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夕猛地坐起来,夜色沉沉,周围安静地没有半点声音,只有一片黑暗。
她没有开灯,只是闭着眼睛回想那段可怕的时光。
前世,陆晓晨就是带着戈玉娇来找她要祖传的太素九针,陆晓晨就是仗了戈玉娇的势,才将陆晓夕活活逼死。
她们还真是有缘呢,居然这一世这么早就遇到了。
等等,她说她男朋友是少将,那是二十年后的事情,她们都是三十几岁的年纪。
估计也只有顾瑀这样的鬼才,才有可能三十几岁就当上少将吧?
上一世她想抢她的东西,这一世她陆晓夕直接抢了她男朋友,很公道!
陆晓夕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才把床头灯打开。
既是睡不着了,干脆就着灯光,看会儿书。
书是看不进去的,戈玉娇的名字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原来她陆晓夕还是太软弱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仇人是陆晓晨,是陆晓晨带人夺取她的太素九针,将她活活逼死。
其实陆晓晨只是引狼入室,她真正的仇人应该是戈玉娇。
戈玉娇才是那个可以随时要她命的女人。
这一世,不会了。
女人都有点儿小心眼儿,陆晓夕也不例外。
一想到前世戈玉娇口中的少将男友,竟然是顾瑀,陆晓夕就特别介意!
气得睡不着哇!
陆晓夕干脆从床上爬起来,趴到床边的写字台上,拿了张信笺纸出来,用铅笔一笔一笔地画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就是想画。
画着画着,陆晓夕惊呼一声。
看看纸上已经勾勒出轮廓的人脸,居然是顾瑀!
“哼,怎么画他了。”
陆晓夕撅了嘴,想一把扯了,又有点下不去手。
“我好歹画了半个小时呢,撕了多浪费,留着吧。他那么厉害,说不定能辟邪。”
还别说,顾瑀的画像真能辟邪。
陆晓夕再次躺到床上,后半夜就再也没做噩梦,也没梦到前世的事情,睡得特别香甜。
难得从紧张的住校放假生活回家,又是最适合冬眠的冬天,还有暖烘烘的暖气。陆晓夕就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第171章 说不清楚
顾瑀比她都来得早,现在正在厨房给陆药生打下手,顺便向他老人家请教厨艺。
今天是周六,陆药生为了配合女儿休息,中医馆周六周日都只上下午半天班。
上午时间,他好给女儿精心备下中饭和晚饭。
因为有顾瑀在,朱国清难得能放半天假,回了一趟家。
陆晓夕洗漱完出来,就坐在饭桌前面发呆。
厨房里热闹的声音,感觉好温馨,她的家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这辈子没了太素九针这个惹人眼红的东西,他们家应该不会再被人惦记了吧?
平凡多好,平平凡凡就是福。
“傻笑什么呢?”顾瑀拍了拍陆晓夕的肩膀。
这小丫头,发呆的迷糊样子还挺可爱。
顾瑀竟然有点私心,不希望她发呆的样子被人看到。
“你在学校是不是经常发呆?”顾瑀问。
“才没有,我是认真读书的好孩子,现在是寒假,我这叫放松。你懂不懂。”
“是真放松,放松到偷偷画我们顾三哥。”朱国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手上还拿着陆晓夕的信笺纸。
陆晓夕立刻炸毛:“谁让你随便进我房间的?!”
“这里的每间房间,我每天都要检查,这是我的工作。”
“那你也不能随便动我的东西。”
“哦,对不起。”
“哼!”被人当场抓包,陆晓夕气鼓鼓地从朱国清手里抢过那张信笺纸,跑回自己房里关起来。
她其实,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顾瑀。
她就算十张嘴都说不清吧,她真的只是随便乱画。
难道跟他说,因为他长得帅所以不小心就画他了?还是说下意识就画了他?
等到吃饭的时候,还是陆药生把女儿叫出来吃饭。
饭桌上,顾瑀说:
“吃完饭休息半小时,陆叔你陪我们去一趟活动室。我要考教一下朱国清的功夫。”
“三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欺负陆晓夕了!”朱国清嗷地一嗓子,就差没给跪了。
顾瑀笑了:“这是你祖父给我下的命令,要我经常提点你磨练你。”
“三哥,你会手下留情吗?”
“不会。”
“那三哥,你有没有用陆神医的那个汤泡过?”
“泡过。我肩膀上的旧伤也好了。”
“那谁还是你的对手啊?我不去,打死都不去!”朱国清快哭了。
顾瑀本着欺负人欺负到底的原则,又补充了一句:
“赵亮应该跟你说过,我们华鹰队还有机缘,得到一次体质的突破提升机会。”
“你,你,你也?”
“你觉得我不如赵亮?”
“三哥!你不能这样!你再欺负我,我就去找戈玉娇。跟她说你抛弃了她,让她来缠着你。”
听到戈玉娇的名字,陆晓夕突然就变了脸,一本正经地盯着朱国清:
“听说你的志向是当特种兵,你给我爸当警卫耽误了训练,我挺愧疚的。我有一套针法,可以刺激身体潜能,要不然,只要我在家,就帮你扎一回?”
朱国清立刻来了精神:“真的?嫂子,你真是好人!我错了,我不去找戈玉娇,戈玉娇又没嫂子你那么美丽善良,我三哥根本不喜欢她。”
第172章 黑芝麻馅儿
“我知道呀。”陆晓夕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咱什么时候施针?”
“吃完饭半小时后吧,扎完针再去活动室。效果事半功倍呢。”
“好。”朱国清高兴地饭都多吃了一碗。
顾瑀看了眼朱国清,真心疼这孩子傻孩子。
半小时后,当朱国清杀猪一样的喊叫声不断响起。陆晓夕表示:
“忘了告诉你,这个针法,因为要刺激你的肌肉潜能,会有点疼。”
“那不是有点疼!是非常!”朱国清疼得嗷嗷叫。
“那我下次不给你扎了。”
“不行!这点苦都受不了,你退伍算了!”门开了,朱恒老首长来了。
“爷爷……”朱国清想哭。
他刚想问是谁把他老人家喊来的,突然想起来,好像是他自己。
陆晓夕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跟他说这针法多好,能给他多大的提升,然后他就高兴坏了,就跟爷爷汇报了。
这下好了,感觉他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等等,这个坑好像是陆晓夕给他挖的?!
即便疼得哇哇叫,有朱老盯着,朱国清还是乖乖一边叫一边继续忍耐着酷刑,还得求着陆晓夕明天继续。
陆晓夕笑了,似乎是为了缓解他的疼痛,还讲了个笑话:
“我们班有个男生,想仗着身高力大欺负我。我就给了他几针,然后告诉他,我虽然是包子,可我是是黑芝麻馅儿的。”
“小姑娘真有意思。”朱老不是第一次来陆药生家,却是第一次见到陆晓夕。
这个陆晓夕跟她父亲完全不同,陆药生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老实巴交,接触之后又会发现他很博学很专注,是个了不起的人。
可陆晓夕,看着乖巧,心里可鬼得很。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黑芝麻馅儿的白包子,有意思。戈家怕是要头疼了。
朱国清今天真背运,被陆晓夕虐完之后,神清气爽,没有半点伤痛。
所以,他又不得不跟着顾瑀去活动室,再被虐一次。
偏偏整个过程,他的好爷爷都陪着他,由不得他尥蹶子不干。
陆晓夕也是第一次看顾瑀跟人一对一搏击,准确地说,是一对一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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