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位大致了拾掇了一下,苏言也没耽搁,在时间还早的时候就回到了家。本来想着这个时间郑慧应该不会起,这样她拎着包就可以悄无声息的走。却没有想到一进门,郑慧正虎着一张脸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声音抬起头凉飕飕的看向了她。
“你还知道回来?”郑慧‘啪’的一下吧遥控器甩在了茶几上:“昨天我和你爸在天海阁整整等了你几个小时,关键还有小飞一家,你简直让我把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对不起,妈。”苏言将一声长叹生生吞进了肚子里,面上乖巧的认错,她也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口角之争上:“我昨天真的有事,单位那边是真的脱不开身。之前不是和您说过了,我从办公室调到专案大队了。”
郑慧一哽,显然是想到了昨天在天海阁楼上所看到的‘壮观’场景,那一幕幕对于她来说冲击是相当的大,昨夜基本没睡觉,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自己女儿那犹如运动员一样,矫健如豹子般的身姿。半晌,她才没好气的继续说道:“专案大队,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哪有让一个刚刚恢复的病人加班的?你刚出了车祸才多久?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体吗?我跟你说你这次就算命大,以为次次都能这样的?……”
看着对方这滔滔不绝的趋势,苏言急忙打断了郑慧:“妈!我们单位其实挺好的,这不领导看我们这两天辛苦,今天要组织我们去大安村旅游!大安村您知道吧,就是那个……”
“大安村我知道,我去年不还和你那几个阿姨去摘葡萄来的……不对!今天可是周末!”郑慧突然反应了过来,冲着一溜烟往楼上跑的人大喊:“好好儿一个周末,你应该……”
苏言上下都是一阵风,没出一分钟就背着一个双肩包下了楼,脚步快的跟龙卷风似的从郑慧身边刮过,和防盗门‘砰’的一声一起送进郑慧耳朵的是一句轻飘飘的‘妈妈拜拜’。
……
并没有选择刚刚开回来的那辆骚气又惹眼的跑车,苏言出门打了个车去了客运站,市内有通往大安村的大巴车,且休息日要比工作日多上几个车次。
大巴车自然在速度上要慢了一些,走走停停的将近三个小时之后才停在了大安村的村口。车上的人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爆满,但是也不算少,人的记忆留存时间着实有限,事发不过一周便又都蜂拥而至。
排队等待下车的时候,前面有两个年轻女人,其中一个念叨着:“我就说不来吧,前几天大安村死人可都上新闻了!你不害怕我还害怕呢,听说那凶手专门挑女人下手。”
“哎呀,都跟你说没事儿了,我认识的农家乐老板昨天半夜发的朋友圈,说凶手抓住了。”另个回应道,顺便翻出了那条朋友圈递给旁边的人:“你看。”
苏言个子比她们要高一些,微微垂眸便看见了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那条朋友圈配图正是昨晚去张凉家取证的场景,她这会儿敢保证,大安村里几乎百分之九十的村民都发了与之相似的朋友圈。真相到底是什么,凶手是不是真的是张凉没人在乎,他们在乎的是今夏的游客量和实打实的金钱收入。
“那就好……”两个人念念叨叨的下了车。
将原本在手中拎着的双肩包背好,苏言紧跟着也下了车,正要抬腿往村子里走,旁边却有人叫她。
“苏小姐!”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了闫飞正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站在一辆车漆锃亮的高级轿车前冲她招手。对方今天的穿着颇为休闲,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像那晚见到的那么装逼。
只几息的功夫,苏言就想通了闫飞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实在是有点想不通郑慧和闫飞一家究竟为什么这么坚持?
“闫先生。”她站定,回应。
“真是巧,最近工作太忙想着找个地方放松,于是身边的朋友就推荐了这个地方。看着山清水秀的的确不错,不过我来的太过于匆忙,还没来得及在网上做攻略。正好在这里遇到了苏小姐,不知苏小姐对于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推荐?”闫飞说完不等她回应,急忙绕到车的另一侧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这里离着进村好像还有一段距离,我载你?”
苏言知道今天是怎么都躲不过了,转念一想身边带着这么一个人似乎也好,她对于大安村的人来说不算是生面孔,这样或许会降低她自身的一些存在感。所以她微微一笑道过谢,钻进了那辆轿车里。
进村的这条路步行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开车的话也就两三分钟,闫飞似乎不想冷场,一直在试图找话题。从什么泛舟到采摘,一点都不像没做过攻略的样子。
要么说他多少也算是个人才,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对苏言的称呼已经完美的从‘苏小姐’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名字,叫完了之后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还暗地里窃喜了一番。
车按照苏言的要求停在了‘骄阳农家乐’的门口,院子里的赵老板听到动静急忙迎了出来,在看到苏言背着包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的时候一愣:“诶……这位警官,我记得你,怎么你们又来了哦?昨天不是都把凶手带走了吗?”
