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红玉也从医案中看出来了,晋级的医生当中还真有她要找的人,而且没猜错的话便是现在这位大叫“精妙”的老爷子。
这位拍腿的老爷子须发全白却是精神抖擞,没怎么说话但眼神睿智,就是现在激动的样子把之前的仙风道骨也打得稀碎。紧接着就是沐红玉开出来的几个药方,都是老爷子想到了类似的,但却不敢肯定,用药也就轻了几分。
“中医博大精深,是我浅薄了啊!”老爷子姓叶,简直是老泪纵横,看沐红玉的眼神就像是盯着什么宝物,“我起初听人说医院里有个医生用银针、艾灸治病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伪中医博人眼球,本来还想着这两天休息日之后查一查是谁,都治了哪些病人?行的话我收个徒弟,尽我所能把中医给传下去。现在我才知道,就我这点微末之技不足沐医生十之一二啊!”
叶老医生太激动,霹雳吧啦把沐红玉捧了一波,坚决站在了沐红玉这边,对钱英又是一副世外高人倨傲模样:“钱医生,你不知道中医那是你见识浅薄;但我可以用老头子的名誉和性命担保,沐医生能够得如此高分,绝对是实力超群!”
另外几个医生年纪也都不小了,或多或少也是知道前些年中医在我国还是很盛行的,也就是清末慢慢西医被刻意神话后才渐渐没落的。以前也有很多古籍资料,只是后来在各种战争和争斗中被毁被烧,弄得真正有医术的人不敢露头,也不敢往下传。
但这并不代表这东西就真的永远消失了。甚至有的地方还是有人用草药啊一些中医古方在治病,只是之前沐红玉在的益县在这方面管理比较严格罢了。
有叶老医生和另外几个医生作证,沐红玉的实力不容置疑。那钱英的处境就有点尴尬了,就在薛全犹豫要说话的时候,钱英倒是能屈能伸,直接对沐红玉一个九十度鞠躬:“沐医生对不起!是我太狭隘了,不该这么妄自揣测,希望你大人大量,原谅我这回。”
听着口气倒是真的挺真诚的,可只有直面她的沐红玉能看出来她眼中的怨毒。沐红玉抿了抿唇,终于想起段崇文教过的一句话来“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可现在已经把小人给得罪了,又有什么办法!
眼见着薛全等人都一副欣慰模样,她只能在后面的日子多加提防了。
沐红玉并没有正面接受钱英的道歉,但也没继续紧抓不放,低头挑了叶老医生的医案一个个看过去,偶尔就叶老医生的药方两个人讨论一下,气氛融洽而祥和。
另外几个医生虽然没有像沐红玉他们这样单独讨论,但也都各自拿起了医案翻看,都没有和钱英说话、搭白。她这样的人品,让别人已经对她起了戒心。就连薛全,都重新去把钱英的档案拿出来重新看了一遍,这样的人……他有些怀疑是怎么被专家组评定能够接到基地医院里来的。
然而,钱英的资料没有任何问题。她只是太渴望向上爬了,而且在乡下很是吃了点苦,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反而更能让人觉得她有所求才更好掌控。
“好了!”薛全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注意力:“大家想必都在想为什么会提前一天把你们接到这儿吧!”
“既然你们都进了这儿,那我也就不瞒你们了。这次的医学交流会最后的考验可就来了!我这里有一份病历,你们看看。”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针式打印机,一人一本手抄病历看了下。沐红玉之前就听杨胜利大概说了下,但现在看着也是眉头紧皱。
为什么十多年了不着急,现在却是急得跳脚。弹片残留之前是卡在头部一块骨头中,时不时引起一阵头疼;可就在不久前,病人不小心撞了下头部,病人昏厥,多年没动弹的弹片竟然脱落,拍片根本找不到丝毫踪迹。
这都快一个月了,中间知情的人和医院方面都想进了一切办法,包括征召军方医院和民间医生进行会诊,这次医学交流便是其中一环。
病人生理机能没什么问题,这个月靠葡萄糖维持,并且既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就是身体日渐消瘦。可就在昨晚上,病人出现了抽搐和呕吐,呼吸也是几度中断,情况紧急,不得已之下经过多方商量才提前将民间的这些医生都给集中到了一起。
“这个……连全身检查都没找到残留的弹片,这个要怎么治?”
“是啊,而且只说是弹片,大小呢?有没有个准确数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钱英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个弹片之前卡在骨头里只能大概估计有两毫米乘三毫米,如果真的掉落的话肯定会划破血管,哪里还有命在?会不会弹片根本没那么大,只是猜测而已;因为那一碰,把弹片直接卡进去了点所以忽略了?”
“不可能,我们很确定弹片已经离开了原位。”薛全作为主治医生之一,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检查论证。
叶老医生也立刻反驳道:“如果是弹片卡进去,按理说是不会出现昏迷不醒的症状的。”
“我有一个猜想!”沐红玉将病历本里的几页挑了出来,“弹片是被撞出来了,而且那一瞬间太突然,力道也不轻。这个位置本来就有一根血管经过,锋利的弹片边缘直接撞进了血管,随着血液流动,往身上别的地方流走,所以之后的检查才会找不到弹片踪迹。”
“不可能!”
沐红玉的这个论点刚刚出来就得到了大家的否定,钱英尤为激动,“绝不可能!脑部是什么地方,血管要是有一丝损伤,必然就是不可逆的伤害,人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
“脑溢血活下来的人可不少。”沐红玉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薛全,幸好之前医院里那位郑老的先例在,所以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有了一定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