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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老太医道,荣宥公主的伤有些严重,现在已经神志不清,最应该好好休养……
  也就是说不宜再任由她倒在殿上了,不然人没死也得疯。
  盛佑帝便挥手,叫人将周莯依给带了下去,她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留在这里也说不了什么,再者,事实已经如此明显,留她也没用。
  不管傅倖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他与周莯依是一路的却是无可否认。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盛佑帝将他圈禁在府上,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待周莯依意识清醒后,再仔细询问调查。
  然而使臣们明白,盛佑帝看来是不打算将傅倖放回周昭国了。
  他们就算想将傅倖带回,也有心无力。
  更何况,第二天|朝|堂上,大蔚朝众臣开始针对起他们,周昭国与大蔚朝接壤的城池岌岌可危。
  傅倖与周莯依的处置不会善了,安抚了下褚寻真后,盛佑帝又赏赐不少东西下来,偏心的态度很是明显。
  而在戚司安褚寻真等人走后,戚奉季却留了下来。
  他为什么留下来,盛佑帝很是清楚,耐着性子听戚奉季说完后,一把将手头的茶杯扔了出去,砸在戚奉季的身侧,炸|开碎片与茶渍。
  盛佑帝怒道:“先前说与周莯依两情相悦的是你,做下那等没皮没脸的事情也是你,现在反悔的还是你!耍着朕和琀王好玩儿是不是!”
  戚奉季当即跪下,脸色煞白,膝盖磕在地板上响亮的很,但还是咬牙说:“父皇,周莯依犯下罪过,不可饶恕,儿臣却是不想偏袒她,父皇将她的侧妃之位撤下,不也正好……”
  “谁说朕要将她的侧妃之位撤下。”盛佑帝眯着眼睛开口。
  戚奉季倏地抬起头,脸色再变。
  周莯依不能死,但她可以当一个东西,一个有象征性的东西,维系周昭国与蔚朝的关系。
  她不死,蔚朝可以借机发难周昭国,让其做出赔偿。
  可若是周莯依死了,死人便是一了百了,倒不如让她活着。
  盛佑帝道:“老二啊,人是你自己要选的,圣旨已下,反悔不得,荣宥公主的那张脸确实…………黑灯瞎火的,凑活凑活就行了。”
  说完后,前几天被戚奉季气出来的郁气终于消散,盛佑帝甚至想笑。
  戚奉季则是面容扭曲,悔不当初。
  抓住了这个把柄后,不趁机把周昭国揭掉一层皮去,他们蔚朝的文臣就是吃干饭的。
  最终,上下一心,周昭国的使臣们节节败退,不敢抵挡,带着盛佑帝的旨意灰溜溜的返回去,傅倖和周莯依却是不管了,也不敢管。
  第80章
  戚奉季一定要纳周莯依为侧妃,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就算荣贵妃亲自去求情也没有用,反而遭受到盛佑帝一顿责骂。
  荣宥公主的脸已经变成了如同恶鬼的模样,虽然有些人没有亲眼瞧见,可宫内传递消息倒是快,形容的惟妙惟肖,鬼怪什么样子,她就是什么样子。
  尤其是当时将戚奉季老太医等人被吓到的事情更是传的甚广。
  二皇子现在是自作自受,周莯依作为他侧妃的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羡慕,而是嘲笑且看好戏了。
  赐婚的圣旨下来时,琀王戚司邰便立即从封地启程出发。
  第二道圣旨更改后,戚司邰已经在半路上,快到京城,此时也不好再折返回去,那就继续过来,权当参加皇侄儿的婚礼。
  他母妃是孝慷帝偶然临幸的一个宫女,生下他后才被封为昭仪,品级并不大,当年皇位之争,他也就在盛佑帝的身后默默支持,不争不抢,如今封地不偏不远,做个闲散王爷。
  可以说没有实权,存在感连宣王戚司诃都比不上。
  戚奉季与周莯依的事情之所以没有顾忌,就是因为哪怕发生了,只要戚奉季赔礼道歉,戚司邰面上也得笑着说没关系。
  白桓初道:“要我说,五王爷就是性子太好,二皇子才敢如此放肆,如果是三王爷遇到这件事情,才不会如此的善罢甘休。”
  三王爷戚司诃兴许有点野心,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什么来,不如戚司邰好把控。
  戚司安道:“不然陛下也不会将周莯依赐给五王爷。”
  周莯依自从醒来后,每天都在大发雷霆,屋子里不能有镜子,就连婢女一不小心直视她的脸都会让她暴跳如雷,掌掴已经是轻的,重则鞭笞或叫人拖下去打死。
  盛佑帝想从她的口中问出傅倖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已经无法,因为周莯依如今疯痴的只有她的脸,对旁的事情根本听都听不进去。
  不过问与不问,结果都一个样子,傅倖被圈禁,永远都不得离开大蔚朝。
  戚司邰人到中年,略微发福,面相瞧着就老实,一副万事兴的模样。
  他来参加戚奉季纳侧妃的宴礼,本不应该举办的,尤其是二皇子还未娶正妃就纳侧妃,可谁让这位侧妃是周昭国的公主,不论怎么说,面子上也得过得去。
  可明明应该大肆举办的宴礼,如今却能够说得上是冷清,尤其二皇子僵硬难看的脸色,没有丁点笑意,可不像是要纳侧妃的人。
  瞧见戚司邰过来,戚奉季才扯了扯嘴角。
  他从这个五皇叔手里抢人,本来是春风得意的事情……如今发展成这样,怎么笑都笑不出来。
  戚司邰笑道:“荣宥公主、不,侄儿的侧妃呢?怎么不见她?”
