、壑城成千上万的人!
闻言,祝山河却一脸淡定!
“放心,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只瓷瓶。
刚出现,施阳就听到了从瓶子里传来的噗噗声。
“这是……”
“线蜂!”祝山河嘿嘿一笑。
闻言,施阳倒是有点意外了。
所谓线蜂,乃是修炼界并不常见的一类寻踪蜂。
据说,这玩意儿是从宏蜂变异而来。严格说起来,也能算是蛮兽的一种。
不过,因为其本身并不具备足以引起威胁的攻击力,因此基本从没被当成蛮兽对待。
但因为它有个天生的本事儿,却又受到不少修士的青睐。
那就是,它对肆苒香有着天然的敏锐感知。
所以,才会被专门培养,做索踪之用。
但这玩意儿存活率极低。往往一窝线蜂幼虫,能成功孵出一两只就算是烧高香了。
就算成功孵化,这一两只还不一定符合被当成寻踪蜂培养的条件。
最重要的是,线蜂寿命极短。三个月培养,只怕用不到两次,就到生命尽头了。
因此,真正培养线蜂的人并不多。
所以,得知祝山河还养了这玩意儿的时候,施阳才会尤为意外。
不过,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却是好事儿!
祝山河却在随后,继续道:“之前开箱的时候,我再箱子里抹了一些!”
“就怕那混蛋察觉!”
“不会!肆苒香虽然叫做香,但其实寻常情况下,也只有线蜂能闻得出来。”
“什么意思?”施阳毕竟没见过那东西。
“肆苒香香气内敛,寻常时候,必须用辅料催化,才能打到我们人类可以闻到的程度。”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也会冬眠?”
“差不多吧!”祝山河愣了愣,反应了一阵子才点了点头。
闻言,施阳算是勉强明白了那么一些。不过,他的担心并没有因此而消除。
就算线蜂鼻子再怎么灵,肆苒香的味道飘在空气中太久,也是会散的。
“不能让他这么继续睡下去了!”
低头在高也轩脸上扫了一眼,施阳咬了咬牙道。
“如果不能解除蒙汗药的影响,那就只能加快他体内的代谢速度了!”
祝山河微一沉吟,低声说道。
施阳眼神一亮,也不耽搁,直接取出了一枚活元丹塞进了高也轩嘴里。
随后,他一只手抵着高也轩的脊背,运功帮助其炼化药效。
查不到大半个小时之后,昏迷中的高也轩才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没等视野恢复清明,他就脸色一变,大骂了一声:“混蛋,居然敢暗算我!”
“行了。没死就赶紧起来,先把人逮回来,到时候,你要怎么骂,都行!”
祝山河没好气地说道。
高也轩也不含糊,立马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不过,腰上的疼,让他的动作一开始就突地一滞。
伸手在腰上抹了一把,他倒是没有哼哼半声。强自往上一弹,站直了身子。
“走!”
一个字落,高也轩反倒当先迈开了步子。
“你知道往哪儿走吗?”
祝山河没好气地说道。倒也没有耽搁,他立刻掀开了盛装线蜂的瓶盖。
嗡嗡一阵,一条只有小指指节那么大的臃肿身影,飞到了空中。
一个盘旋之后,它便迅速顺着货车离开的方向飞去。
三人当然也没有耽搁,立刻跟了上去。
前方便是锻城了,可线蜂去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跟着线蜂,他们足足追了一天。
最后,是在通往壑城的一个岔道口停下的。
看着那辆被丢在路边的货车,三人齐齐蹙起了眉头。
有战斗痕迹,而且应该是有人受伤了。
“看模样,老权应该是动手了!不过……”
看着那还扎在一旁树干上的金色箭矢,施阳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就皱得更紧了。
以权一的箭术,当不至于射得这么偏才对。
所以,施阳只能想到两个可能:
其一,权一受了伤,影响了发挥!
其二,那就是在那株扎着金箭的大树所在,曾经还躲了人!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显然都不容乐观。
“这边!”
并未做多耽搁,祝山河便往西北方的那条分支一指。
施阳顺手把金箭拔了出来,也没有做多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直到入夜,他们也没有看到劫匪的身影。
线蜂却累了,飞回祝山河那只瓷瓶里,睡起了大觉。
看着那茫茫夜幕,施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老权怎么样了!”
“以他的修为,应该还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但愿如此吧!”施阳低低地说道。
之后三人就地歇息,但也就两个小时而已,线蜂又恢复了活力。
也没顾得上睡觉,三人即刻爬了起来,再次启程。
夜风呼呼,把月轮一路西拂。太阳初升的那一刻,三人再次停下了脚步。
线蜂突然在原地打起了盘旋。
“坏了,肆苒香的味道,应该是消失了!”
“什么?”施阳心头一沉,“你让它再好好闻闻!”
这话弄得祝山河不自禁地愣了愣神。
高也轩忍不住打趣道:“他要是能和虫子交流,那还养这线蜂干嘛?一路走,一路找什么蝈蝈蚂蚱的问,不就行了?”
“行了,你就别打趣我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祝山河叹了口气,脸上却没能藏住郁闷。
施阳也好,高也轩也罢,都没立刻接腔。因为,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可就在三人愁眉苦脸的时候,权一突然从旁边林子钻了出来。
“我知道,东西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