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沐红玉的角度看,段崇文的委屈当真是快要从脸上溢出来了,心里首先就为他委屈起来。是啊,夫妻俩算起来还真没有清清静静相处两天的,一波一波的事情完全不受控制地来。
沐红玉下意识就顺着他点了点头:“是啊,你们不能这样,工作重要,家庭更重要,修身齐家才能……”
沐红玉把话都说了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说了什么!前世,她可是公认的“劳模”,满心满眼都是病人、都是工作。就是穿越了,也一直都非常敬业并且时刻准备着为医疗事业奉献终身的。
特么的这是美色误人还是爱情误人!她竟然都生出了“凡事靠边站,老公情绪最重要”的危险念头来。
沐红玉一愣一愣的,把段崇文感动得不行:“没事!红玉你在哪我就带着孩子们在哪,我们一直都陪着你。”
正想反悔的沐红玉对上段崇文真切的双眼,感觉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这种被人需要、被人重视、被人记挂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执手相牵、四目相对,要是周围没人的话,还真是一副美丽的图画。可这时候,俊男美女秀恩爱的场景就让两位学者莫名觉得很饱。
“咳咳……”门口传来一声咳嗽,还有一声熟悉的轻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憔悴的段应瑾和意气风发的薛全薛院长出现在了门边。咳嗽的人事段应瑾,轻笑的是薛全。
“那个……小段啊,如果你打算回去带孩子,我们都不拦着你。但是沐医生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薛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和段应瑾进门坐下。
一番互相介绍认识后,薛全就对沐红玉道:“明珠城这边的医院差不多建成了,而且你公爹很有高瞻远瞩嘛!医院有专门的中医科室,我本来还说等寒假后再联系你的,没想到这边的同志工作热情高涨,申请立刻投入伟大的建设事业当中。”
“什么意思?”段崇文有了个不是很好的预兆。
果然,薛全接下来就说了:“中医是一门大学问啊!这边医院的同志就向中医大附院发出了邀请函,请了几位医生过来坐镇半年。大家都极力推荐沐红玉同志。经过相关部门考察调研,建议沐红玉同志提前毕业,成为明珠城医院中医科一名正式坐诊医生。另外……”
段崇文都忍不住跳脚了:“还有什么另外?别说了别说了,我们这几天太累,要回去休息了。”
说着,一副拉着沐红玉要回去的样子。
薛全被段崇文这无赖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年轻人想法有点危险啊!”
“我想法哪里危险了,我想的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每天花生米就个酒,别的啥也不用愁,只管开心乐悠悠。”
“噗嗤……”薛全又被逗笑了:“你还挺押韵的哈。”
段应瑾既然被叫来了,心里也有点数,肯定要给薛全几个面子的,故意板着脸教训段崇文:“怎么说话的!”
又对薛全笑道:“让您见笑了,我们家崇文性子不好,脾气差,还不会说话,还请你们多多见谅。”
“没事没事,开开玩笑活跃气氛嘛。”薛全可不敢生气,段应瑾看似在骂孩子,实际上不轻不重的,谁都听得出来他的维护。
薛全是来给沐红玉送好消息的,可不是来惹段崇文不快的。当即也不再客气,将沐红玉作为国药局研究主任的证件拿了出来。有了这个,沐红玉以后拿出来的药方都会优先验证并得到批号开始生产,至于在哪生产,沐红玉还能自己选择厂家。
这可是及时雨,沐红玉和谢春生的酒厂合作出产的药酒可是实打实成药。外用有跌打损伤的、治疗风湿的,内服有强精补肾、益气养血的。经过她手上的药方可都是验证有效,脱离了保健品的真正药用酒。
一个棒子一个甜枣,段崇文就有点蔫了:“我们考虑一下再说吧。”
拉着沐红玉出来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一家子要在这边待个一年半载的了。”
“回去把两个小的接过来吧。”沐红玉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真是辛苦了筹划这件事的人,为了把段崇文给绑住,还给她找了这么多活儿。不过她也看了医院这边的任命书,任期只填了半年,半年后她还是能回益县的。
对益县,她还是有很强的归属感的。
段崇文也有些发愁:“四姑姑他们一家,还有宋家帮忙找的退伍老兵,我怕是要让舒望春跑一趟。”
“嗯,如果是我在这边。我想把杜仲、秦朗他们几个带一带,以后他们倒是可以继续在这边工作。”沐红玉也掰着手指头盘算。
还有白玉药妆、牛招娣那边的劳保用品厂……
等等一堆的事情需要交代。沐红玉不禁头疼,早知道就抗争到底,十五一过飞奔回益县,哪有这么多事情。
不过,她也知道一直留在益县不会有更大的发展。倒是明珠城这边如果是操作得好,未尝不能有一番大作为。
夫妻俩出来后先去了安顿杨老爷子和越老爷子的病房。杨玉痕和越靖看到两人进来都是眼前一亮,杨玉痕直冲段崇文而来,越靖则是直奔沐红玉。
“爷爷醒了,你的药效果好,为什么?”越靖又想拉沐红玉的手,却被段崇文带着人转了一圈,差点扑在段崇文的身上,说话倒是又利索了不少。
“因为每一种草药的药性不同,每一株草药的部位药性也都有区别,炮制方法、搭配方法全都会造成药效产生变化,所以你做的药才会用处不大。”
沐红玉感觉到了段崇文不快地想把她拉开,但越靖眼神太过单纯,他脸上对于知识的渴求和对自己的怀疑写得明明白白,她拒绝不了!
沐红玉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就见越靖那双黑白分明的通透眸子一下就黯淡了下去,整个人周身都萦绕着悲伤。
“不,越靖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越爷爷都说了你做得很好,是他们病得太严重了,和你的药好不好没有一点关系。”杨玉痕浑然忘了之前是谁嫌弃越靖的药糊糊不敢吃,反正就是见不得越靖受委屈。
只可惜越靖习惯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就听不到或许是不想听别的声音,对杨玉痕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