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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天时间已经快过去,我们最后再做个小实验,怎么让纸自己动起来。”褚寻真道。
  “让纸自己动?风吹吗?”
  “既然是让纸自己动起来,蜡烛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处?”
  蒋钰风找到机会举手问道,“先生,学生有个问题。”
  褚寻真对表弟笑道,“说说看。”
  “先生将这些东西一起分发下来,是否配合着一起使用,才能让纸无风自动?”
  “没错。”褚寻真点点头。
  “既然是这样……”蒋钰风略微思索道,“有剪子,有纸,难道是要将纸裁剪成一种形状?”
  褚寻真:“猜的不错。”
  她看向下面的学子道,“你们也不妨猜一下,要将宣纸裁剪成什么形状?”
  “那就太多了,难道有一种形状是可以自己动的?”
  “剪子和纸都有用处,那蜡烛和棉线呢?”
  “棉线是不是要系于纸上?”
  “是缠绕在蜡烛上吧?”
  “这里面我最想不通的就是蜡烛,不管宣纸剪成什么形状,如何动,应该都和蜡烛没什么关系吧?”
  “我倒是觉得蜡烛才是其中的关键。”
  下方的学生们讨论半天,没有讨论出确切的结果,甚至有人还动手将宣纸剪出几样形状来。
  “先生,到底该怎么样做?”
  褚寻真道,“这里面有两个关键,一是将蜡烛点燃,二是将宣纸裁剪成螺旋的形状。”
  “哈哈我猜对了,我就说蜡烛才是关键。”
  “螺旋状?是一圈一圈的吗?”
  “蜡烛点燃后要怎么做?总不能是烧纸吧?”
  褚寻真并未多说,让他们自己去探索。
  下面真有几个动手能力强又善于思考的学生,四个人一组总能讨论出不少个所以然来。
  例如,褚寻真就发现在西挌斋的一组里,有学生成功的将宣纸裁剪出来,并且想到要用棉线系于其上,但棉线却系错了地方,系于纸的最边缘去了。
  后来,还是他旁边的一人将纸拿了过去,寻思一会儿后,将棉线系在了螺旋状纸的中间。
  “是不是放在蜡烛上面?”
  “先试试?”
  他们小心翼翼的将螺旋状的纸片拎在蜡烛的上方。
  “动、动了,动了!!”
  “嗷!你们快看动了!纸片自己动了!”
  西挌斋的这一组是第一个试验成功的,欢呼声响彻在三思斋内,引得其他学生侧目过来。
  “啊——慢了一步,明明我们也是这样做的。”有学生泄气道。
  这个小实验并不复杂,再加上褚寻真之前有过提示,在动手的过程中便很容易就可以想到。
  “我们也慢了一步,唉。”
  “可惜了。”
  最先成功做出实验的一组学生不禁得意洋洋,看着纸张在蜡烛的上方慢慢旋转着,其心里的骄傲程度简直不亚于在公试中得到全部的甲等成绩。
  “先生先生,我们棒不棒!”
  褚寻真不由得笑道,“很厉害。”
  “哈哈哈咱们这一组是第一!”西挌斋的四个学生简直要乐得上天。
  气得其他学生暗地里嘀咕,“真欠揍。”
  有相熟的朋友更是一把将他们搂倒,摩拳擦掌的就地按压下去。
  笑闹过后,有学生问道,“不过先生,为什么要将宣纸裁剪成这个样子?”
  “对啊,为什么在点燃的蜡烛上可以无风自动?”
  褚寻真解释:“这是因为蜡烛燃烧会加热它上方的空气,被加热的空气会变轻,之后上升,而旋转是最容易的推动方式。”
  热空气上升,冷空气下降,循环往复,也是引起刮风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下方的学子们若有所思。
  褚寻真看了眼时辰,起身道,“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可以下课了。”
  然而下方的学子们却发出哀叹声,以往敲钟响起后总是要迫不及待的冲出去,现在却仿佛屁股黏在了座椅上。
  “怎么过的这般的快?钟是不是敲早了?”
  “先生,下一堂课在什么时候?”
