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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楼建新,是此时的林秀香最好的选择。
  楼建新成熟稳重,能够给林秀香需要的安定感,也不必过多地却顾虑楼建新的情绪,她可以放手地把大半的家庭责任交给他,自己在外打拼。
  当然,这并不是说选择楼建新,林秀香就不必负任何责任,她不是那样的人,她肯定会分出一部分精力,用来陪伴妞妞的成长,跟楼建新一起付出。
  最重要的是,楼建新是林秀香身边人,众望所归的选择。
  林秀香是拒绝了几次楼建新,但她拒绝楼建新这事,只有她们俩知道,林父林母和其他人并不知情。
  到这时候,林秀香心里其实已经非常后悔当初跟楼建新约好互相当愰子的事。
  现在看来,这傻主意,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现在为难的是,不知道怎么选?”陈爱华往嘴里塞了片羊肚,见林秀香苦恼地点头,陈爱华却先摇了摇头。
  林秀香一脸莫名地看向陈爱华。
  “你不是不知道怎么选,是你不敢选。”陈爱华盛了一点汤出来,一口下肚,混身都暖和了,陈爱华一脸促狭地看向林秀香,“你老实交待,你是被顾怀渝打动了吧!”
  这话陈爱华说得相当笃定,都是当局者迷,林秀香还以为她自己只是拿不定主意呢,然而要不是感情的天平已经偏向了顾怀渝,林秀香不可能会这么纠结。
  林秀香愣了愣,她被顾怀渝打动了?怎么可能!
  她只是觉得抱歉,没有办法回应顾怀渝的感情而已。
  见林秀香这个时候还死鸭子嘴硬,陈爱华也不戳穿她,只微微摇了摇头,“不管你选谁,你自己想清楚,不要后悔。”
  林秀香叹了口气,一想到感情的问题,就十分烦躁,干脆像平时一样,将它抛诸脑后,不去思考。
  好在同陈爱华说完后,林秀香心情好了不少,索性先烦心事先抛到一边,专心享用起美食来。
  林秀香为感情烦恼,陈爱华自然也有她的烦恼,两个人凑到一起嘀咕抱怨,互相开解打气,一顿饭也吃得热热闹闹。
  压在心里好长一段时间的事情,倾诉出去后,人的心情都畅快了许多,跟陈爱华在饭店门口分开后,林秀香又像是重新打满鸡血一般,投入到工作中去。
  过小年前,林秀香去灯泡厂把手头上的工作都交接好了。
  接任她一组小组长职位的人是夏卫疆,苏雪兰是副组长。
  一组的资源无疑是最好的,林秀香自己手头的那些客户,还有她抢下来的片区,以及这一年拼下来的省外市场,不知道多少人眼热。
  自打林秀香要走的消息传出来,就有不少人盯住了她屁股下的位置,好在林秀香大半时间不在灯泡厂,有想法的人就算想找,能找到她的时候都少。
  但林秀香也从夏卫疆他们嘴里听说了,厂里最近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夸张一点地说,销售部主管领导的门槛都差点被踩破了。
  除了想空降接盘的,还有想并组的,二组的徐组长就一直积极在运作并组的相关事宜。
  可惜林秀香一早就跟厂里谈好了,让夏卫疆接手她的工作,其余人蹦达得再欢,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而已。
  至于为什么是夏卫疆而不是苏雪兰,这里头的考量就多了。
  虽然都是林秀香带出来的徒弟,苏雪兰心细如发,能力是不比夏卫疆差,但要担起一组之责,苏雪兰的心理素质还是差点,背景也不及夏卫疆。
  对此,苏雪兰心理也清楚,所以三人开会的时候,她就直接说了,不参与组长的竞争。
  消息一确定,那些蹦跶的人,就按耐着心里的不悦,等着看笑话了,两个徒弟,最要不得就是偏心,尤其是两人依然在同一组的情况下。
  他们等着一组起内讧,再坐收渔翁之利。
  然后组长的位置给了夏卫疆,林秀香手里的客户夏卫疆则主动让出大半给了苏雪兰。
  夏卫疆积极敢闯,有些冒进,但苏雪兰细心内敛,能及时发现问题劝住夏卫疆,两人配合默契,并没有如别组所期待的一样起内讧。
  “……艹!”那个林秀香到底是怎么带人的,夏卫疆和苏雪兰没有私心吗?不会争抢的吗?