苏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背包,浅笑道:“赵老板,您误会啦,这不是周末没什么事儿,我过来和朋友一起玩玩。”说完冲着闫飞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哦……”赵老板一脸‘我懂了’的表情,还冲着她十分促狭的笑了笑,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男朋友啦,一表人才吼!”说完也不听她的解释,招手请他们两个进去:“来啦来啦,冲着警官的面子,我算你们便宜点咯!”
一边往院子里走,赵老板还一边嘟囔:“和你说实话啦警官,你还是我最近开的第一张咧,就冲这点中午我也得给你们加两道菜!”
闫飞闻言忽而停住了脚步,还伸手拉了拉前面苏言的衣角,面色略带着一些不安的问:“……这位老板……何出此言啊?”
苏言看着他笑得灿烂,不过声音却是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得清。
“因为这家农家乐刚刚死过人啊。”
闫飞恍惚间听到对方这么说,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
……
对于两个人开了两个房间,赵老板也只是不解的撇了撇嘴,没有多问什么。苏言选择了案发当日倪悦和男朋友住的二楼那间房,而闫飞听说了之后却说什么都不肯踏上二楼一步。
赵老板对于她这种约等于替他的房间去晦气的行为表示万分感动,在差点哭出声的情况下给他们的房费打了个五折。
苏言上楼把自己的背包放好之后又下了来,闫飞进了房间之后就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道是刚刚遭遇的刺激太大还是怎么了,这会儿怕不是搂着马桶吐就是抱着被角哭呢。
她便径直出了小楼,对面的厨房里赵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忙碌,应该是商量着中午给他们做点什么。她走过去同他们随便的闲聊了几句,两口子倒也是实在人,而且十分的热情。
看着他们手中都在忙活着,苏言便把削土豆皮这活计给揽了过来,抱着一小盆土豆拿着一把去皮的刀,蹲在厨房门口那里开始削皮,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听大安村的一些消息。
“……是呢,大安村能发展到今天这样,裴书记居功甚伟吧?”她听了听赵老板两口子感慨这些年生活条件逐渐好了起来,状似无意的出言恭维。
“唔……算是吧。”赵老板一边扒蒜一边说道:“主要还是国家政策好,但是裴书记确实是个好领导,就是婆娘没的早,可惜了。他这些年为了村子和女儿,一直都没想过再找一个搭伙过日子,整天冷锅冷灶的也是不容易。”
“要说裴书记这个女儿……”老板娘叹了一口气之余还隐晦的撇了撇嘴:“打小就是个不大懂事的,要说这家里没有一个女人就是不行,后来还是裴书记的妹子心疼自己哥哥,把莎莎接走带了几年。谁曾想回来了照样不让人省心,搞来搞去和那个张凉搞到一起去了。”
“裴书记有妹妹?”苏言表现了适度的惊讶,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暗暗记下:“张凉他……平时都是自己生活吗?”
赵老板点了点头:“是的呀,要不怎么会有机会杀人还不被别人发现哦!杀千刀的,我这里生意不好全都怨他!”言语之间,满肚子的都是怒气。
谁知老板娘却有了不同的说法:“他自己拖着一个残疾的身子,还是个大男人怎么照顾自己哟?每个周末啊,都会从外面来一个女人照顾他,偶尔那人推着他出来溜达过几次,我们还都以为那人是张凉的女朋友来的。谁曾想,他却和裴莎莎勾搭到一起了去了……”
“也不知道那女人这周末会不会来了,这要是得知自己男人被一个年轻小姑娘勾搭走了,不知道要多伤心。”老板娘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语了。
削皮的动作顿了顿,苏言皱眉,外面来的女人?
就在她蹲在那里思索的时候,闫飞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楼里走了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疑惑的盯着她看:“苏言,你在做什么?”
苏言回神,头也没回的应道:“削皮啊。”
“我帮你!”闫飞一个跨步到了她的身边,说话间弯腰就想去抢夺她手中的削皮刀:“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干活呢,我来吧……”
“不用了。”她语气稍显冷淡,一个闪身躲过了对方伸过来的大手,搞得闫飞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一屁股坐在那土豆盆上。
紧接着就从院子外大门的方向传来了调侃的声音:“哦嚯!这是个什么造型啊?”
