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在宴会厅多逗留,安宁逃命似的赶紧撤了。
善后的事情她就不操心了。慕韩川会处理。她只要负责拿到u盘就行了。
换好衣服离开会所她马不停蹄的赶去了璟苑。
洗了个澡,确定身上再没有一点酒气了之后,她才放心出来。
宴会上没吃什么,她饿了,要去寻点吃的。
刚到楼下,却见陆御霆走了进来。
“九爷,你回来了。”
心虚作祟,安宁乖巧的站好。
陆御霆随手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递给了白叔,随后看向安宁。
她穿着件乳白色丝质浴袍。这衣服是璟苑的,虽是新的,但也是他的尺寸,纵使她把腰带系的很紧,也还是太大了,硬裹在她身上有点拖沓。
不过这牛奶色倒是很衬她的皮肤,一张小脸大概是刚泡过澡泛着嫣红色色泽,半干的发披在肩上略有些乱。
清水芙蓉未加雕饰,跟晚上碰到那个妖娆大胆的女人有着天壤之别。
会所的监控‘恰好’坏了,没有拍到她。
所以,那个女人是不是她?
陆御霆皱了皱眉,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坚持扯下那面具。
他没说话,一双犀利的冷目盯得安宁心里发毛。
“哦,那个,我,我以后没事的话就会过来。九爷放心,基本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不过,能不能先预支我一点工钱呢?”
安宁讨好的笑了笑,陆御霆一听工钱两个字眉心沟壑更深了。
“要钱干什么?”
不耐烦的目光扫过安宁的脸,他重新迈开了步子。
注意力成功转移!
等陆御霆从身边越过,安宁才松了口气。
她慌忙跟上来,赔笑道:
“九爷,你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么大个人,花钱的多啊。你看啊,我是女孩子,我要买化妆品吧,要买衣服吧,要买包包吧,我还要买好吃的,阿花那货也特别能吃,狗粮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身后喋喋不休。
陆御霆蓦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瞪了安宁一眼。
“再啰嗦,我就把那条狗杀了省点钱。”
一个杀字从他嘴里出来特别又震慑力。安宁忍不住一哆嗦。
眸光一挑,陆御霆又看向客厅里待命的白叔:
“从这月开始预支给这个女人每月两万,狗粮钱从她工资里扣。”
安宁:“……”
小气鬼。
陆御霆说完就走了,安宁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也没跟上去,转身又去厨房找吃的了
厨房里应有尽有,她不想弄得太复杂,从冰箱里找了点小馄饨给自己煮了大半碗。
吃饱喝足她才上楼来。
把u盘里的内容拷贝发送给了慕韩川之后,她就爬床了。
夜深沉静谧,换了新地方的人睡觉睡得不踏实。
恍惚间,安宁进了一片密林,头顶黑沉沉的没有半点星光,眼前漆黑,只看到树木模糊的影子,耳边尽是虫鸣兽吼声。
蓦地,一个黑影蹿了过来。
依稀可见,那是个人。
她瞧不清那人的样子,只看见他手中寒光灼灼。
那是一把匕首。
一把杀人的匕首。
跟她印象中的那一把一样亮的刺眼。
那人手势一变,锋利的刀尖即刻抵到了她心口上。
压抑,恐惧,疼痛。
“啊……”
脑中晃出母亲临死前的一幕时候,安宁浑身发抖,大喊了一声。
自己的惊叫声还在耳边回荡,她又蓦地一惊。
一个力道突然在她腰间收紧,一瞬间,她的呼吸都要被掐端了。
“啊……”
她又惊叫了一声。
这次是被现实吓的。
还没等她转身,耳边就响起一个冰凉低沉还很不高兴的声音。
“吵死了。”
这声音,是他!
“九,九爷,你是加班加的太累了吧?”
身后只有凉凉的鼻息,没有回应。
安宁暗暗咬牙,耐着性子又笑了笑:
“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走错了房间是吧?”
“闭嘴,睡觉!”
比刚才语气更阴沉的命令。
安宁懒得再转身也不敢转身,被这只手臂这么紧紧抱着身体都是僵硬的。
耳旁,男人的鼻息渐渐平缓,他确实只是抱着她睡觉。
安宁心知这男人对她没什么想法,只当她是个活体灵丹妙药,但是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啊,被男人这么抱着,她可受不了。
后背越来越烫,都要烤熟了,怎么睡觉?
“九爷,你脸疼吗?”
说好的前次抱着她睡只是个意外的呢???
这才两天,打脸啪啪的。
安宁对着黑暗翻了个白眼。
身后,一双黑眸蓦然张开。
“我不介意把你的血抽干,省得这么聒噪。”
“九爷晚安!”
安宁撇撇嘴。
前半夜睡得不踏实,后半夜她倒是睡沉了。
好在,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人形熏香炉的功效就这么强大,反正她下楼跟陆御霆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看见他神清气爽,显然伤势恢复的不错的样子。
吃过饭她就去了学校。刚到学校门口,手机就收到一条到款短信。
预支的两万工资这就到账了。爽快!
这天到下午,上思政公开课的时候,安雅给她发了个短信,告知她自己选好了曲子。
死之舞!
这是李斯特的一首曲子,号称世界十大最难曲目。
选这首曲子,安雅除了想展示一下自己的钢琴琴技之外更主要是想难为一下她。
这首曲子伴舞需要舞者有足够的爆发力,这样才能和激昂的音乐匹配。
一旦跟不上节奏,自己的节奏也很可能被曲子的节奏打乱,那就成了台上跳梁的小丑了。
呵,还真一套,能想出这个曲子来。
安宁收起手机,看着前方那有点地中海的老教授在黑板上奋力板书,脑子里想着等会去哪买跳舞的衣服。
琢磨到下课,她也想好了。离开教室后就直奔步行街去了。
挑挑选选一个多小时,又拐去宠物店给阿花买了骨头味的狗粮,她才满意的提着两大袋子打了个车往璟苑去。
“阿花,阿花……”
进门安宁就喊。
却没想到,没把那只胖狗喊出来,却招来了一记冷眼。
她根本没注意沙发那还坐着一个人。
等到发现,那人已是一副横眉冷对的表情。
呃,她以为他还没回来的。
这男人最讨厌吵闹了,她那河东狮吼很显然犯了他的忌讳。
“九爷,你回来啦?”
安宁捏着袋子扯出僵硬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