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氏道:“哦,对,有这么回事。”
马清道:“再不受宠,也是长史大人的女儿。我可是知道张大人不过是个举人出身,能提到从六品下,就是仰仗他的岳父长史大人。”
湘城是大城府,湘城长史的官职是从五品上。
大唐国的官场,九、八品不入流,七、六品是低层官员,五、四品是中层官员,三、二、一品是高层官员。
所有的官员分为文武,还分为实职、虚职。
湘城长史就是虽是中层的文官,但是实职官员,相当于湘城文官官场的第二大有实权的官员,仅次于主官湘城刺史。
湘城长史能把张小虎从一个举人提至从六品下,说明很器重张小虎。
风氏猜测道:“田氏只是一个妾室,此事到底是谁做的?目的是什么?”
马向南恭敬的道:“小的以为田氏请李夫人,不是为了看病,就是有所图谋。”
“先不问田氏,也不问张大人。我这就派人暗中去查。”马清一时间想了很多。
风氏冷哼一声,“妹妹行医的名声在湘城不显,依我看,田氏找妹妹不是为了看病,肯定是有所图谋,若田氏或张府的人对妹妹不安好心,我们必须出面给妹妹做主。”
“那是。”马清话毕,抬腿就出去找马府的管家。
马府的管家可比他的管家人脉宽广的多,哪怕从湘王府里面也能打听出消息来。
不到一个时辰,马府管家就把查出来的信息全部告诉了马清。
这件事情说起来挺复杂。
原来,张小虎的亲大哥张大虎是湘城一家中档酒楼--喜相迎酒楼的东家。
湘城的几个酒楼的东家、掌柜都想从李青青手里得到米粉的方子,张大虎是其中之一。
张大虎原本开的是小酒馆,后来用计骗了几个人的独食吃
食秘方,这才把买卖做大,开上了喜相迎酒楼。
他干坏事没被抓,胆子更大,心更黑,这回仍想不花银子,就得到李青青的吃食方子。
他打算抓住李青青的把柄,以此威胁,日后李青青所有的新鲜吃食方子都得给他。
那张大虎不是莽夫,派人查出李青青的夫君王浩是八品军官后,不敢直接下手,便求助于官职比王浩高的张小虎。
这样哪怕事发,张小虎也能罩着张大虎,张大虎不会被王浩告倒。
张大虎对张小虎承诺,事成之后,给他酒楼的两分红利。
喜相迎酒楼去年一年的利润一千二百两,两分红利便是二百四十两。
如果喜相迎酒楼得到米粉方子,利润肯定翻番,两分红利也就上涨至四、五百两。
这么大笔银子,且是年年都有。张小虎立即答应张大虎。
不过,张小虎惧内,俸禄及外财都被正室曲氏把着,平时去青楼喝花酒都得靠亲朋好友同僚请客。
于是,张小虎没跟曲氏商量,只跟妾室田氏说了。
张小虎让田氏打着曲氏的旗号把李青青明日约至张府。
李青青只要进了张府,吃下放了迷药的茶水迷倒,那就任由张大虎摆弄。
等张大虎玷污了李青青后,便以此要挟李青青。想必李青青一个妇道人家为了名声,为了不被王浩休掉,只能就范。
如此计成。
张大虎得了李青青的人、米粉方子及未来的新鲜吃食方子。
张小虎得了喜相迎酒楼两分红利,不用交给曲氏。
至于田氏,只是一个妾室罢了,张小虎给她买一件首饰,平时多去她房中就能堵住她的嘴。
此事除了曲氏外,张大虎夫妻、张大虎的管家、喜相迎林小楼的掌柜、张小虎、田氏、张府的两个奴仆都知晓。
并且湘城几家酒楼的东家、掌柜也盯着张大虎行事,多少知道些。
所以,马府的人没费多少功夫就全部查出来。
马清大怒道:“卑鄙无耻下流之极!”
若是李青青明日进了张府,后果不堪设想。
管家气愤填膺,道:“好一个张大人,为了一年几百两银子,要设计毁掉我朝一个军官嫡妻的清白!”
马清问道:“可有证人?”
管家答道:“有。一人是张大虎的管家周三,此人向张大虎提供的毒计及迷药。还有一人是张小虎的随从张全,此人便是张府去王村给李夫人送信的人。小的已经安排人盯住他们。”
马清思索片刻,便道:“立即把他们抓住,录下口供,等我拿到请帖,一并送到长史府,请长史大人定夺。等等,我去跟爷爷禀报一声。”
若非张小虎是湘城长史的女婿,马清拿到证人、证据就直接交给湘城衙门,将此事公开,这种事情哪怕没抓在现场抓个现形,有了人证、物证,张大虎是商人定会判刑流放,张小虎至少丢了官职,周三、张全都是流放,田氏助纣为虐杖刑三十充为官奴,便连那田氏叔叔也得杖刑坐几年牢。
那马家的家主马正新最是嫉恶如仇,最恨人欺侮军人的家眷,他这一辈子可没少管这类的事。
马正新正跟两个老部下谈笑,听闻此事,三个老头均是破口大骂。
其中一名老部下气得脸红脖子粗,扬言道:“要我说就得抓个现场,老子直接拿刀剁了张大虎的几把,让他下半辈子当太监!他娘的,让他敢欺侮军人的媳妇!”
马正新牛眼圆瞪,嚷道:“你们去长史府就用老子的帖子!我倒要看看宋明那糊涂蛋怎么处置他的王八蛋女婿张小虎!”
马清被三人吵的耳朵嗡嗡响,退下走出好远还能听到马正新与那两个老部下在骂张大虎、张小虎的娘!
当晚,马府的护卫就把周三、张全抓了。
护卫都没有用严刑逼供,刚拿刀在周三、张全的脖子这么比划了几下,两人就吓得屎尿横流,哭爹喊娘的全招了。
次日一早,马清夫妻便去了王村王家,见到李青青后,怕吓坏王家人,将此事说的轻描淡写。
李青青却是听出话音,特意把风氏请到卧房细谈,一问之下,十分震惊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