  私心这种东西谁都有,但更重要的是他们有自知之明。
  苏雪兰明白自己没有领导力,那当个合格的辅助,同样可以拿到相当的回报,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真当组长是那么好当的,压力很大的好不好,夏卫疆才上任多久,苏雪兰都感觉他的发量肉眼可见地稀疏了很多呢。
  把灯泡厂的工作交接了出去,林秀香肩膀上压着的重担总算是卸下了大半,她得以把精力全部投入了服装厂里去。
  作者有话说:前些天家里送了黑山羊过来,超好吃,一点膻味都没有,肉质紧实又弹润~回味~
  第60章
  年二十九这天下午,服装厂不停歇的缝纫机终于停了,三天假期,初三正式上班。
  本来林秀香是打算开三倍工资留职工加班的,但林父林母觉得,到底是过年,与其留她们心不在焉地工作,不如好好放个假。
  订单是急,但也不急在这三天,林秀香干脆利落了发了过年红包,就给大家放假了。
  这个年,还是林秀香一家三口过,初一和初二轮流出去拜年。
  “怀渝说今天下午过来,怎么还不见人影呢?”家里,林母已经往窗边看了好几眼了。
  二十六那天他们这里就开始下雪了,一直是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树桠上的积雪都快有手指厚了,林母早早地升起了炉子等顾怀渝来家里。
  林秀香坐在火桶边边烤火边捡过林母的针线织,呼到林母说顾怀渝要来,有些魂不守舍,“这是给我爸织围巾呢?”
  林母又往窗外看了两眼,闻言惊道,“我昨天不跟你说了,是给怀渝织的吗?怎么转头就忘了?”
  说完,林母赶紧去拿了放瓜子花生的果盘过来,抓了一把砸掉壳的核桃塞林秀香手里,催她快吃补脑。
  “……?”林秀香。
  “你这记性,还不如你大姨呢。”林母接过针和线看一眼,又利落地给拆了,“这都织的什么,手怎么那么笨呢?一点也不随我。”
  “……!”林秀香。
  不让她织,不织就是,其实林秀香织得还可以,就是林母突然说是给顾怀渝的,林秀香乱了心神,一下漏针了而已。
  结果她心神还没稳呢,林母就催她出去看看,“别是陷在门口进不来。”
  家属院外有条路虽然是水泥路,但轧了好多年了,路早就破破烂烂地,一半水泥一半泥土。
  再加上天气不好,路况更是泥泞糟糕,昨天厂里的车还陷在门口的泥坑里抛锚了呢。
  被赶出家门,林秀香打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门口走。
  才走到门口,就碰上了提着大包小包的顾怀渝。
  “你怎么出来了,是要去接谁吗?”本来看到林秀香,顾怀渝心里有些小雀跃的,结果想到什么,心情瞬间变得不好起来。
  林秀香心道,还能接谁,接你!
  “香香姨!”结果林秀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妞妞人未到声先至,远远地就见她扑腾着小短腿往林秀香这里跑过来。
  虽然家属院里有扫过雪,但地上是湿的,还特别滑,林秀香吓了一跳,忙往前两步,把跌跌撞撞要摔的小家伙接到怀里。
  妞妞身后,是左右手提满了东西的楼建新,他目光温柔地看向林秀香和女儿,“本来她好好地扯着袋子慢慢走的,结果一看到你我就喊不住了。”
  听到楼建新的话,被包成小团子一样的妞妞把脸埋进林秀香的脖子里。
  顾怀渝冷眼,在林秀香跟楼建新寒暄前,先一步离开。
  “不是说好了今年不过来了吗?”林秀香在电话里跟楼建新说好,今年楼建新就不要来送节礼了。
  本来去年楼建新过来送节礼,也是林秀香不知情的情况下到的。
  楼建新看了眼前头已经进了林家院子的顾怀渝,“妞妞很想你,我母亲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不出门没法交待,就……”
  就来了。
  妞妞听到他爸的话,搂紧了林秀香的脖子,脸跟林秀香貼着脸,“香香姨,你想妞妞吗?”
