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畔双手掐着法诀,一道符文就出现在手上。
花畔一挥,红色的符文便把将军覆盖去了。
将军瞬间就被那绳索拉的老长,光速的向人间飞去。
意识恍惚前的那一秒,将军只有一个想法。
子间不用守寡了。
花畔望着手上的一片碎片,在将军走后而留下的,临渊的灵魂碎片?
怪不得竟有如此缘分。
花畔手心光华闪过,透过分——身,把碎片带到了临渊那。
离魂魄集齐不差多少了。
……
“主人,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血奴睁着一红一绿的眼睛问着,似乎只要楚啸天同意,就下手杀三皇子。
楚啸天捂着胸口,克制着心中疯狂的欲望,赤红的眼眸仿佛有着撕裂一切的感觉。
“不准动他,他的生命就留给我的女儿吧。”
三皇子醒来之时,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望着将军,还觉得有些恍惚,恍惚的不真实。
“子间。”将军泪眼朦胧的看着三皇子。
“你没事?”三皇子凝视着将军,还以为是幻觉,亦是在梦里。
他正想起身去触碰下将军,才发现了什么。
毫无知觉,立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拿走些什么...什么...
原来只是一双腿吗?也罢。
除了面前这个人,其他的他都能失去。
随后,将军抱住了三皇子,无声的安慰。
三皇子感受着咫尺可见是呼吸,带着泥土和芬芳。默默收紧了手臂,似乎是要狠狠的把将军融入怀里。
“我是个残废了,舟舟你还能跟我成婚吗?”
“愿意,愿意,我们回去就成亲。”
将军擦干了眼泪,只是把自己塞入三皇子怀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将军和三皇子在木屋里住了好几天。
一个过逛了兵刃交接,尸横遍野的战场。
一个常年在阴谋丛生,诡谲莫变的宫廷夺权。
他们竟发现更喜欢与这种闲云野鹤,平常百姓的生活。
自己种些菜,和喜欢的女子一起吃着粗茶淡饭。
不,粗茶淡饭就算了。
有钱,无所畏惧。
然而这种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就收到了个惊天大消息。
“长亭死了。”
这个消息震惊到了所有人。
长亭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官家女子了,还是个一国之后。
三皇子去找将军后,就已经抛下了所有的身份了。
东秦唯一存活的继承人就是八皇子风子潇,为了安抚民心,他匆忙继位。
可谁料跟长亭大婚当天,长府老夫人突然对长亭出手,手段残忍,身手利落。
这是谁也没料到的。
随后长亭便一命呜呼,生机尽断了,连桃花卷都没来得及救。
风子潇,便成了东秦第一个历史上守寡的皇帝。
在汴京城外,将军和三皇子等候着排队进城。
东秦一场大战,宸日国联合众多小国对战东秦,几十万人马埋骨东秦外马边坡。
两败俱伤,几乎是无人生还。
即使有人勉强留下一命,也是对此绝口不提,那是一场噩梦,最大的噩梦。
这是近几百年历史上少有的大战,双方只好停歇战鼓,各自调养生息。
破虏大将军楚卿舟和未婚夫三皇子风子间共同在战场上战到最后,一同赴死。
东秦所有的百姓都不由得为他们的感情和忠义所佩服。
消息传来当天,不少百姓失声痛哭。
不知道哭的是战争流亡,还是哭的是第一个女将军的战死。
不少人都供奉上了将军的长生碑,更有许多人集资给将军建了个将军庙来纪念她,以求万世太平。
“舟舟,你被人上香的感觉如何?”三皇子,不,现在应该叫风子间了。
子间温柔的笑着,之前在汴京的那股深藏的阴霾也消散了。
“破虏将军是死了,可你的妻子楚卿舟没死。”卿舟一身粗布衣裳,穿的显得她更挺拔精神些。
不上战场的她,褪去了几分锐气,显得有了些许女儿家的柔情了。
守城将领检查到卿舟之时,还愣了下:“你长的跟将军有些相像。”
卿舟温婉的笑了笑:“还从未有人这么说过我。”
守城将领把自己脑子里想法拍去了,将军怎么会这么笑呢?
以前,将军都是最爽朗的,也是最重义气的。
也许是自己太思念将军了吧,思念和将军一起作战的日子。
“子潇。”刚回首,子间便看到已经到来的子潇了。
子潇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
若说他以前还像个孩子一样,会因为一句玩笑话而生气,会到处玩闹惹祸的话,现在都不会了。
他开始有一国君主的沉稳和面不改色了,只不过那是在别人面前。
子潇望见子间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再看着风轻轻吹起,袍子被掀起来时候,他空荡荡的腿。
“三哥你...”子潇说不下去了,一阵哽咽。
显然,能再见到三哥已经是福分了。
那个数十万人的坟墓怎么能万分强求,能活着回来都是积福了。
可是子潇的心理仿佛是被一团巨大的石头挤压的喘不过气来。
子间的声音很平静:“你别怪三哥,三哥把这个国家托付给你了。小时候,三哥总想着能成为皇帝,然后报复所有看不起我的人。现在,他们失踪的失踪,死的死,也没几个了。”
“现在,我很幸福。从小到大从未那么幸福过,我可以和舟舟在一起了。没有阴谋诡计,没有那些尔虞我诈。”
“三哥,我...”
子潇还未说完就被子间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舍不得我是吧?你还有母妃要照顾呢,三哥打算和舟舟到处去游玩,看一看世间的美景。”
子间顿了顿,继续道:“到时候给你生个小侄子小侄女也行。长亭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传信给临公子了。他已经许诺若有法子练成九转还魂丹便会帮忙救活长亭,你可要好好的等她回来啊。”
“谢谢三哥,您保重。”子潇转过身,看向门外,今年第一场初雪已经落下来了。
子潇轻披上披风,带着他的两个侍从走了。
走了两步,他突然双手捂住脸蹲下去,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长亭,我会等你的。
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看花灯,赏雪。
初见时,一见不倾心,谁知后来却发现早已情根深种。
“舟舟,你怎么不出来见子潇?”
“我就没必要见他了,不过是徒增伤感,你见了你弟弟就行。”
卿舟提着一些办喜事的窗花、剪纸、灯笼之类的,仰望着天边的雪,不免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你还记得刚才那个将领吗?
他是我的一个手下呢,以前父母家乡闹饥荒把他丢军营糊口。
喂,风子间,你走什么神,我以前不敢打你是愧疚。如今,你难道不惧怕本将军了吗?
你听我说别的男人,你怎么都不生气啊。
子间朗月清风般声音传来: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回去大婚吧。
雪慢慢的飞舞着,雪地上印出一个人的脚印和一划轮椅引,却显得格外温馨。
曾回首,小楼谁独倚,凭栏惹相思。
看今朝,双人叠重影,相思已倾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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