苏言一手拿着土豆,另一只手拿着削皮刀,就这么蹲着扭头看向了厨房门外,只见项阳正拎着一个旅行袋呲牙冲着她乐,而江离则是一脸无欲无求的冷淡样。
苏言:……
赵老板急忙搓了搓手,迎了出去:“两位警官,还有什么要问话的地方吗?”
项阳把不太沉的旅行袋往肩上一抗:“周末嘛,休息来了呀!”
第13章
闫飞看着外面站着的两个人,有些戒备。想了想郑慧的确是在电话中说苏言是来和同事一起旅游的,那个时候在村口看她自己下来,他便下意识的认为,什么单位组织的没准是苏言为了蒙郑慧而撒的谎。
就算是知道了现在院中二人的身份,那他也没有半点的放松,这都是什么工作环境,同事竟然都是大老爷们儿?
江离和想项阳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惯会观察别人的一些微表情,这会儿看着刚刚像条哈巴狗一样讨好苏言的男人转眼变得跟一只斗鸡似的,还哪里有不明白的地方。
项阳皮笑肉不笑的凑近到了江离的身边,嘴唇半点不动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得见的话:“江队,我瞧着咱们来的有点不对,您是担心言妹子孤身一人涉险,但现实是人可是来约会来了。”他现在觉得他们两个人就像几百瓦那刺目的电灯泡,能与太阳争光辉的那种。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回家闷头睡一觉。
江离闻言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但是项阳却能从那一眼中看出千言万语。他一个激灵登时闭了嘴,的确,就算没有苏言他们这趟大安村之行也是一定要来的,况且以江队的性格,怎么可能让一个实习生过来取证。实习生没有执法等相关权力,身边没有正式民警陪同,也是不允许单独行动的。
赵老板这个时候已经满面红光的从厨房走了出去,带着二人进了小楼就选房间,这村子里才刚刚从命案的阴霾中走出来,他的小店就迎来了开门红,乐的简直嘴都合不拢了。
在四个人一起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之后,苏言提议去溪边看看。闫飞虽然不乐意和江离他们一路,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可以左右苏言的余地,所以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到了小溪边之后,水面上飘着三三俩俩的竹筏,竹筏上坐满了游客,这里看着倒是恢复了之前的勃勃生机。苏言走过去和溪边停着的一个撑竹筏的老大爷搭上了话,另外三个男人瞧着对于什么‘泛舟溪上’是不大感兴趣,但是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就是了。
就在这会子功夫,闫飞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之后略微变了脸色,时不时的冲着苏言所在的方向瞄上几眼,表情是犹豫不决。挂断电话之后,他就走到了苏言身边,说话吞吞吐吐:“那个……我公司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苏言点头表示知道了:“闫先生您慢走。”
“我晚上就回来!”闫飞急忙表明心迹。
本来已经转过去的苏言停住了脚步,复又转过身十分看着他,十分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闫先生,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做,就算是家里人互相撮合那也得是你情我愿的不是?但现实就是,我对闫先生你很欣赏,却没有感觉。我想现在也不是什么旧社会了,不至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闫飞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的直截了当,当时愣了几秒钟,回过神之后表情变得五彩斑斓。怎么说他们闫家也不比苏家差,两个家里面的确是有强强联合的意思,但是丫的这个苏家的女儿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吧?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什么时候不是女人追着他跑?就算如此,他看起来仍旧算是平静,嘴角抽了抽之后终于开了口:“如果这是苏小姐希望的话。”说完之后,转身大步走了。
项阳在一边看够了热闹,三步并作两步的凑了上来:“我说言妹子,我瞧着这位条件不错,你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是不是有点可惜啊?”
“您觉着可惜?”苏言挑眉,笑着看他:“要不我给您俩牵个桥搭个线算了。”
项阳笑骂了两句之后,三人之间气氛还算良好的上了一个竹筏,撑杆的老大爷站着离他们不算近,所以刚刚划出去没多久苏言就小声的把刚刚从赵老板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大致的复述了一遍。
江离听完之后若有所思,而项阳则是毫不吝啬的夸了她两句,之后冲着江离道:“我说江队,你真得好好考虑考虑,之前咱们专案大队没有女同志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这会儿言妹子来了,我才惊觉,有些事儿就得女同志出面才好办。”就比如说今天他们来的时候苏言正在和赵老板两口子在厨房里套近乎,你就想想,要是换个大老爷们在那里撅着屁股削土豆皮,那模样可怕不可怕,惊悚不惊悚,违和不违和?
“外来的女人?”江离道,显然是没把项阳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老板娘有提过那女人的长相或者是特征吗?”
