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疑惑了一下,安家其他人也纷纷转脸看向门口。
“快请进来。”
安和伟高兴的吩咐。
佣人转身出去了。安和伟看了安宁一眼,又用警告的眼神扫了秦玉芝和俞素珍一眼,理了理衣服转身朝外走去。
俞素珍等人也跟了出去,安雅若有深意的瞄了安宁一眼,也转了身。
安宁站在原地,没凑上去,只看着门口。
没一会,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到了门口。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手里提了几个远看着也很正式精美的袋子。
“安雅小姐。”
来人目的性很明确,都没等安和伟跟他们寒暄,直接对着安雅微微颔首:
“这是今年的年礼。请安雅小姐收下。”
“谢谢。”
安雅高兴的接下,丝毫不吃惊。
男人把几个纸袋递上,也没多说什么,礼貌性的颔首之后转身就走了。
安宁站在客厅里,听到年礼两个字就转了身。
一步迈出去,她就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刚刚听说他派人来,她还以为是找她的呢。
现在可真是被打脸了吧?
安宁一边自嘲,一边朝楼上走去。
楼梯才走了三分之一,就听身后安雅兴奋的喊道:
“哇,好漂亮啊。这是戴梦明春的新款哎,我看到过,很贵的。”
“是啊。”
秦玉芝那声音也高兴的快起飞了:
“还是明春的新款,可见对你用心,对了,你不是明天要去拍广告吗?就戴着这个正好,又高贵又奢华,还能表明你的心意。”
艺术系许多女生都想往娱乐圈走。
安雅身为系花自然也是一样。
她之前顾忌着陆家,怕自己进了娱乐圈被陆家不接受,经过这半年被陆御霆冷落,她想法变了。
娱乐圈对比豪门身份是差了点,但安家本来跟陆家就没得比,她要是自己能光芒万丈也能加分。
放眼看去,现在嫁入豪门的女明星也很多。
这是安雅的想法,安宁也明白。
更明白的是,安雅将要戴着陆御霆送她的珠宝首饰去拍广告让全天下都见证她的幸福了。
安宁没回头,落在台阶上的脚步却莫名的有些沉。
“安宁。”
身后传来安雅愉快的声音。
接着就是轻松欢畅的脚步声朝她奔来。
“你帮我看看,这个项链配不配我?”
安雅直接跑上楼梯,也没管安宁同意不同意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
安宁一转身,眼睛就被晃了一下。
一条钻石项链,下面配了个硕大的蓝宝石吊坠。
样子虽然看上去挺一般没有多惊艳,但是这钻石和宝石的成色极好,光芒熠熠,一看就很值钱。
这项链此刻已经挂在了安雅那白皙修长的脖子上了,被她无暇的皮肤一衬,那宝石更加耀眼。
这男人,眼光也就这样嘛。真俗!
安宁心里气呼呼的想着,脸上摆出了微笑。
“不错。很适合你。这回你可收好,别在一不小心落我包里了。”
安宁随口讽刺,安雅摸着那流光溢彩的蓝宝石,得意的笑了笑:
“这你放心,不会的。我明天要拍丽雅的封面,正好用上。哦对了,他还给我拿了些滋补品来,我这里挺多的,也吃不完,你拿去一些吧。”
安雅刚说完,秦玉芝就接上了。
“是啊。这些补品宁宁你拿去一些吧。九爷隔三差五的给小雅送这些,家里都吃不完。”
隔三差五?这男人,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吗?
嘴上说着什么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对安雅并没有别的意思。背后却‘隔三差五’的关心,还送年礼。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安宁懒得听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显摆了。
挣开安雅的手,她扭头就上了楼。
后脑勺那磕破了一点皮,外伤并不重,但是那沉沉的一摔,她现在头还昏昏的。
东西放下,她便在床上靠了一会。
虽然她不怎么回来,但是这房间倒还干净,也没有灰尘,看得出来,有每天派人打扫。
安宁心里清楚这不是秦玉芝的功劳,这只是因为安和伟从陆御霆手里拿了那个项目的合作权,对她也更上心了。
但其实呢,从刚才那年礼来看,那个男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呢?
原本她以为陆御霆是因为不想安和伟再来麻烦他,同时也为了帮她解决麻烦才这么做的。
现在想来,真的是吗?真的完全没有看在安雅的面子上吗?
谁知道呢?
安宁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那条闪瞎眼的项链。
“呜呜,呜呜……”
包里传来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包被她甩在床上,她慢吞吞的摸过来,又慢吞吞的从里面摸出了手机。
一条信息。
陆御霆发来的信息。
“到家了吗?”
还关心她到家没有?
惦记着给安雅送礼物的时候怎么不关心关心她呢?
安宁本来就很不爽的心情被这一条信息激的更不爽了。
她也懒得回,甚至看到这只能传递他信息过来的手机都烦,索性一把关了扔在了一旁。
一夜无话,第二天安宁睡到了中午才起来。安和伟最近很忙,年二十九了也没在家,安雅也一样,出去拍广告去了,秦玉芝则陪着一起,家里只有俞素珍。
安宁没再家里待着,下午出来去了一趟慕韩川那。
慕韩川也要回慕家过年,只能趁着二十九这天聚一聚。
到了三十这天。安宁一早就起来了。不为别的,而是拿上了一些之前就备好的祭品去了墓园。
年节下,墓园也冷清,工作人员也只有值班的,平日里那些维护的人都放假了,所以这里的杂草都比平日长得多。
这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墓地周围看起来不够清爽。
但是在这个万家祥和的节日里,这一幕让安宁看着很难受。
所以,她把祭品放好,就开始清理起了墓地周围。没有工具,她便用手拔那些草。
这些草,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寒冬腊月,手伸出来就冻僵了,还没拔一半就觉得手冷的指骨里都疼。
她这才停了下来,双手捧到自己唇边呵了呵热气,又搓了搓。
指尖稍稍暖了一点,她才又弯下腰朝那些还围在墓旁边煞风景的杂草伸出手去。
却没想到,一只手蓦然攥住了她那只刚刚碰到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