  虽说侧妃不是拜堂成亲,但宴礼缺少一人,瞧着却是古怪了些。
  戚奉季扯着嘴角说:“她身体不好,不宜见人。”
  如今这场侧妃宴礼不过是走个形式,毕竟谁都知晓,身体不好是托词,脸毁了……还怎么出来。
  白桓初在一旁偷偷道:“看来五王爷心里也不是没有怨气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穆珺刚要点头,就听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亦有不少人的惊呼声。
  周莯依披头散发的冲过来,若不是她身上穿着的火红嫁衣,身后亦有人呼喊,在场的人还真不敢认她就是荣宥公主。
  穆珺与白桓初倒抽一口凉气,听是一回事,看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看到,才知晓“如同”恶鬼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如同法。
  周莯依挥开左右上前的人,恶狠狠的叫嚷开来:“戚奉季,你让人关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好的日子,是怕本宫给你丢人不成?”
  戚奉季气急败坏,面上却撑着道:“你身体不好,不宜吹风受凉,来人,还不快将公主扶进屋内。”
  下人们得到指示,急忙上前,在周莯依的不断挣扎吼叫中将人给拖了回去。
  直到周莯依的身影消失后,戚司邰这才从受到惊吓中回过神,心中不由得庆幸又舒爽无比,看戚奉季竟然顺眼了起来。
  “皇侄儿,五皇叔在这里先恭喜你了。”
  戚奉季脸色漆黑,说不出话来。
  “可真是一场闹剧……”白桓初小声道。
  宴礼过后没几天,戚司邰便开始返回封地,戏看够了,也没什么可待的,来时匆忙,回去后便悠哉悠哉的,边玩儿边走。
  因有周昭国使臣进京一事,褚空宁与陆绘思的婚事差点耽搁,现在一切平息,婚事也该加紧安排起来。
  之前大皇子娶了宁国公府的嫡女,其后便有人开始盯着二皇子妃的位置。
  起初在得知周莯依要成为二皇子侧妃的时候,京城贵女们便如同吃了糠咽菜般难以下咽,只觉得如鲠在喉。
  正妃未入,侧妃便有了,着实叫人生厌。
  再者,周莯依是如何成为侧妃的,她们心知肚明,暗地里皆骂不要脸的娼妇,下贱的不行。
  再之后,得知周莯依绑架栖宁县主不成反被毁容,虽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到底如何,但不妨碍她们暗自拍手称快。
  虽然还是侧妃,但感觉可不一样了,且经过此事后,她们想要成为二皇子妃的心思竟然淡了许多。
  于是,一时间去荣贵妃宫里走动的各夫人也直线减少。
  要说京城里的青年才俊也不差,瑞亲王蒋大人她们不敢肖想,可还有褚家的兄弟、白述颜、穆珺等人尚未成亲。
  “不对,褚大公子可不能算在里面了,他不是要与安和王的女儿成亲了吗?”
  “说实话,这里面我最看好褚大公子和白大公子,翩翩公子,才华横溢,其他人到底差了些……”
  “谁说不是呢,可羡慕不来,听说陆绘思与栖宁县主是闺中好友,这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褚大公子是不奢想了,你要是羡慕,不如去想一想白大公子,没准就……”
  “胡沁,可别瞎说,白大公子的婚事是由白阁老做主的,听说早就定下了人……”
  两个小声谈论的女子买完花露便转身离开,她们自以为谈论的很小声,其实早就被旁边的两个女子听见。
  这两个女子不是旁人,是陆绘思的三姐与六妹,陆念珊和陆思箐。
  本是兴致勃勃的挑选着花露,如今听完后,陆念珊的心思早已经不在花露上面,心底有些情绪在翻滚着。
  而陆思箐则是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四姐倒是好运气,能够嫁给褚大公子。”
  光是听着别人谈论,便知晓褚空宁在京城是多么的受欢迎,多么的优秀,而原先,陆绘思这个在府中毫无存在感的四姐竟然能够嫁给京城有名的公子……
  陆思箐想到这里,心里便不是滋味儿,亦有些嫉妒。
  她母亲是安和王妃,自然会给她安排一个顶好的亲事,但再好,也不可能是京城里的,他们安和王府的根基可都在淅河洲,京城里一点人脉都没有。
  再者,虽是个王爷,却到底是异姓王,权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身为安和王妃的女儿都有些羡慕嫉妒陆绘思,陆念珊作为妾室的女儿,心情如何,更是可想而知。
  安和王儿女众多,儿子不少,女儿更是多。
  子女一多起来,便有很多得不到重视,儿子还好些,安和王有时会过问一两句,但女儿就彻彻底底的交给王妃管教了,平时根本不会多问。
  这其中,陆绘思虽然为嫡女,但亲母去世,嫡姐出嫁后,便时常被忽视,庶女不知凡几,陆念珊跟在陆思箐的身后算是比较得宠的。
  从前,陆绘思她们谁都没有放在眼里,就算随虞子离开淅河洲,也只不过说了句傻子,不在王府享福,竟然到外面受苦去。
  哪里想到,没几年光景,虞子带她回到京城,与褚空宁扯上了缘分。
  陆思箐拧着帕子,连花露也没有心情挑选了,噘着嘴道:“我们回吧。”
  陆念珊回过神,点点头。
  …………
  褚寻真因为傅倖和周莯依的事情耽搁,也有段时间没有去太学授课,她不在时,便由唐曲和代为讲解数学,听说讲的亦是不错。
  在她与傅倖比试之后,许多人对化学生了兴趣,尤其是那些奇妙莫测的变化,虽兴趣有之,但也有人不屑一顾,直言装神弄鬼的东西,不堪的俗物罢了。
  更甚至,在荣宥公主被那什么王水毁容后,有人开始畏惧化学如虎。
  栖宁县主怎么能够制作出如此可怕的东西?!
  她若是拿这些去害人,谁能够抵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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