  “先生,我们还不想走。”
  褚寻真笑道,“下一堂课就要等你们例休回来了。”
  话音刚落,下方顿时一片叹息。
  徐璧羡慕的看向蒋钰风道,“你之前说过先生有一间实验室,钰风,你是不是可以经常进去?”
  蒋钰风挠了挠脸颊,“也不是经常,表姐说里面有些东西不能随意乱碰,我又分不清楚哪些是不能碰的,所以要表姐跟着。”
  “那也很好啦。”
  “对啊,有先生在,还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蒋钰风,我也想要这样的表姐!”
  蒋钰风正色道,“那不能给你。”
  一群学生兴高采烈的从太学回家,又在家人们莫名其妙的注视下准备出蜡烛剪子等东西。
  “爹爹,今日我教给你一个奇妙的实验。”
  “祖父,您可千万别眨眼,仔细看我的操作。”
  “爹,娘,孩儿今日在太学里学到一手……”
  各长辈们:“…………”
  于是乎,在太学学子们的得力宣传下,褚寻真在太学里当女先生的事情,被成功的宣扬了出去。
  并且,能够瞧出来,不过才一堂课的时间,褚先生就深受学子们的欢迎。
  这件事情还传到了盛佑帝的耳朵里。
  望着面前自动旋转的螺旋状纸张,盛佑帝抚掌笑道,“果真是奇思妙想,也不知道褚藩良这个大老粗,是怎么生出个这般聪慧的姑娘。”
  徐老笑道,“陛下莫不是忘了,还有褚夫人的功劳在。”
  盛佑帝哈哈大笑,“朕看呢,且都是褚夫人的功劳。”
  笑后,看向一旁托腮的戚司安,道,“司安是否也觉得奇妙?”
  戚司安收回一直盯着瞧的眼神,嘴角挑起,懒洋洋道,“确实有趣,我倒想亲自去太学里瞧瞧,褚先生是如何上课的。”
  “褚先生”三字在嘴里慢慢说出,戚司安眼底的兴味渐浓。
  盛佑帝道,“司安若是觉得有趣,朕叫……”
  话未说完,戚司安的神情却已经冷淡下来。
  他的眉眼一向是笑的,冷笑,嘲讽的笑,肆意的笑……这会儿却像是挂上寒霜,即使对面之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臣,不需要陛下擅作主张。”
  这话可以说是大不敬,但盛佑帝却只是蹙眉叹气。
  徐老低着头,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
  半响,戚司安站起,拱手告退。
  第19章
  “表姐,在太学里授课的感觉如何?”
  “挺有意思的。”褚寻真笑道。
  闲来无事,蒋婼芸便拉着褚寻真出来走走,提起太学,不禁兴奋道,“表姐你知道吗?太学里最有名的便是岁寒三友之景,松坡,竹林,梅亭,冬日在亭子里赏雪赏梅,煮酒论诗,好不惬意。”
  褚寻真道,“那也要等入冬再说,现在还早着呢。”
  两人正说说笑笑的往前走,突然见前方的一处地方人群聚拢,紧接着便传来喧闹之声。
  “前面怎么了?”褚寻真有些疑惑的望了望。
  蒋婼芸倒是明白怎么回事,努努嘴说,“表姐,你不常出来,怕是还不知道呢,萧素兰从徐州回来了。”
  “萧素兰?”褚寻真有些讶异的眨眼,“是那位被称为洛神女的萧家姑娘吗?”
  “除了她还能是谁。”蒋婼芸道,“萧素兰一出,恐怕就连魏丹语都要靠边站才行。”
  萧素兰神女姿容,十几岁时便名动京城,文采斐然,一手的花鸟墨画清新雅致,朴素自然,极受欢迎。
  “虽未明说,但我看这京城里最美的便是萧素兰了吧。”蒋婼芸满脸感叹道。
  褚寻真却突然笑了起来,“婼芸,我觉得你应该再加上两个字。”
  蒋婼芸面露疑惑,“加什么?”
  “女子。”褚寻真道,“若不加上女子二字,京城里最美的人可不能算作是她。”
  蒋婼芸先是不解,随即瞪大眼睛,震惊道,“表姐,你是说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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