“没有。”苏言摇头:“只是村里有人偶尔路过张凉家门口的时候见过那女人在院中洗衣服,或者是推着张凉在大门外晒太阳。长相倒是没人能说得清,好像大部分时间不是低着头就是戴口罩。”
“这就难办了……”项阳挠头:“要不是大安村的人,那就得从张凉身边的关系网开始着手调查,可能都得追溯到他入狱之前了。也不知道菜包那边今天能不能撬开张凉的嘴,这人不愧是在号子里待过的人,死活就是不开口。”
“回头从长计议。”江离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老爷子正时不时的好奇的看着他们三个窃窃私语,便适时止住了这个话题。
苏言之后专心的看了看两边的风景,听到了两声狗叫,她扭过身子之后这才惊奇的发现老爷子脚边的那个竹筐里有一条土黄色的小奶狗,这会儿正用爪子扒着竹筐的边缘,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圆眼睛四处观察。
接着只见它那小短腿一个用力,竟从竹筐边缘蹿了出来,掉在竹筏上之后还好奇的到处溜达,这一溜达就跑到了苏言的脚边。她先是伸出手摸了摸那小脑袋,见其不抗拒便抱了起来搂在怀里摸了几把,一边逗弄一边询问老爷子:“它叫什么呀?看着不大的样子。”
“叫欢欢。”老爷子笑道:“老婆子刚刚抱回来养着小土狗。”
“那您怎么还把它带到这里了,一个不小心掉进水里怎么办?”苏言将小狗举到了自己的眼前,伸手挠着它那软绵绵的小肚皮。
“可不敢放家里。”老爷子赶紧摆摆手:“俺们这村里奇怪的很,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着……这个人家养的猫猫狗狗就总丢,也不知是不是那狗贩子给偷走了,杀千刀的玩意儿。”
闻言,苏言动作顿了顿,她抬眼看向对面江离二人的时候,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同一种信息。
一部分的连环杀手在小时候都会虐待一些小动物,然后才会慢慢的进化成杀人凶手。
“啊?是这样啊?”苏言眨了眨眼,装作十分吃惊的模样:“这也太可怕了,没有报警吗?”
“有的报了,不过也没什么结果,好在最近好像没怎么听说丢了,所以我家老婆子才抱了这只回来,不过家里没人还是不敢放在家里养着。”
几乎就在这么一瞬间,三人在心中共同将那个‘外来女人’的嫌疑给降到了最低,假若这猫猫狗狗停止丢失的时间能够和张凉回村乃至这两起命案的时间点一一对上的话,那就代表那个‘帮凶’就在大安村里。那人依旧蛰伏在众人都未曾察觉到的阴暗角落里,用那双毒蛇般的眼睛,盯着每一个经过他家门前的人。
每一个在大安村内活动的年轻女性,都随时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三人从竹筏上下来之后就脚步匆匆的返回了骄阳农家乐,江离和项阳的房间也在二楼。江离拿着钥匙一边开房门一边道:“半个小时后来我房间开会。”
苏言和项阳应了一声,之后分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从包里掏出自带的洗漱用品之后,苏言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在脑海中把今天所有已知的线索和信息归顺好了之后,才起身往洗手间去。刚刚在外面晒了个大红脸,现在满身是汗的也不太舒服。
她进去之后先是打开了花洒调好水温,接着把外面的t恤脱了,露出了里面半截背心样式的运动内衣。就在那一瞬间,她忽而眯了眯眼,看着卫生间屋顶的那个灯泡好半天,接着伸手把灯关了,没过几秒又打开了。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她一手拎着自己的t恤走了出来,拿起小桌上的电话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半分钟之后,项阳和江离站在房间门口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的人,那隐约可见的腹肌和马甲线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的,当事人却好像浑然不觉。
苏言开门之后回身往里走,却见门口的两个人迟迟不进来,她狐疑:“江队,项哥?”态度云淡风轻的不行。这也不怪她,在特种部队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特别是后来又进入了那个小队,她早就对于男女之间的某些界限很是模糊了。特种作战训练之苦,根本轮不到你去矫情那些有的没的。
二人回了魂,进屋之后把门给关上了,项阳开口问道:“什么事儿啊?不是说好了一会儿去江队屋里开会?”
“嘘……”苏言示意他们小声说话,然后带着二人来到了卫生间门口,指了指上方灯泡所在位置,然后开灯、关灯。
江离他们在灯光反复闪烁了几次之后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项阳吃惊的瞪圆了眼睛:“卧槽?!针孔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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