  楼建新拿妞妞当借口,林秀香还能说什么,而且人都到了这里,她难道还能把他们父女赶回去?
  回到家里,顾怀渝已经坐在火桶旁边烤火喝茶吃瓜子了。
  林母看到楼建新十分意外,她看了眼林秀香,“秀香不是说小楼你单位忙,没法过来吗?”
  楼建新看了眼林秀香,还以为林秀香有什么好主意呢,没想到用的居然是这样撇脚的借口。
  “是有点忙,等会回去可能还要加班。”楼建新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想放下,结果林家厅里的桌上已经放满了顾怀渝带的东西。
  说实话,看清顾怀渝送的是些什么后,楼建新其实怪不好意思的,他送的礼跟顾怀渝比起来,很有些轻了。
  “大过年的也不得闲,你们领导怎么搞的,快坐下歇歇,给你冲碗甜酒蛋吧。”林母心疼不已,边念叨着边把东西接过去在桌上挤挤放着,让楼建新赶坐。
  林秀香站在一边,脑子里还一团浆糊呢,林母就赶羊一样,把她推进了厨房里,催着她干活。
  “……”林秀香。
  楼建新的甜酒蛋是林秀香冲的,顾怀渝立马就觉得自己碗里的不香了,他三两口倒进肚,把碗往林秀香一伸,“早饭没吃饱,还有些饿。”
  刚准备坐下烤烤手的林秀香,立马又被林母推进了厨房里。
  “好了没有呀,等半天!”林秀香才进去,锅才放上呢,顾怀渝就摸进了厨房里。
  林秀香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等一会。”
  顾怀渝乖乖站在厨房门口等着,看看林秀香,又看看客厅里跟林母说着话的楼建新,妞妞这会坐在沙发上,正玩上回林秀香给她买了没带回省城去的积木。
  甜酒冲蛋很快就好,因为顾怀渝说饿,林秀香除了打了蛋花,还剥了个煮鸡蛋进去。
  “怎么这么酸?你放醋了?”顾怀渝喝了一口,立马皱起眉头来。
  林秀香关火呢,闻言一愣,“酸吗?”
  甜酒是林母亲手酿的,又香又甜带着微微的酒香,连糖都不用放的,怎么会酸呢?!
  “酸!”顾怀渝说得十分笃定,两条眉头皱成一团,见林秀香不信,顾怀渝往里走了两步,把手里的碗往她一伸,“不信你尝尝。”
  早餐吃了就是甜酒冲蛋,所以林秀香刚刚煮的两碗,都是煮了刚刚好一碗的量,锅里一点没剩下。
  要尝味,只能从顾怀渝碗里尝。
  林秀香怀疑地看了顾怀渝一眼,去拿糖罐子,“我给你加两勺糖。”
  “你先尝尝,真的酸,你肯定放错了,加糖味道肯定会很怪。”顾怀渝不肯让林秀香加糖。
  林秀香狐疑地看了眼顾怀渝,再看了眼快递到嘴边的碗,准备拿勺子舀,结果顾怀渝的怀直接怼到了她嘴边。
  “这么酸,反正我不喝了,你直接试。”顾怀渝。
  “……”林秀香捧住碗边,抿了一小口。
  本来因为怀疑而皱着的眉头,在甜香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时,瞬间松开,“顾怀渝,明明就很甜!”
  林秀香眼睛瞪圆,眼睁睁看着刚刚说不喝了的顾怀渝飞快把碗收回去,装模做样地道,“是吗?我怎么喝着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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